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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以珍一见怀静雪坐下了,就不愿意在那屋里呆了,借口说该回去哄梦儿睡觉了,便起身告了退。
她出了屋,沿着外面的檐廊没走出多远,就看到冬儿倚着廊柱侧坐在那里,她的头上方,一只灯笼挂在白日里用来挂鸟笼的弯钩上,照着她的脸,明暗不定。
乐以珍见她出神,便蹑手蹑脚地猫过去,准备突然蹦出来吓她一跳。
“孩子都生的人了,也没个正形儿,象只偷油的耗子!”冬儿突然抬头,对她说道。
乐以珍没吓着人,自己反而吓了一跳,拍着胸脯坐到冬儿对面,白了她一眼:“要死啦!之前象入了定似的,突然就活过来,吓死人了!”
冬儿也不搭理她的打趣,将脸别转,继续看住她刚才盯着的方位出神。乐以珍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黑漆漆的院子,什么也没有,便拍了她一下:“回魂了!大晚上的,你这一脸阴森森的,招鬼呢?”
冬儿叹了一口气,将目光慢慢转到乐以珍的脸上,看了她半晌,启唇说道:“珍儿,你说老天爷的心眼儿是怎么长的?为什么同人就不同命
“你这话打哪儿来的?如今老太太身边的事务哪一件儿不得经过你的手?府里象你这种地位的丫头,统共不过十个八个,你还怨自己的命不好?那些做了一辈子仍然在担水洗衣地。岂不该投井去了?”乐以珍对冬儿这争强拔尖的性格实在是有些看不惯了。
“人往高处走,我为什么要比那些担水洗衣地?我就不能比比你们这些攀了高枝儿的?”冬儿撅着嘴巴。不服气地说道。
乐以珍一听她又拿自己说事,脸一肃,站起身说道:“你又说这个!人各有志,你觉得我这是攀了高枝儿,我倒乐得跟你换一换位置。又或者我去跟老爷说。让他收了你做十姨娘,你也上高枝儿上呆一呆,怎么样?”
冬儿见乐以珍恼了,扯着她的袖子软声说道:“你急什么呀?你飞上梧桐当凤凰我才高兴呢,我又不是冲你。”
“你刚刚明明那样说。现在又说不冲我。你不冲我冲谁呢?”乐以珍没好气地甩了她一下。却被冬儿拽着胳膊摁坐下去。
“刚刚儿老太太和太太商量。要将款儿给二少爷收了房。款儿不日就将成为弘益院地大姨奶奶了…”冬儿在乐以珍面前。也不刻意掩饰自己地情绪。心痛地咬住了下唇。
“啊?”乐以珍吃惊地张大了嘴巴。她以前怎么从来没想到呢?怀明弘可是这偌大怀府地唯一嫡孙。富贵之家地公子。怎么可能只娶一个少奶奶就完事了呢?现在是款儿。以后还会有别地女孩子归入他地房中。成为他地姨奶奶。
她地心一下子被冰雾笼罩了。湿湿地。重重地。凉凉地。
“可是…”她想说出一个此事不可行地理由来。张着嘴巴却想不出来。
“你想说二少爷和二少奶奶还没圆房。怎么就纳小了?是吗?”冬儿以为她要说这个。
“是啊是啊!这不太合适吧?二少奶奶知道了会怎么想?”乐以珍赶紧附和道。
“老太太和太太也是先商量这么一个话儿,也说是要等到二少爷和二少奶奶圆了房。再向他们提及此事。老太太说这次二少爷生病,款儿侍奉得尽心尽力。人都瘦了一大圈,也不抱怨也不请功,是个本份忠厚的好丫头…你瞧,男人们总说时势造英雄,款儿的事可不正应了这句话?要是二少爷不生病,哪能显出她来?要是我在弘益院侍奉,只怕比她还周全,可是那个人偏偏就不是我…你说,这不是同人不同命吗?”
