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魁(第2/2页)我的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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扮的人站起来附和:“指法或有疏漏之处,豪迈激越却直冲云霄,真真不让须眉。”

    这位是懂点琴技的,夸起来还算有所顾忌,我起身向他遥遥行了个礼,他立刻红了脸,显得极是高兴。

    我向那文商行过礼之后,有个婢女就捧着一只盖了锦布的托盘走过来,锦布上并列放着几支半开的蔷薇,我在那婢女的示意下拿起一支蔷薇,那婢女从我手里接过花,用手握着走到台下,递到那文商手中,那文商兴奋的脸放红光,别人看他的目光中也都是艳羡。

    宋妈妈在一边殷勤的说:“恭喜封老板先得一枚筹花令,预祝今晚得标。”

    有身份的妓院在竞标给新人开苞的时候,通常也给即将从业的妓女选择余地,一般情况下,没有得到妓女本人首肯的人不能参加竞标,看来金陵地方的规矩就是拿到这个筹花令才能参加竞标了。

    我又向那个看起来还算顺眼的文商笑笑,婢女已经在托盘中捧了一条红色的丝带过来。

    宋妈妈还真会给人做主,欺我不会说话,连问都不问就让我跳丝带舞。好在我练的是软剑,控制丝带也算勉强可以,要不然还不当庭出丑?

    丝带提在手中,台后的丝竹班子早咿咿呀呀的吹拉弹唱起来,我挥挥让他们停下,说笑话,我这种拿丝带当剑舞的,怎么跟得上曲调?

    乐声消失,我抓起丝带舞了套峨嵋派的柳絮回风剑,这套剑法本就是峨嵋派一位专用软剑的前辈所创,威力不大而柔丽过之,我再刻意隐藏其中凛冽的杀招,看起来应该很像一套新奇的舞步。

    一曲跳完,台下的人照例一通猛捧,我挑几个看起来顺眼的给了筹花令,抬眼看到一个依在门边悠然看着堂内众人的白衣人,马上抓起一枝花示意婢女送过去。

    堂里的恩客看我突然送花给门外站着的人,都顺着看过去。

    那人接过花,放在鼻尖嗅了嗅,似笑非笑的抬头看我。

    宋妈妈这才看到那人,连忙迎了上去:“原来是慕堂主大驾光临,老妈子失礼了,快请进,请进。”

    凤来阁依照南方七宿之象共分为井木、鬼金、柳土、轸水、翼火、星日、张月七个分堂,七分堂主各司其职,是谓阁内的中流砥柱,其中井木、鬼金、柳土、轸水、翼火五堂分设各地,巩固凤来阁外扩的势力,而星日、张月两堂却设在金陵总堂,辅佐阁主处理各种事务,两位堂主也是被阁主倚重的左膀右臂,慕颜就是星日堂的堂主。

    这几个月凤来阁在江湖中的势力如日中天,在金陵城中也算一霸,阁中手握重权的堂主自然处处被人追捧,当下就有人把台下正中的位置让出来给慕颜坐。

    竞标在这时候开始,一千两两千两价钱越抬越高,慕颜却悠闲的品着茶,一点也没有开口叫价的意思。

    我也不着急,含笑坐在台上看着众人。管他谁竞到标,结局不外乎被我一掌劈晕,躺在地板上睡一晚。而我也料定慕颜不会无缘无故的来看热闹,他一定有什么话要对我说,想跟我单独说话,当然就要竞到标才有机会。

    果然,等价钱徘徊在四千两以下,再也喊不上去了,慕颜才慢悠悠的站起来:“五千……”

    “一万两。”带笑的清越话音仿佛洞箫的低鸣穿过厅堂,那个人白衣胜雪,缓缓自门外走进灯火通明的大庭,济济一堂的各路才俊顿时就像见到了珍珠的鱼目,全都黯然失色,唯有那个人噙在嘴边的淡笑光华流转,照亮了一室的景物。

    “一万两。”萧千清淡淡的重复,浅黛的眼眸转到一身艳装的我身上,目光中顿时多了一丝愠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