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传家玉璧(第1/2页)九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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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远驹抱着梦儿、领着乐以珍走进老太太的房间时,?人都有些吃惊。   、b . \倒不是因为怀远驹身后跟着乐以珍,只是怀远驹抱孩子的样子,这些人真是头一遭见。

    老太太瞧了沈夫人一眼,见后者坐在轮椅上,面沉似水,看不出她的想法来,便说道:“难得远驹也有这么细心的时候,珍儿前儿晚上吓坏了,是应该陪陪她。”

    乐以珍跟在怀远驹身后几步远的距离,随他一起向老太太行了请安礼,又回头向沈夫人和三老太太问了安。怀远驹坐到老太太的下首处,眉目舒展,满脸愉悦的神情:“这个小家伙儿,今天早晨睡醒了,居然啃我的手指头,哈哈…”

    大家都不太习惯眼前这样的一个怀远驹,仿佛见了老虎吃草一样稀奇。三老太太见众人都怔忡着,没人接话,便笑哈哈地说道:“五小姐一定是饿了,小孩子这么大的时候,见了什么都往嘴里吃,她现在可是只知道吃的小猪,呵呵…”

    怀远驹摸摸梦儿的脸,抬头对沈夫人说道:“我看珍儿一个人带孩子挺辛苦,在庵里还要呆个三五日的,让人回家把她的丫头和奶娘接来吧。”

    “不用!”乐以珍反应最快,当即出声反对,“我一点儿也不累,三五日而已,我自己照顾得了孩子。”

    老太太看了一眼沈夫人,见她虽然面上带笑,却垂目捻着佛珠,像不知道怀远驹在跟她说话一样。老太太转了一下眼珠,说道:“珍儿这次出门,着实是受了惊吓,不如把丫头接来吧,也免得她一个人的时候心里慌张。奶娘就算了吧,珍儿一向都是自己喂养,奶娘接来了也没用。”

    乐以珍听老太太说这话,脑子里灵光一闪,也是啊!定儿接来了,晚上就有人陪她了,也省下求怀远驹陪自己的尴尬了,于是她起身向老太太一屈膝:“谢谢老太太。”

    怀远驹略坐了一会儿,将梦儿交还乐以珍,便说明日的宴席有些事需要他过目,起身向老太太告了退。其他人三三两两,也都告辞而去。唯有乐以珍借着老太太逗梦儿玩的缘由,磨蹭到最后,留了下来。

    当屋里只剩下老太太、她和大丫头月儿的时候,乐以珍伸手从自己的脖颈上解下前天晚上老太太给挂上的那块儿玉璧,送到老太太的眼前:“老太太,这个东西我是知道的,实在不该戴在我的脖子上,前天晚上的事已经过去了,老太太把这个收回去吧。”

    老太太低头看着那块儿玉璧,伸手捏起来,看了一会儿,眼睛一眯,又放回了乐以珍的手中:“已经说了给你,哪有收回来的道理?咱娘俩儿有缘相处一回,我还不能送你块儿玉吗?放心吧,有我呢,谁也不敢说难听的。”

    乐以珍看着那块儿玉又回了自己地掌心。心里直犯嘀咕。前天老太太做戏。把这个临时充了道具。那也就罢了。这东西人人都知道是传怀氏掌家地长房嫡媳地。怎么老太太还真就给了她呢?

    “老太太…您疼珍儿地心思。我铭记在心里。可是这个东西给我。实在不合规矩。且不说别人会怎么想。就是老太太也没法儿向祖宗交待呀。”乐以珍潜意识里。开始觉得老太太有古怪。

    “祖宗那里我会交待。活着地人面前我会担待。给你自有给你地道理。你只管收好。”老太太有些不耐烦了。将那玉生往乐以珍地脖子上套。

    “老太太…”

    “前儿那样一闹。很多人都知道这玉给了你。改天有人在我这里看到了。会怎么想?怎么?你不会是故意要让别人看着我出纰漏吧?”老太太已经将那玉璧又戴回了乐以珍地颈项上。斜睨着她说道。

