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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颜一笑,目光中带上了点倦怠:“那人就是要让人这么以为的,我和谴杀结拜三年有余,如今竟成了用计笼络。”慕颜又顿了顿整理思路,继续讲:“我离开钟家当晚,钟家大宅就起了火灾,大火绵延数里,没有一个人从火窖中生还,我连夜赶回钟家大宅,也只看到了一片废墟。我回到阁中之后,那人已经对阁主下了命令,要凤来阁把钟家灭门惨案的罪名担当下来。凤来阁的名声已经够坏,也不在乎再坏这一点,我的名声也好不到哪里,爱嚼舌根的就让他们嚼去,好笑的是世人都因这事知道了琉璃醉现在在凤来阁,数不清的大侠高手跑来夺宝,真正可笑。”
我点点头:“原来里面还有这么多曲折,”想起了什么,问:“那无杀当天……”
“无杀那天跟我一起出来,躲过了一劫。”慕颜很快回答。
我默然,这两个人果然早就有点那个啥了,一个女孩子家独身跟一个青年男子出门,只怕还一起走过夜路,真是……
无杀突然离座:“你们继续谈,我回避一下。”
“无杀!”慕颜叫住她:“事发当晚我一直和你在一起,你还不清楚我是不是凶手?你到底为什么一直……”
“且不说凶手到底是不是你,”无杀低着头,冷笑着打断他:“现在世人都以为你是灭我钟家的罪魁祸首,我如果跟你在一起,不就成了认贼作父的无耻之徒?”
慕颜大约是觉得很好笑:“世人以为?原来你是顾忌这个?算我看走了眼。”
无杀突然抬头,目光中有灼灼的光芒:“我是顾忌这个!你慕少侠风流潇洒,能不顾忌世人的眼光,我还要顾忌!我钟家的十八代先人还要顾忌!我钟家新丧的七十三口人也要顾忌!我是钟家唯一的活人了,江湖上的眼睛都看着我呢,慕堂主!”
无杀说完,转身飞快的跑出花厅,我跑出去追,萧千清在一旁摆摆手示意我不用着急:“让她先静一静,现在不要去吵她。”
我想想也是,就又坐下来,随手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今天萧千清这里的茶不知道是怎么了,颜色挺好,喝到嘴里却一点味道也没有,我没留意,接着问慕颜:“对了,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把过千红杀了,是怎么回事?”
慕颜笑笑:“那次啊,我不是说了?自从钟家灭门之后,人人都以为琉璃醉在我手里,天天来抢,防不胜防,那次是我和崆峒派文离绪深夜在玄武湖边交手,我废了文离绪的功夫,也让他伤了心脉,回总堂的时候正好遇到过千红,他认出了我,想要趁火打劫,我那时实在没有余力动手,就把他诱到一个小巷中用最后一点残存的内力击杀了他,谁知道刚得手,你就从巷口过来了,我还以为是过千红找来的帮手,真正吓了一跳。”
“阴差阳错,原来如此。”我摇头晃脑的笑:“人的际遇真是奇怪,看来命中注定我要跟你认识了。”
慕颜也笑笑。
我敲敲脑门:“缠了半天都让你缠晕了,你们阁主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大费周章,绕这么大个弯子把无杀放出来?”
慕颜点头:“很清楚了,无杀是那人让阁主杀的,阁主不愿下手,恰巧我又主动把无杀抓回了阁中,阁主就顺势扯了诛杀令,后来我安排你进总堂救无杀,阁主再顺水推舟,放出无杀。”
“啊?”我头晕:“你们阁主既然有心放出无杀,干嘛给她下失心散,然后再给解药,你既然知道你们阁主有心要放无杀,去找我救无杀时干嘛一脸悲壮,像是准备去送死的样子?”
“这不都是演戏给人看的,”慕颜笑:“说阁主有心要放无杀,也是我自己忖度出来的,那人的势力无孔不入,连我们阁内阁主亲信的这几位堂主,都有可能是那人的人,是以阁主从头至尾并没有向我说过什么,只是一边暗示,一边不动声色的给我机会而已。”
我同情的看看慕颜,想起京城里那些暗潮汹涌眉来眼去的官员了:殚精竭虑的斗心眼,他们还真累。
慕颜倒不觉得他该被人同情,又神秘的一笑:“不过嘛,这次顺手放出了地牢中关着的那些人,不知道又该掀起什么样的波澜。”
我愣了愣,回忆起那天见过的人:“那些人?你们是怎么关了那么多武林高手?”
“那不是我们要关的,”慕颜摇摇头:“全是那人的意思。”
“不管是不是那人的意思,那些人是在你们凤来阁的地牢里关着的,这么一闹,消息一定要走漏出去,那些人不是一派掌门,也算一方豪杰,他们的弟子亲友还不一蜂窝的到你们总堂来要人报仇?到时候看你们怎么收场。”我说着,问一边的萧千清:“你说说看,城内现在什么状况了?”
我们说话的时候,萧千清一直倚在椅子上看阶下新开的那簇兰花,这时回过那双浅黛色的眼眸,懒懒说了句:“凤来阁中拘禁江湖中人的消息已经传开了,过个一两日,就要像你说的那样,那些人的弟子亲友就要来兴师问罪了。”
我摊摊手:“看吧。”
慕颜只笑,不说话。
一直懒洋洋的萧千清却像是自言自语一样的说:“顺水推舟,步步后退,却在出其不意之时一击退敌,这样的行事作风,还真似一位故人。”他说着,突然抬眼问我:“苍苍,你见过那位凤来阁主了吗?”
我点头:“见过了啊。”见过那个青色的影子了嘛。
萧千清抿嘴笑笑,没再说话。
都装什么深沉,我不再理他们,低头看到桌子正中放着慕颜随手带回来的杨柳风的两截断刃,又是一阵肉痛——再找一把这么又轻又软又好带的剑很难的。
边肉疼,边轻轻抚上杨柳风冰冷的剑刃,剑从正中间断开,“所恨年年赠别离”七个字,零落的断在了两截剑刃上。
杨柳风断了,这个轮回也该终结了吧,我脑中闪过归无常那句话:“薄情之剑杨柳风,是王风主人心爱的女人才能持有的剑,它的意义在于,有一天,它终将会结束王风主人的生命。”
我用手指抚过断刃整齐的断口,真的该终结了,这条漫长艰辛,一次次无谓重复的轮回之路,就算是这把无欲无爱的长剑,也会累罢。
无杀走了,等我从花厅里出来找她的时候,她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了一张字条点名是给我的:外间此刻很混乱,我自有分寸。来日定会重见。
笔笔挺拔飞扬的字迹,实在不像出自女子之手,“外间此刻很混乱”,我笑笑,这姑娘是说现在外边的情况正好混水摸鱼了,晃晃纸条看到一边面无表情的慕颜,我有些神使鬼差的问:“慕颜,你为什么要喜欢无杀?为什么明明知道没有结果,还要去喜欢?”
慕颜淡看我了一眼:“这就是执念了,我们都一样。”
我们都一样?我愣愣的,慕颜从怀里摸出一方手帕递给我,正是那天我送给他的那条:“你不像是随身带手帕的人,这方手帕,是给别人带的吧,还给你,也许以后再见那人了,用得到。”慕颜淡淡的说着,笑了笑:“你拿这个问题来问我,不如去问楚王。”
我接过手帕,抬头看到萧千清依然倚在花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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