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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晚了,向大家道歉:
乐以珍将尹兰婷带到老太太的屋门外,对她说一句:“你稍等一下。// 。 В5、 0 \”自己掀帘子进去了。
屋里,老太太、沈夫人和怀明弘已经将那些画像筛看过一遍了,一旁冬儿正将那些画像一幅一幅地卷起来。老太太和沈夫人商议着将看中的几位小姐的庚贴并怀明弘的生辰八字,送到家庙去请慧明师太测一测,看看哪位小姐与怀明弘命数相合。
这当口乐以珍走了进来,先是向老太太回复了差事,将三老太太高氏的感谢之语说与她听了,然后才提及外面的尹兰婷:“老太太,我刚刚回来的路上,遇见一女子正在与家丁争执,死活要见老爷,她说…她说已经有了老爷的孩子了。我觉得既然有了怀家的骨血,事情就轻忽不得,便将她带了过来,其中曲直,相信老太太一辨即明。”
怀老太太一听这事,重重地叹出一口气:“嗨!真是作孽!他不气死我誓不肯罢手的!”然后看向沈夫人道:“我可生不起这些闲气了,你只管领过去问一问,看着办好了。”
沈夫人扯起嘴角苦笑一下:“老太太还是饶过我吧,这事轻了重了,留与不留,我都不好说话。您看着安排,媳妇不会有半句怨言,反正那群芳院…现在还空着三个院子呢,等那里住满了,他也就消停了吧…”
沈夫人口中所提“群芳院”位于怀府东南一隅,说起来有一段来历。怀远驹当初纳姨娘孙巧香的时候,正好那地方有一处精巧的小院子,沈夫人跟孙巧香主仆一场,感情不能算浅,就把她安排到那里去住了。待二姨娘卫紫旋进府时,便挨着孙巧香居所的南墙,给她建了另一处规模差不多的小院落。三姨娘谷柔琴的住处依例再往南建。
后来需要安排四姨娘罗金英的住处时,老太太赌气说出一句话:“反正那一片儿的空地方大着呢,何不干脆圈起来,依照那杨柳胡同群芳院的格局,给他在家里建个群芳院罢!”
众人都听得出这是老太太激愤之语,听过了也就算了。谁知道没过两日,孙巧香哭着跑来找老太太,说怀远驹领了工匠进府来测量,欲将包括她的院子并二姨娘、三姨娘的两处院子在内的那一片地方用墙围起来,要在里面再划出七块地,再建七处小院儿来,名字就叫“群芳院”。
孙巧香哭得死去活来:“这可把我们当成什么人了?老太太可要为我们做主!要是真弄成了那样儿,我宁肯睡在后花园里,冻死在外面也不回去了…”
老太太听了,差点儿没背过气去,喊来怀远驹质问,他却笑嘻嘻地答道:“儿子这是遵从娘的吩咐做事,娘前几日不是说要在家里建一个群芳院吗?”
于是那群芳院就在老太太地喝骂声中。在三位姨娘地哭叫声中。在沈夫人地木鱼声中。顽强地建起来了。并先后迎进去四姨娘罗金英、五姨娘何柳儿、六姨娘邓玉双、七姨娘良范芳。如今还空着三处院子。
刚开始那会儿。孙姨娘要死要活地不肯住进去。闹过一阵子后。终究拗不过怀远驹。乖乖地回去了。外人对群芳院也由最初地讥笑窃议变成后来地见怪不怪了。
此时老太太听沈夫人说到群芳院那三处空院子。直把眉头拧成了一个结儿。郁闷了好半天才开口说话:“把那人带进来我瞧瞧。”
怀明弘一见老太太要处理他爹地风流事。赶紧起身借口告辞。退了出去。
一个小丫头掀帘出去。将尹兰婷叫了进来。尹兰婷进了屋。倒是规规矩矩地给老太太跪下了。只是脊背仍然挺得溜直。撅着嘴巴只重复一句话:“让我见远驹。我要见他说话。”
气得老太太抄起手边地香鼎砸了过去:“远驹也是你叫地?没脸地东西!这种事哪有姑娘家自己找上门儿地?可见你是个没家教地!”
