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天外飞书(第1/2页)九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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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以珍去了一趟穿越旧地,回怀府后整个人都比往日活泼和欢快得多了。/ 、 5 。 o /也许是因为看到那处院子一时半会儿没有拆卖的可能,也许是因为自她穿越后一直积堵在心中的焦虑、不快、恐惧和不适,借由着那场痛快淋漓的哭泣,都宣泄了出去,总之她的心境一下开朗了好多。

    看着她的笑容比以前多起来,老太太高兴地说道:“这是你娘保佑你呢!你是好孩子,会有福报的。现在这样笑咪咪地多好呀,我们珍丫头要是真心地笑起来,我觉得这周遭的空气都是甜的呢。”

    陪坐在一旁的三老太太高氏附和道:“既然大姐如此喜欢珍丫头,不如趁早使点儿银子,给她脱了那贱籍,收了作义女,以后做了娘俩儿,岂不更亲?”

    高氏服侍在老太太身边几十年,对她的心思了如指掌,她敢这样说,也是因为她揣摩出了老太太有此心意。不过她这样一说,坐在老太太身边的姑奶奶怀静雪可不高兴了,她把脸子一摔,对高氏说道:“我娘没有女儿吗?还收什么义女?珍儿再得老太太的心意,终归是罪臣之女,真要是姓了怀,以后不定出什么乱子呢!三娘可真会乱出主意。”

    高氏被她那样一说,抿紧了嘴唇,不言语了。

    老太太此时却斜了一眼怀静雪,轻哼一声说道:“罪臣之女怎么了?她才多大?又是一个小姑娘家,她父兄在外面干些什么事,她怎么会知道?春桃还真就说到我心里了,我操了一辈子的心,到了这把年岁,身边可心的人除了春桃和丽娟,也就数这珍丫头了。你倒知道自己是我的女儿,你何曾让我省过心?我有你这么一个闺女,反倒少活好几年,哼!”

    怀静雪被训得说不出话来,憋闷了半天,才从鼻子里哼出一句:“哪有为娘的这样说自己女儿?我也就吃口饭穿件衣裳,还养不起我了吗?”

    老太太见她说话实在是不着边际,也懒得理她,转头对沈夫人说道:“春桃说的事,我早有想过,本来前一阵子,我是打算让远驹去办的,现在…唉…我也不指望他了。什么时候弘儿再去他外祖那里,让他跟亲家公说一说,看看这事可有得通融,需要花银子就跟我说,也不必从公帐上出。”

    沈夫人赶紧应道:“我会记得跟弘儿说,如果此事可行,我爹自会周全,哪里还能跟老太太提银子的事?”

    话说到这里,需要交待一下沈夫人的家世。别看怀远驹对他的这位夫人冷冷淡淡的,外人可都觉得沈丽娟嫁给怀远驹,是嫁得委屈了呢。其中原因,除了有沈丽娟秀外慧中,端庄贤淑这一条外,还因为她出身书香门第,娘家虽不是什么达贵权臣,但几代为官,也算是世家官户了。

    按说象沈家这样的门第,是不会将女儿许给身为商人的怀远驹的,沈丽娟当初嫁给怀远驹,其中有她爹沈达同对怀远驹谢恩之意。十几年前,沈达同还是邻近安平府的田州知府,那一年大月朝的版图内,北方久旱无雨,南方暴雨连连,全国范围内大闹灾荒,朝廷虽然也有调粮济灾,可惜面对这百年不遇的大面积灾情,那点儿救灾的官粮如同杯水车薪。南方的百姓被洪水撵得往北方跑,北方的百姓又饥渴难耐,挑家担口地往南去,一时之间流民四起,饿殍遍野。

    身为田州知府地沈达同也面临着拿不出赈济之粮。被饥民冲击官衙地严峻局面。他在挠破了两层头皮之后。突然想起安平府有名地大富户怀家。他仗着自己与怀远驹曾经有过几面之识。厚着脸皮亲到怀府求助。当时已经当家地怀远驹做事也颇有气魄。二话没说。将自家储藏在位于安平府与田州府之间地玉女山私库里地粮食。大部分调到了田州。借给沈达同用于赈灾抚民。

