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通知:域名变更为m.bxuu.net请收藏
苏倩淡看我一眼:“如果能这么简单,就好了。”
我讪讪的住嘴,是啊,武林人本来就是剿不完的,剿完了这帮,还有那帮人站住来,所以武林中的事也不是用剿就能解决的,政府力量的介入只能越弄越乱。
低头看到我不自觉握成拳头的手,生平第一次的,我开始痛恨起这双手的无力,如果我的武功能有苏倩那么高的话,我至少可以多为他做点什么吧。
汤山果然很快就到了,行宫就在山东,雕梁画栋,树木掩映,占据了最好的几处泉眼。说起来汤山这处行宫还是德纶帝在位时,专门修建来给畏寒的萧焕疗养的。
进入行宫方圆十里之外,就有亲兵上来拦截,我东翻西找,总算摸出皇后印信来给他看。
那亲兵将信将疑,差点把我当冒充皇后的钦犯拿了,我揪住他耳朵叫他去找指挥使过来,这指挥使还算识人,连忙把我们恭迎进去。我嘱咐他不要走漏我在这里的消息,苏倩打发跟来的几个帮众回金陵通知阁主有事在外,几天后才能回去,我们就在这个行宫里住了下来。
萧焕这次的病势真的不轻,旧伤未愈再加上内力损耗过度,寒毒完全不受压制的反噬出来,最后被那莽撞汉子撞倒,后背磕在桌角,尖锐的冲力也挤伤了原本就极脆弱的内脏,我们把他移到床上之后,他还是昏迷不醒,不管是喂药还是喂水米,全都混着血再吐出来。
不过我早有准备,刚到汤山,我就差亲兵就近去通知御前侍卫蛊行营,果然我们上午刚到行宫,下午两骑快马匆匆就闯了进来。
郦铭觞和班方远满面风尘的走进屋来,郦铭觞悠闲的弹弹肩灰,笑眯眯的就想把随身的药箱放下休息:“小姑娘,风风火火的把我们都找来干什么?”
我拉住他的袖子:“郦先生,别忙坐,我带你见一个人,保准你再也坐不住。”
郦铭觞摇头晃脑:“噢?还有什么人能叫我坐不住?”
我嘿嘿一笑,拉他进内室,指了指躺在床上的萧焕:“这小子能不能让你坐不住?”
郦铭觞甩开我的手,丈余的距离,他人影一闪,就跨了过去,连药箱都来不及放,他的手已经搭上了萧焕的脉搏,床前他脸上的表情几经变换,终于放松下来,他摇摇头,呼出一口气。
我小心的凑过去问:“怎么样?”
郦铭觞眼睛都不抬:“只要还有一口气在的,在我手里都死不了。”一面说,他捏着萧焕寸关的手突然发力,昏迷中的萧焕眉头就是一蹙,等他抬起手的时候,那条苍白的手臂上已经多了几个青紫的瘀痕。
郦铭觞冷哼一声:“诈死也就罢了,居然连我都敢瞒,还拖着这么一幅身子骨回来,当真是胆大包天。”
未来几天内萧焕的药都会很苦吧,很苦,极苦,非常苦……
我想起另一件事,乐呵呵的问郦铭觞:“郦先生,萧大哥这次还要像上次那样,那个啥……蒸那个……扒光了衣服……”
郦铭觞淡瞥我一眼:“这次有温泉,泡泡就可以了。”
“噢。”极度失望的叹了口气,居然听到不远处也有人在微叹,抬头看到窗边站着苏倩,她一直守在屋里,我和郦铭觞进来的急,都没有注意。
看到我们注意到了她,苏倩大方的走过来,向郦铭觞拱了拱手:“这位就是银针医神郦前辈罢,晚辈苏倩,现今是阁主座下张月堂堂主。”
“阁主?”郦铭觞皱眉。
我连忙解释:“萧大哥现在的化名是白迟帆,凤来阁的阁主。”
郦铭觞“哦”了一声,上下打量苏倩:“你是天山老怪的……”他突然顿住,摇了摇头说:“你能反出天山派,跟着这小子,很好。”
苏倩淡淡一笑,没再说话。
郦铭觞也不再开口,又把手指搭在了萧焕的寸关上,我还从没见他把脉把的这么认真过,把过第一次,还要再把第二次。
郦铭觞脸上的表情凝重,十分投入,我就拉苏倩悄声退了出去。
不但把脉谨慎,这次郦铭觞采取救治措施时也十分谨慎,药方改了又改,针灸活血时也出了满头大汗。
就是这么如履薄冰一样的,等到第三日,萧焕也从昏迷中醒来了。
中午过后下起了细雨,我端了一碗热腾腾人参白粥给萧焕送去,顺便也看看被褥够不够抵御湿寒。
推门进去,就看到床前的窗子大开,萧焕拥被倚在床头,正转头看着窗外的落雨。
我把粥盘放在桌上,埋怨:“怎么不叫人把窗子关起来?冷风都进来了。”
他回头看看我,轻咳了两声,淡笑着摇头:“是我把窗子打开的,这么点风,不碍事。”
“什么不碍事,你从来就没把自己的身子当回事。”我一边说,一边坐下来把手伸到被褥中握了握他的手,不算冰凉,不过比午饭前冷了几分。
我起身果断地去关窗子:“等天气好了你再看。”
他轻咳几声,淡淡说起:“我六岁那年,父皇带我来这里,那时宫殿都还是新建好的,我就住在这间屋子里,清晨起床,可以看到窗外一株瘦弱的蔷薇花,如今已经长成很茂盛的一丛了。”
“是吗?”我犹豫了一下,拉着窗扇的手就停了下来,仍旧把窗子推开:“人会长大,花也会长大。”
“嗯。”他淡淡应了一声,侧过脸去看窗外渐大起来的雨滴,不再说话。
清白的日色下,他苍白的脸泛出一层玉一样晕光,白衣白被,黑发轻束,搭在肩头,他身上的光华纯净如云,缥缈的近乎虚幻。
那天我带他来行宫时他的样子突然浮现眼前,那时他真是狼狈,满头满身血污,指缝里的血洗都洗不净,青袍脏的几乎分不出颜色,袍角还有在那产妇家沾上的泥点污水。
没来由的,我想起了很久以前,杜听馨说过的那句话:他本是天上的白云,是你拉他跌下了尘埃。
“你手臂上的伤,怎么样了?”他忽然打破沉默,轻声问。
“哦,那个啊,差不多了。”我笑笑,这两天早把伤口的事儿忘了,虽然那天被郦铭觞看到裂开出血的伤口,让他狠狠骂了一顿,但是后来包扎的好,上的药也好,早不怎么疼了。
他从被褥中伸出手来,把我的手拉过去,翻开袖子看到渗着血点的绷带,脸色就沉了下来:“告诉过你手臂不要用力,到现在伤口都没合上!”
我打哈哈:“我身体这么好,这点小伤算什么,流点血不打紧了。”
“气血亏损的弊端,非要到年纪大了才能显出来,不要年轻时自恃身强力壮,就不留意。”他真的有些生气了,咳嗽了几声接着说:“那次在山海关,你也是这样吧,胸前的伤口还没有愈合,就下地乱走。”
我不敢反驳,吐了吐舌头:“老了再说老了的事,我现在不挺活蹦乱跳的。”
他皱紧了眉头:“不准搪塞,你听我说,往后一定要自己小心。”
我微微愣了一下,他的口气居然十分严厉郑重。
我轻轻“嗯”了一声,这时恰好门外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