乐以珍这才明白她惆怅的是什么,不禁叹了一口气。她想劝冬儿几句,可是自己地心也堵得难受,便不知从何劝起。
两个人正默然地对坐着,突然就起了一阵风,将在鸟钩子上的灯笼吹得飞了起来,“啪”地打在廊柱子上,灯笼就熄灭了。
“哎呀!这是要变天呢!你快回去吧,一会儿下起雨来就麻烦了。”冬儿望了一眼天,催促着乐以珍。
乐以珍站起身来,拎了自己的灯笼:“趁雨没下来,我赶紧走。你也别坐着了,回去吧。”
“我去给你取一把伞吧,路上要是下起来了,也好遮挡一下。”冬儿扯住她说道。
“不用了,几步路而已,没等雨下来,我就回去了呢。”乐以珍一边说着,人已经走出十丈开外了。
抬头看天,乌黑如墨,不见一颗星子,乍起的风越吹越大,携着重重地湿气,扑到她的脸上。她一手提着裙子,一手拎着灯笼,顶着风急急地往群芳院赶。
老天还真不开眼,她刚刚走了一半地路程,“哗”地一声,大雨毫无征兆地泼了下来。她没有防备,瞬间被淋成了落汤鸡,手中的灯笼也被浇灭了。
乐以珍分辨一下周遭地环境,想看看能不能寻一处避雨的处所。可是一抬头,瓢泼大雨立即浇得她睁不开眼睛,更不用说辨方向了。
她一咬牙,反正也是浇透了,干脆顶着雨回去吧,即使找到了避雨地地方,这大风大雨里,她呆着也是冷。
于是她将手中熄灭的灯笼一扔,两手拎起裙子,踩着脚下已经积起来的雨水,沿着脚下的路闷头向前冲去。这春末夏初的夜里,她冒着风雨跑了没一会儿,就已经冷得打哆嗦了。
她只有脚下加速。更快地朝前跑,以期快些回到群芳院。正没头没脑地冲呢。突然“嘭”地一声,她整个人撞上了一样东西,然后头上地雨就停了。
她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抬头一看,二少爷怀明弘撑着一把桐油纸竹伞。正一脸惊愕地看着她呢:“怎么是你?我刚刚看一个人冲了过来,还以为是哪一房地丫头呢。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也不拿把伞?”
躲在他的竹伞之下,虽然是不用再挨雨淋了,可是浑身又湿又重又冷,她还是很难受,简单地解释一句:“从老太太那儿走的时候。雨还没下起来呢,就没要伞。”
“哎呀!瞧你全湿透了!一定是冷坏了!”怀明弘将灯笼往乐以珍手中一塞,抬手就去解自己身上的斗篷。乐以珍赶紧制止他:“别费事了,我已经湿透了,只会把你的斗篷弄湿,不管用地。”
怀明弘看着她的衣服和头发紧贴着皮肤,雨水顺着发梢和衣襟在往下淌。冻得嘴唇都有些青了,心疼地一把揽过她的肩:“你靠着我,就不会那么冷了,我现在送你回去。”
乐以珍虽然被浇得七荤八素的。可是心里却不胡涂。她一扭肩挣脱了怀明弘的臂膀,往外躲闪了一步:“二少爷别这样。我反正也被淋透了,不用送了。我再跑几步就到了。”
她那一步,已经从伞下跨了出来。站在雨里了。说完话,她抬脚就想走,却被怀明弘一把扯回了伞下:“你疯了吗?还有好长一段路呢!”说完,他将灯笼举到嘴边,撮起嘴来“扑”地一吹,那灯笼就灭了。
两个人同时陷入了黑暗之中,世界只剩下周遭疯狂肆虐的风雨、一把竹伞和伞下地两个人。
“这下你不用担心了,我只送你一段,走吧。”怀明弘的声音在呼啸的风雨声中,轻轻地,却一字不落地传入乐以珍的耳中,让她从内心深处涌起一股暖意,漫向四肢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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