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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鹤翎羽箭架在崩的紧紧的鹿皮弓弦之上,铁齿般的的箭头在阳光的照shè下闪烁着煌人的反光。“嗖”的一声,便见那支长箭带着一声锐利的呼啸,穿过百余五十步的距离,正中场边舵靶上的朱sè红心,白sè的羽翎依旧是嗡嗡颤抖不止。
夏侯渊平稳的放下了手中的雕弓,缓缓的转过身来,只听后面的曹昂轻轻的拍手赞道:“好!叔父神箭!”
rì子在平静和规律中过得很快,转眼两月余时间已过,天气已属深chūn,冬尽而归的燕雀划过天空,洒下一声声欢快的唧喳之声。
这两个月多的时间,曹昂的本领着实进步了不少,夏侯渊的枪法以快至快,曹昂经过一个月的勤学苦练,目前也算是得了些门道,上战场的话,自保应当无虞。
“叔父,你的箭法真好。”曹昂羡慕的看着场地那头shè在舵靶朱心上的翎箭,羡慕的开口道:“叔父,昂儿的弓术与您比真是相差甚远,不如您教我弓箭之术?”
夏侯渊闻言乐道:“怎么?枪术才刚刚通透了些,又要学弓?走路都不会,就想要跑了?”曹昂听了,心中不由暗自抱怨,但脸上依旧是一副虚心求教的表情,“叔父,咱们今天练什么?”
夏侯渊对曹昂的态度颇为满意:“枪的用法就是那么几下,扎、刺、挞、抨、缠、圈、拦、拿、扑、点、拨、挑、舞花,这一个月我已经都教给你了。为将者枪术再强,招式上也是跳不出这些招式。重要的便是力道,速度,以及运用的巧拙熟生而已。从今rì起,你我便每rì对练过招,从实战中找出自己的不足。”
说罢,夏侯渊从一旁的木架上抽出两根长棍,冲着曹昂扔过去一根,仰首续道:“来,你可先来攻我!”
曹昂紧紧的握住手中长棍,双目肃然淡定的看着夏侯渊道:“叔父,请小心了。”夏侯渊心中暗赞曹昂心细,但面上依旧不屑道:“你若是能伤了我,夏侯渊便拜你为师!”
曹昂闻言也不生气,只是善意的微微一笑,却突然大步迈出,手中长棍直刺夏侯渊心口。夏侯渊心中暗赞,不错!兵不厌乍,武道亦是如此。只是,目前二人相差依旧太大,只见夏侯渊手腕一摆,架住曹昂来路,接着瞬息后发先行,棍尖轻点,扎在曹昂的手背之上。曹昂虎口一麻,手中棍立时跌落尘埃。
夏侯渊收棍矗立道:“适才你出手之机,确实选的不错。只是枪法突刺,重在速度,你却反以力道为先,让我寻出了破绽。其二,你握枪不稳,且双手太过靠前,那是使用朴刀之法。枪法重在距离,无论刺,挑,扎,还是舞花,都要以距离为主,后手为辅,紧握长枪后置,勿要撤手!前手做引,引导枪头走势,至于这左右手的前后调配,依你自己的喜好便是....再来!”
曹昂见夏侯渊神情严肃,耐心指导,知道这都是他征战沙场上实战得来的经验,随即不敢怠慢,尽皆用心记下。
晚间,曹昂一身疲惫的走出了夏侯渊的府邸,而杨元正牵马在外等候曹昂。见他出来,急忙牵马上前,“大公子,今rì感觉可还好些?”曹昂闻言苦笑着指着自己浑身尘土棍痕的衣服道:“杨元,你哪只眼睛看我好些?”
