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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第一次的经验之后,这两次都很快被苏倩和石岩宏青他们平息,根本就没有惊动萧焕。
这样走着走着,黄昏前就又来到了一座城镇。
车马都在驿站前停下,萧焕还在熟睡,我走出马车深吸了口气:终于快到晚上了。
刚下地还没走几步,苏倩那个女人就从一边不怀好意的凑了过来,语气依然淡薄的死气人:“怎么?说让你到车里守夜,怎么一守连一整个白天都守进去了?”
我白她一眼,理直气壮:“阁主身子太弱,我得留在里面照顾他。”
“噢,”苏倩神色不动:“照顾得怎么样了?没有反而照顾得更不好?”
我狠狠瞪她一眼:“照顾怎么会越照顾越不好?”说着问她:“小沙锅有没有?给我找一个来。”
苏倩声调懒懒:“要沙锅做什么?”边说,还是边晃着去找沙锅。
过了不大一会儿,她还真提着一口沙锅回来了,还是新的,没怎么用过的样子。
我拿了沙锅,去驿站里找了个小炭炉,把盛了半钵清透雪水的沙锅放到炭火上。这次入疆,凤来阁准备的干粮很充分,不但米粮干肉带了不少,滋补用的药材和食料也带了不少,我什么药材也没有取用,只是抓了一把香米,淘好之后放到锅里。
红泥小炉中的火苗突突跳动,米粒的清香从锅盖中慢慢溢了出来,我打开锅盖用勺子轻轻搅动,晶莹细长的香米已经膨胀,弯成了小虾米的样子,一粒粒的在锅心翻起的素白汤花上跃动,我把勺子支在锅沿,重新把锅盖盖上,还要再煮的更烂些。
身边多了个影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苏倩也在小炉边的矮条凳上坐下了:“煮给阁主的?”
我点点头:“什么佐料也没加的清米粥,应该能吃下去一些吧。”
苏倩点头,叹气:“也只有你能劝阁主吃下去些东西了,看到你过来时,我也不知道,对阁主来说,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我看着红彤彤的火苗,迟疑了一会儿,终于问:“萧大哥的眼睛怎么了?”
苏倩一笑:“我还以为你没看出来。”
“刚开始没注意,后来看到了,”我别开头:“连写个字都那么吃力。”
“你去京城后没两天,就时不时地会看不清眼前的东西,”苏倩不再绕话,回答说:“郦先生说是毒气侵蚀的结果,会越来越严重。”
我轻轻应了一声,怪不得那双深瞳总像蒙着层淡淡的雾气,怪不得这两天他看我的时候,总要很吃力的凝神来看,他是想把我的脸看得更清楚一些。
我把头转开,再转回来:“对了,我刚赶上你们的时候,萧大哥说那些服毒自尽的白衣人不是天山派的,他们哪一派的?”
“哪一派的不清楚,”苏倩忽然冷笑了一声:“天山派的弟子就算自尽,也不会屑于用孔雀散这种毒药。”
我愣了愣,问:“你对天山派的事情知道得很清楚?”
苏倩淡淡一笑,目光如冰:“我曾是天山派的弟子。”
说起来苏倩的暗器功夫虽然是武林一绝,但她似乎也是近一年来才在江湖中成名的,对于她的身世和来历,几乎没人知道。
我点点头,没有追问下去,接着说:“我们这次来天山,明里要对付的是天山派,真正的敌人却是另有其人吧?”
苏倩点头:“天山派只是一个幌子,是那个人对付我们的幌子,也是我们来北疆的幌子,你大概已经知道了罢,如今天下武林的半壁江山,是握在一个人手里的,就是曾提携过凤来阁的那人。”
我点点头,天下武林的大势,是握在陈教主的手里的,政局未乱而民心先乱,很多国家大的祸乱,往往都是先从底层乱起的,看看如今的武林,变乱丛生,真是有些风雨飘摇的感觉。
说到底凤来阁的迅速崛起,也只是陈教主颠覆武林格局的举措之一而已,只是最后这颗棋子居然变成了对付自己的利器,恐怕是陈教主没有预料到的。
“那个人连天山派云掌门这样的人物都能收为其用,说她是手眼通天也毫不为过。”苏倩淡淡说着:“这次中原这么多门派前来围剿天山派,却数月无功,与其说是天山派太强,还不如说是中原各门派根本就没有尽力,那个人的势力能伸到原先的凤来阁中,难道就不能伸到别的武林门派中,这次来的那些中原门派,谁知道到底有多少,是听那个人号令的?这些人在一个小小的天山下久攻久败,只怕也是出自那人授意。”
我皱皱眉:“这样僵持在天山下,用意是什么?”
“把阁主引来,”苏倩回答:“那人对于背叛自己的人,从来都绝不放过,她就算灭不了凤来阁,也一定要取阁主的性命。”
我微愣一下,点了点头,我还总以为陈教主再怎么说也是萧焕的亲生母亲,不会真的下手杀他,现在想想,她以前做的那些事,哪次不是必欲置萧焕于死地而后快?
我“嗯”了一声:“既然早就洞察了那人的居心,像萧大哥那样的身子,为什么不早些,趁着天气暖和,他也好点时来?非要等到这冰天雪地的时候?”
“凤来阁是得那人之力才崛起的,夏秋之际刚脱离那人的控制自行发展,虽然有阁主在,实力还继续得以发展,但根基其实还不稳固,后来那几个月,中原武林门派中的精英大多都去了北疆,不正是我们巩固势力的好时候?你以为阁主天天忙得通宵达旦,都是在忙什么?”苏倩边说,边看了我一眼:“况且,那时候阁主不是还要教你枪法?”
我瞪她一眼,明知道这女人是故意把责任往我身上推托,却也拿不出一句话来反驳。
沉默了一会儿,我想了想,问苏倩:“现在是不是只要阁主在明处,再往下走去,伏击我们的人就会越来越多,路也越来越不太平?”
苏倩点头:“我猜不准那人到底打算怎么办,不过往后的路会越来越难走,这倒是一定。”
我笑:“这样,我们干嘛要老老实实的和他们玩儿下去?”我又是一笑,向苏倩招招手:“附耳过来,我请你帮我一个忙,好不好?”
把熬得入口即化的米粥盛到木碗中,我端着碗钻进马车。
走过去把碗先放在小几上,拉来两床被子,把还沉睡着的萧焕扶起,靠在上面。
猛地被扶起,他睫毛动了动,低咳声从嘴角逸出,我连忙把手帕送到他口下,轻抚着他的背。
他把两口紫黑的瘀血吐在手帕中,这才抿紧淡白的薄唇,张开眼睛,向我笑了笑:“苍苍,天色晚了么?”
“还早,”见他不再吐血,能够开口说话,我稍稍松了口气,扶他靠在被褥上,从小几上端起碗,促狭的笑了笑:“阁主啊,你开口就问天色是不是晚了,难道你已经等不及了?”
他微微一愣,低咳着笑笑:“如果你觉得可以,现在就开始也无妨。”
怎么都没有脸红害羞?这么坦然地说现在就开始?我的脸“腾”一下热了起来,清咳一声:“现在不开始,先得让你吃点东西。”说着眨眨眼睛看他:“我说,你身子这么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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