钟无杀(第1/2页)我的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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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凉风习习,皂隶杂乱的脚步声从巷口传来,如果让他们看到我正现在过千红的尸体旁,这个杀人凶手的罪名是怎么也逃不掉了。\  、 b五。0 /

    我翻过巷底的矮墙,在墙下俯好,墙下是一个花坛,花木间的空隙不大,我无意间一动,居然碰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那边传来一声闷哼。

    我警觉,低喝:“谁……”

    我的嘴马上给一只手捂住,皂隶的脚步声已经到了墙外,我连忙摒住呼吸,身后那个人略显粗重的呼吸声也低了下来。

    皂隶们喧闹一阵,在附近搜寻了一下,一无所获之后就把过千红的尸体抬走了。

    火把的光芒渐渐远去,皂隶们走远了,我身后突然爆发出一阵压抑不住的大咳,那人放开捂着我嘴的手,依在墙上剧烈的咳嗽。

    我借着月光打量他:一身月白的长衫,胸前有些血迹,清俊的面容惨白,随着咳声,身子有些颤抖。

    “伤到肺了吧。”我从怀里摸出一块手绢递过去,自从在养心殿做过宫女之后,我一直随身携带手绢。

    他把手绢接过去,艰难的说:“谢谢……”

    我等他咳嗽稍定,问:“过千红是你杀的?”

    他竟然轻笑了起来:“小姑娘,这事我劝你最好不要管,不是你能管得了的。”

    “为什么我管不了,这事牵涉到什么很有权势的人?”我问。

    “你想套我的话?”他笑起来:“赠帕之恩,我记下了,我是凤来阁慕颜,后会有期。”他说完,纵身跳出墙外,虽然重伤在身,但身法依然潇洒利落。

    我摸摸鼻子,这个什么慕颜看起来似乎是个高手,不是我的三流功夫能够对付的。

    我的功夫的确很差,半年江湖行走下来也没什么长进,但是,有谁说过功夫差的不能管闲事?

    我在金陵城里打探有关琉璃醉的消息,从街头巷尾问到茶馆花楼,凡是被我问到的人,无一例外的摇头说“从未听说过什么琉璃醉”。

    过千红临死前留下的这个哑谜还真难猜,从早上一直打听到中午,还是没有什么眉目。我把过千红的那把金背大刀拿到当铺里当了几两银子,然后买了个肉夹烧饼在街边啃。

    一个烧饼没有啃完,眼前就跳过来一个熟悉的身影,是昨天跟我抢过千红的那个少女,她用手指着我,老实不客气的劈头就问:“你抓到过千红没有?”

    我扬扬手里的烧饼:“抓到领了赏银,还用在这里啃烧饼?”

    她长嘘了口气:“这就好。”

    “可惜的是过千红已经死了。”我笑笑继续说。

    “什么?”那少女扑上来一把揪住我的领子,失望之情溢于言表:“死了?”

    我点头,她松开我的衣领:“唉,看来只有另找一个人抓了。”说着拍拍衣服,就要转身离开。

    “唉,”我叫住她,随口问:“你听说过琉璃醉吗?”

    那少女的身子僵住,猛地回头,一脸震惊:“你怎么知道琉璃醉?”

    我打了个响指,还真让我撞上了,我过去一把搂住那少女的肩膀:“我叫凌苍苍,你叫什么?”

    那少女戒备的看着我:“你想干什么?”犹豫了一下,还是自报家门:“我叫钟无杀。”

    这次轮到我愣了:“你是宣化钟家的人?”

    那少女点头,挑了挑眉,明艳的脸上多了层傲气:“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是宣化钟家第十七代长女。”

    宣化钟家是武林中少有的传承十数代而没有衰落的武林世家,每代不能说人才辈出,也总有几个子弟在江湖中颇有侠名,累代下来,宣化钟家就成了江湖中无人不知的名门望族,很受敬重。除此之外,宣化钟家还是江南一带数一数二的绸缎商,家道殷实。而宣化钟家子弟无论男女辈分,名字里都会有一个“杀”字,据说是先代家长为了告诫后世子孙不得滥杀,才在名字里加上“杀”字以示警戒的。所以那少女报出名字,我就知道了她是宣化钟家的人。

    但是宣化钟家在两个月前已经惨遭灭门之祸,据说那天夜里,一把突如其来的大火把钟家大宅烧成了一片废墟,而钟家阖府上下,竟无一人从火中逃出,全都葬身火窑。这也是近段江湖中最大的疑案,不少人暗地里议论,都把矛头指向了势力正咄咄逼人的凤来阁,流言越传越凶,凤来阁也不出面澄清。依凤来阁主一向狠辣不留余地的行事作风来看,这事也的确有可能是凤来阁的手笔。

    想到这里,我笑笑:“原来是钟大小姐,怎么钟大小姐反倒在替仇人办事?啊,听说每个把通缉犯人捉到凤来阁的侠士,凤来阁主都要亲自面见,颁与银两,钟大小姐是在等这个机会手刃仇人吗?”

    钟无杀没想到我居然随口说出了她的用意,乌黑的眼睛瞪得溜圆,一记手刀就劈了过来:“你是谁?怎么知道?”

    到底是宣化钟家的人,功力比我扎实深厚多了,我把手里没吃完的烧饼扔掉,疾退一步险险避开,哭笑不得:“我能是谁?我就是个吃悬赏银子过活的。大小姐,你这层用意连我这种人都看得出来,你以为凤来阁主是傻子么?”

    说话功夫,钟无杀已经向我攻了七八招,这时候把手掌悬在我脑门上不动,她脸庞胀得通红,狠狠瞪了我一眼,收回手掌,一言不发的转身就走。

    我连忙追上两步:“唉,我还想问你琉璃醉是怎么回事呢?”

    钟无杀并不停步,快步走向路旁的小巷,我追过去:“别走,别走,告诉我琉璃醉是怎么回事?”

    我们已经走到了狭窄无人的小巷里,钟无杀忽然转身抓住我的领子把我按在墙上:“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以为我不知道这很好看破?你觉得我才是个傻子?你来告诉我,除了这么办,我该怎么做?我该怎么做才能杀了那个混蛋?啊?”

    她嘶哑着声音低喝,粗重的鼻息一下下喷在我脸上,我看着她一点泪光也没有的眼睛,我明白,那些最深重的悲哀并不能化成眼泪,那个时刻眼眶涩的疼痛难忍,世界就像死了,但是你偏偏哭不出来,该死的连一滴眼泪都哭不出来。

    我把眼睛别过去:“对不起,我爱嘲笑人的臭毛病又犯了,真是臭毛病,改不了了。我其实挺喜欢你的,你豪爽,一点也不像别的姑娘一样爱扭扭捏捏,我们交个朋友吧。”

    钟无杀甩开揪着我衣领的手,骂了一句:“什么玩意儿?”她仰头看天:“我看你也不算太讨厌,喝酒去?我请客。”

    我马上顺势挽住她的胳膊:“说好你请客,走!”

    “给根竿子就顺着往上爬啊。”钟无杀笑骂,她甩了甩头,有点光亮在她眼角一闪而逝。

    我也笑,和她勾肩搭背的向最近的酒馆走去。

    我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和钟无杀成了朋友,我们在那个光线昏暗,酒桌上满是油渍的小酒馆里一直喝酒喝到天黑。

    天色昏暗后酒馆显得更加逼仄,我们都有些醉了,钟无杀拿了根筷子敲着桌子唱江南乡间的俚曲,她一个钟家大小姐,居然懂很多诙谐恶俗的小曲,男欢女爱**相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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