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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掉,写:当归三钱,酒浸微炒,川芎两钱,白芍三钱,熟地五钱,酒蒸。在下面批注:每服三钱,水一盏半,煎至八分,去渣热服,空心食前。
遒劲清峻的字一个个从他笔下写出,写到最后一笔时,他的身子突然一颤,手一抖,墨迹差点破纸而出。我离得近,连忙扶住他的肩膀:“萧大哥。”
他把手中的笔放下,肩膀轻轻一斜,已经躲开了我的手,站起来低声说:“走吧。”说完抬步向门外走去。
屋内人的注意力都在新生的婴儿和卧床的产妇身上,谁也没注意到我们离开。
从屋内出来刚走到院子里,迎面就跑来一个风风火火的汉子,边跑边嚷:“孩子生下来了?小子还是闺女?”
他冲得急,院子里东西又放的杂乱,眼看直向着萧焕撞过来,萧焕侧身相让,居然没有避过,那汉子的半个身子狠狠地撞在了他身上。
“阁主!”苏倩的惊呼声里,萧焕的身子已经被撞的跌向路旁,背心重重磕在了门口那张木案的桌角上。
青石路上蓦然一片暗红,萧焕捂紧嘴,堵住了下面就要喷出的血,挺直的身子深深弯了下去,暗红的血里混着鲜红的新血,蜿蜒流过他苍白的手背。
“阁主!”苏倩应变迅速,五指伸出,已经扣住了那汉子手臂上的大穴,足尖连踢,把他健壮的身躯掀翻在地,死死叉住他的咽喉,左掌成手刀切下,就要削断他的筋脉。
“小倩!”萧焕焦急制止,他的手刚从嘴边移开,一大口血就喷在了地上,剧烈的咳嗽:“咳咳……不能……咳咳……他只是……咳咳……不懂武功的普通人。”
苏倩目光闪烁,终于如梦初醒一样的放开了抓着那汉子的手,抢过去扶住他,伸指封住他心肺间的大穴,用手指抵住他灵台穴,想要输送内力过去,她的手指才刚开始发力,萧焕就呛咳起来,又一口血冲出,全喷在了苏倩胸前的衣衫上,他微微苦笑着摇头:“没用……咳咳……扶我……扶我上车。”
被苏倩打翻在地的那汉子突然跳起来,惊悸的大叫:“你们看到了,这个人本来就有病,不是我撞的,不是我把他撞死的……”
“啪”的一声,我抬手给了他一记清脆的巴掌:“闭嘴!”
那汉子被我吓住,愣愣的捂着脸,四周一片死寂。
旁边苏倩身子一震,突然大叫了起来,一向冷静自持的声音惊慌失措:“阁主!”
我连忙转头,萧焕的手正从她的手臂间垂下来,一片寂静中,他的咳声轻浅而迟缓,有回音一样的消散开来,透过苏倩的手臂,我看到了他的眼睛,诡异空洞,无底一样的深黑,死灰色一点点在眼底深处扩散。
一阵刺痛从心底传到指尖,我猛地冲过去,推开苏倩,拉住萧焕的衣领,触手居然是一片刺骨的冰凉,他的身体冷而僵硬,像是一具早就被剥夺去了生命的躯壳,我摸索着把手放到他的心口上,那里还残留着一丝热气。
“萧大哥。”我轻轻叫了一声,没有回答,手掌间的那缕热气迅速透过指缝散去。
牙齿用力咬在嘴唇上,有血腥的味道在口腔里散开,我揪紧他的衣领,一巴掌扇上去:“萧大哥!”
没有回应。
“萧大哥!”反手又一巴掌扇上去,我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殷红的血顺着他苍白无色的嘴角流下来,那双眼睛,一片死寂。
“混蛋,说句话啊……”冰冷的眼泪滑过脸颊,有血腥味阵阵袭来,眼前一片血红,终于还是没有了么?再找到的也不过是个幻象而已?
我木然的提起手掌,照着他渐渐泛起五根红色指痕的脸上扇去。
手腕被捉住,苏倩厉声:“你疯了?阁主是昏过去了。”
昏了?只是昏了?手下的那个身体动了动,有只冰冷的手轻轻盖在了我手上,他声音低的宛若叹息:“苍苍……”
我回过头去,他幽深的瞳仁一点点清明起来,淡白无色的薄唇上也有了一抹粉色,他用力的盯着我的脸,仿佛在分辨眼前这个人是不是真的存在,他费力的挑起嘴角笑了笑,那双深瞳明明灭灭,像是风中随时都会熄灭的火烛,连咳声都断断续续:“咳咳……咳咳……你能不能……咳咳……扶我上马车?”
我慌着点头,用力托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子,他深吸口气站直身子,摇晃着踏出一步,终于还是稳稳站住,慢慢向门口走去。
幸而早有帮众让车夫把马车赶到了村中,就算艰难,我们也很快来到车旁。
萧焕刚一上车,就用手帕堵住嘴,剧烈的咳嗽起来,他靠在车壁上,艰难的喘息,另一只手摸到留在车中的外氅口袋,掏出了一只小瓷瓶,颤抖着拔出瓶塞,他的手托不稳,小瓶掉下来,瓶中淡金色的液体洒在车底铺着的毡毯上,车厢内马上充盈了一种极为香醇甜美的气味。
这气味有些似曾相识,我用力嗅嗅,脱口而出:“极乐香!”
萧焕艰难的俯身去捡,我一把抢过小瓶:“这是毒药,你不要命了?”
他抬头看我一眼,皱了皱眉:“放……咳咳……放肆,”吸了口气伸出手:“不然我……咳咳……撑不到总堂,给我。”
我反手把小瓶从车窗里远远的抛出去,摊了摊手:“不给。”
他咳出一口血,气得险些昏倒:“你……”
我低头看看他:“很生气?”他还没有回答,我抬手又给了他一巴掌:“我更生气。”
他愣住,我伸手对苏倩说:“他平日吃的药呢,你带的有没有?”
苏倩马上从怀里摸出一只瓷瓶,倒出几粒白色的药丸,递过来。
我拿起一粒药丸放到眼前,想了想前不久看到他吃药的情景,问苏倩:“这药丸是阁主自己配的?”
苏倩有些疑惑,点头。
我把药丸放到嘴边,伸舌头舔了舔:甜的。
我冷笑一声,气的牙都是疼的:我就知道,他这种怕苦怕的要死的人打死他他也不会把药放到嘴里含着,我就知道,天下千奇百怪什么都有,怎么会有白色的药丸?但是,把药丸表面用一层糖裹起来……亏他想得出来!
我接着问苏倩:“这药吃下去后,是不是有时还需要别人帮着用内力化开?”
苏倩点头:“有时阁主内息太虚弱,药力又慢,的确需要我用内力助其化开。”
我二话不说,把药丸一个个放到嘴里,用牙齿把外面的一层糖衣咬下来,最后把一堆表面坑坑凹凹的黑色药丸举到萧焕面前:“吞下去。”
他眉头紧紧皱起来:“咳咳……你想……咳咳咳……干什么?”
“把毒药从你嘴里夺出来,然后给你吃苦口的良药啊。”我皮笑肉不笑:“吞下去。”
药丸推到嘴边,他终于放下架子,惊慌的摇头,极力推辞:“我很好……咳咳……咳咳……不用吃药了……咳咳咳……”
咳成这样还敢大言不惭说自己很好?我咧嘴一笑,把脸凑到他脸前,一字一字:“那么,想让我喂你吃?”
“嗯?”他一顿,更加剧烈的咳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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