尹兰婷被那香鼎砸中了额头,渗出血来。她拿手一摸,看着手指上的血迹,越发地倔强起来:“老太太最好砸死我,我们娘俩儿血溅怀府,也不枉我认识远驹一回!”
沈夫人是个吃斋念佛的人,一听她提起孩子,马上对老太太说道:“老太太莫气,先把事情弄清楚再说。”
老太太已经懒得跟尹兰婷说话了,指着她冲沈夫人怨声道:“你瞧瞧他招惹的这些人!真是一个不如一个!我也懒得操这些扯淡的心思,赶紧把这女人给我关进西厢,等晚上他回来了,让他自己说!”
于是上来两个婆子,一左一右架起尹兰婷,将她往外送去。本来乐以珍还挺同情尹兰婷,可是她看向尹兰婷的时候,突然觉得后者的目光里并没有惧怕,反而有一丝松气的感觉。
尹兰婷的出现,将这婆媳二人给怀明弘挑媳妇时的愉悦心情一扫而光。两个女人无语对坐半晌,沈夫人便起身告辞,回自己屋里去了。
老太太被气得直喊胸口疼,乐以珍上前给她一通揉摩,她才说顺过气来了。乐以珍又让小丫头将她亲手泡制的祛风除湿、活血化瘀的药酒拿来,将掌心搓热,蘸着那药酒开始每天对老太太病腿的例行按摩。
这药酒是乐以珍在现代的时候,别人给她的一个偏方。给偏方的人还告诉她,有风湿瘫痪的人用这个方子按摩腿部关节处,坚持了三年就可以拄拐杖走路了。当时乐以珍简直如获至宝,赶紧去中药房配齐了药,买来白酒泡好了,怀着美好的期冀,天天坚持着给她妈妈按摩。可惜她的妈妈并没等到她坚持满三年,就绝决地去了,撇下她悲伤失魂,莫名穿越,也没法验证这偏方是否灵验。
因此当她得知老太太也是痹症瘫痪之后,她象是要把在妈妈身上没实现的夙愿,转移到老太太身上实现一样,极力地向老太太推荐这个偏方,每天坚持给老太太按摩。
老太太看着乐以珍卷着衣袖,在自己无知无觉的腿上忙活着,额头都渗出汗来了,不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唉!我辛苦教大的儿子,竟然比不上一个丫头对我上心!俗语都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可是我就怎么也捂不热乎他那颗石头做的心了!我看丫头也别白忙活了,不等我的腿见强,我人就先被他给气死了!”
乐以珍抬袖抹了一下额头的汗,笑着对老太太说道:“老太太可别这么灰心,您老可是有长命百岁的寿数呢。大少爷刚刚成亲,二少爷的亲事眼看着也要定下来了,不出两年,老太太身边就会有重孙承欢了。等老太太的腿好了,春日里抱着重孙去后花园赏荷花,多好呀!”
老太太被乐以珍所描绘的美好前景感染了,也抿起嘴唇笑了起来:“就你这个丫头片子会说话!知道哄我老太太开心!”
此时乐以珍已经按摩完毕,吩咐人将药酒收好,自己洗了手,招呼几个丫头陪老太太打牌,逗她解闷。
到了晚上,怀远驹从外面回来,进老太太屋里问安,老太太也不说别的,直接叫人将尹兰婷带过来,指着她问怀远驹:“这女人说她已经怀了你的孩子,你自己看看要不要接她进群芳院吧。”
那怀远驹看着尹兰婷,皱起眉来识辨了半天,才疑惑地问道:“你是谁?我怎么不记得?”
老太太、沈夫人和一屋子的人都大吃一惊!讶异地看向尹兰婷。尹兰婷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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