    有了怀远驹地这一大笔资助。田州成为那个重灾之年里大月朝少数几个民心安定地地方州府之一。年终考绩地时候。皇帝御笔一挥。沈达同连升三级。直接从一位四品知府擢为从一品地奉西省总督。

    因此可以这样说。沈达同如今这个封疆大吏地地位。实际上是怀远驹用自家银粮给他推上去地。就算是如今沈达同在官场厮混这么多年。算得上人脉通达了。可有时候需要大笔银钱周转地时候。还是免不了要向怀远驹开口。

    而沈丽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嫁进了怀家。沈家与怀家一个在官一个在商。相互扶携襄助。相得益彰。相形之下。沈丽娟地不幸福似乎就不那么重要了。

    再回到那讨论给乐以珍脱奴籍地对话现场上去。乐以珍听老太太和沈夫人话说到这份儿上了。赶紧上前跪下。分别给老太太和沈夫人磕头道了谢。不管这事能不能办成。人家有这份心意。她还是应该表示一下谢意地。再则说。沈夫人地爹身为统辖一省地地方大员。给一个丫头改个籍。想来不是什么难事吧。

    这样想着。乐以珍心情越发地好起来。要知道在这样地世道里。一个人地身份真地非常重要。如果乐以珍是个平民身份。那日怀远驹强暴她。她完全可以去府衙报官。可就因为她是一个奴隶。她便失去了这种权利。只能忍气吞声。任主人宰割。

    当晚不是乐以珍值夜,她服侍老太太躺下后,嘱咐了值夜的月儿几句,就回自己的房中了。有机灵的小丫头给她打来热水,她一番梳洗,换了衣服上了床。

    心里想着自己就快要摆脱这个奴隶的身份,从此再不必象个牲口一样被人论价倒卖了,不由地兴奋异常,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直到在床上滚得浑身酸痛,她干脆爬起来,点亮了灯。

    望着灯呆坐了好一会儿,她突然想起来,自己弄脏了二少爷的汗巾子,还没有赔给人家呢。于是她打开自己的箱子,取出一堆的绫绡罗缎比较着。最后她想起第一次见怀明弘时,他那一身让她迷醉的天蓝色,便挑出一块天蓝色的软绫,将其他的布匹收拾起来,取来了一张凳子放在床前,将那烛台放置到凳子上,自己伏到床上,就着烛光,开始裁制那汗巾子。

    女工对于乐以珍来说,是羞于提起一个软肋。她在昏昏的烛光下忙活了大半夜,勉强将那块绫子裁成了形,再拈起针来没缝几下,就已经眼涩头晕,支撑不住了。

    她也懒得收拾那一堆的布头针线,只是随手往床边一划拉,吹熄了烛火,贴着床的内侧躺倒,不出片刻便沉入了黑甜乡,睡沉过去了。

    这一觉无梦无醒,结结实实地睡到了天亮。当她醒来的时候,起身先动手收拾昨晚的做工现场。待她规整了身边的线团布条,放进一个小圆箩里,正要下床的时候,突然看到床前那张凳子上,在烛台之下压了一张云色的锦笺。

    乐以珍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抬头扫视屋内---门窗关得严丝合缝,屋内也没有藏着旁人,这一纸锦笺是哪儿来的?

    她咽了一口唾沫,鼓起勇气伸手挪开烛台,拿起锦笺一看,上面是工整的几行楷体小字:

    珍妹:

    那日街市一面,未能相认,吾心甚是煎熬。还记得否?卖汤饺的小春老板,正是我千里迢迢寻你而来。本欲伺机救你出怀家,却不料朝廷的爪牙紧随而至,为日后大事计,也为保你周全,我暂且离开此地一些时日。你务必要坚强,凡事往开处想,不久以后,我必会再回安平,接你出来,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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