杨元看着一脸疲惫不堪的曹昂,出言开解道:“大公子,你白rì要去屯骑营,午后还要来夏侯将军这里习武,如此下去,贵体可是会吃不消的啊。”曹昂一边翻身上马,一边摇首笑道:“我身体吃不消?叔父他rì间一样有军事职务,比起我那区区七百屯骑的事来说只多不少,他能坚持教我,我为什么就不能坚持学?”见杨元还想开口,曹昂轻轻的摇了摇头道:“杨元,有些事如果现在不做准备,等到将来后悔时就晚了。‘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杨元,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杨元低头仔细想了半晌,道:“小的不知。”曹昂打马先行,口中笑道:“你知道就怪了。”
回到司空府后,曹昂方准备回房歇息,便见一个名家丁向急急向曹昂走来道:“大公子,您怎么才回来,司空大人已在书房等你两个时辰了。”
曹昂闻言奇道:“等我?”那家丁急忙额首说道:“正是,司空大人回府后传下话来,说大公子你若是归府,直去书房便可。如今已是两个时辰有余了。”
曹昂闻言无奈,不知道曹cāo这次单独召见自己又是为的什么,或许是与屯骑营诸事有关?念此,便直奔府中曹cāo书房而去。
待到书房前,曹昂略略的整了整衣服,推门迈进书房,还未来得及看清房中的情况,便先见着了稳坐与书案前的父亲曹cāo。
曹昂冲着曹cāo微一欠身道:“父亲,您找我?”沉默了片刻,只听曹cāo出言道:“回来了,孤听说这阵子你往妙才那里去的很频,诸事可还顺当吗?”
“回父亲,孩儿一切都好,在叔父那乃是为了学习他的枪法弓术,叔父武艺高强,孩儿这阵子收获颇丰。”曹昂规规矩矩的回答道。
“那就好。”曹cāo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下道:“妙才武艺高强,你跟他请教请教经验也是对的,但武艺在高,不过匹夫之勇尔,勿要过于沉迷其中。”曹昂闻言道:“诺。”
“不要一直站在那里,坐下吧。”曹昂闻言额首,接着便从容的坐在曹cāo对面的跪踏之上。曹cāo脸上皱纹的痕迹更重了,但那一双眸子中依然jīng光逼人,让人仿佛无所遁形一般。
“你且看看这个。”曹昂疑惑的从曹cāo手中接过一捆木简,只见上面赫然写道:臣奋威将军布上表,万民之尊,君上为先;尊卑之殊,天子为重。昔rì关中巨变,陛下遭乱流离,布为汉臣,本当出兵保驾北走,怎奈徐州势疲,地势偏远,故臣难以西归,每每思之,只得望西啫叹。陛下遭李傕,郭汜之乱,蒙尘与乐阳,后驾至弘农又为李乐相欺所辱,幸得杨奉、韩暹深知其谋,救驾东归,实乃栋梁贤臣,汉之忠良也。今二人落魄徐郡,布不忍功臣折与荒郊,良将损与沼野,特上表奏韩暹为沂都牧、杨奉为琅琊牧,代陛下镇守东南,复安社稷,则汉室幸甚,天下幸甚。”
“奋威将军布?”曹昂心头暗跳两下,接着抬头问曹cāo道:“这是吕布向天子上表的?”曹cāo冷冷的点了点头道:“杨奉、韩暹自败于孤手下后,南奔淮南归附袁术,据说一直受袁术猜忌,郁郁而不得志。现转投吕布,吕布表奏二人为沂都牧,琅琊牧。如今臧霸、昌豨、孙观、吴敦、尹礼等贼寇尽皆听命与吕布。长此以往,杨奉、韩暹与泰山诸贼寇祸乱山东,到时只怕兖州难有宁rì。”
原来如此,曹昂闻言心中细细品味,看来曹cāo对吕布已是到了不除不快的境地。现在的吕布就是他心头的一根刺,时时刻刻都在威胁着曹cāo的地位。而且看起来吕布却是也是野心不小,光此一件事,就可看出吕布也是在时时刻刻的谋计曹cāo。
至于这表书,也不过是走个形式。曹cāo就是不准,吕布又岂能招杨奉,韩暹回徐州?如此说来,只有另想办法才可以,只是曹昂奇怪,以曹cāo用兵之法,麾下谋士之智,难道真的会对吕布的战略束手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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