    乐以珍听她这语气。吸了一口气。不说话了。

    等她回了自己屋里,把那块儿玉璧从脖子上取下来,掂在手心里仔细看着。

    那玉璧色泽润腻,雕工细致,玉上有云状的铜绿沁,一看就是上等古玉。壁身很厚,以璧孔为中心分为左右两半,分别雕刻着一条夔龙和一只凤,龙凤首尾相衔,雕纹比一般见到的玉璧要深。

    她转着那枚璧,心里在琢磨着:老太太给她这块玉璧,到底是偶然还是处心积虑呢?若说处心积虑,前天晚上那种情况完全不在任何人的意料之中,可若说只是偶然,这本该属于沈夫人的家传宝贝竟然这么轻易就交与她,还是强送强给,想还都还不回去。

    她想破脑袋,终究没想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来,但有一点她是肯定的,玉放在她这里,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这个烫手的山芋,丢又丢不得,还又还不回去,真是让她头疼。戴在脖子上是不能了,她找来一小块缎子,将那玉璧仔细地包好,放在随身带来的一个小盒子里,锁上,收起来。

    快到中午的时候,一个

    来传话,说是安平府最有名的说书先生筱玉霜上午被T[了,本来准备是为明天的寿宴添兴的,可是老太太等不及,中午就想在前院搭棚饮酒听书,让大家都过去做陪。

    缺乏娱乐的年代,听个书都如此兴师动众。乐以珍暗自摇头,口中却答应了。

    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乐以珍洗了脸梳了头,换了一身衣服,正要抱着梦儿往前院去,定儿推门进来了。乐以珍此时见了定儿,如同见了自己的亲姐姐一样,抱着她的胳膊差点儿哭出来。

    定儿大概也听说了一些事情,好一阵子软语宽慰,让乐以珍将梦儿留给她照顾,快去应老太太的约,晚了就不好了。

    乐以珍喊来慧远,吩咐她给定儿送午饭,便出门往前院去了。

    前院果然搭起了一圈竹席棚子,酒宴还没开始,女眷们按次序坐好,吃着果子唠着闲嗑。乐以珍出现在棚子里的时候,三老太太高氏冲她招招手,将她喊到自己身边坐下。

    一盏茶没有喝完,席上开始上酒菜,热热闹闹地几通劝酒之后,说书先生出场了。那是一位四十岁左右的女先生,瘦削面庞,薄薄的嘴唇,细细的眼睛,眼珠只那么一转,便能变幻出不同的表情来,一看就是靠表演吃饭的那种人。

    众人边饮酒边听她说了一出《鸿门会》,老太太就说那都是男人们的事,听起来干巴巴的无趣,还是才子佳人的故事又热闹又好听。

    那筱玉霜一转腔调,说了一出缠绕悱恻的《落钗记》,无非就是绝代丽人偶遇翩翩浊世佳公子,一面生情,辗转相思,偏就有刁钻的爹娘出来拦阻。那痴情公子为娶得美人归,发奋图强,寒窗苦读,一朝金榜提名,衣锦归乡,有情人终成眷属。

    乐以珍听得都要睡着了,偏偏那些太太小姐们瞪着眼睛,随故事情节的起伏而变幻着表情,一阵叹息一阵欢喜,看得乐以珍心中暗笑。

    两场书说下来,席上已经是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了。说书先生退场休息的功夫,大家玩起击鼓传花说谜语的游戏,哪位说的谜语被人猜中,就要罚酒三杯。

    结果数沈夫人的谜语简单,两次花传到她手中,两次说的谜语都被人猜到了。虽然掌罚的人手下留情,只将酒斟至半杯,可是六杯酒下肚,沈夫人还是红了脸,有些醺醉的样子。她自来持重,怕一会儿酒上了头,真现了醉相不好看,便向老太太告了假,说是出去吹吹风,就被丫头推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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