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隐痛心疾(第1/2页)九娘

重要通知:域名变更为m.bxuu.net请收藏

    实乐以珍心里并没有糊涂,她听得到怀远驹在喊她制不住内心的惊颤,无力地软在怀远驹的身上,抖得牙齿“咯咯”作响≈gt;

    怀远驹由刚才的急怒攻心变为现在的急火攻心,他虽然一直明白因为当初那件事,乐以珍对他心存着戒惧,可是他却想象不到,那件事对乐以珍的影响竟是如此的深刻与痛楚,以至于自己只是碰了碰她的肩,她就已经战栗不止了。 .  b5 、 m \\

    怀远驹见她实在是抖得厉害,随手拽过来一床被子,将她围进被子里。可乐以珍是从内心往外散的惊悸,岂是一条被子能安抚下来的?

    她牙齿打着颤,目光散乱,茫然盯着一处看,却什么都看不到。

    怀远驹看着她那没有焦点的眼神,心里真是又悔又痛:“珍儿!你别怕!我不动你,我跟你闹着玩的,我不会真的欺负你,你别紧张,你放松放松…”

    此刻在乐以珍耳边说话的这个声音,明明是怀远驹,却有着她完全不熟悉的一种妥协与温柔。她心中清明,知道自己这样子一定打击和惊吓到他了,她觉得在别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软弱之处,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她很想表现的坚强一些,对他说:“我不要紧,你让我躺一会儿就好了。”

    可是刚才那一阵强烈的心理刺激,导致她浑身的肌肉在刹那间僵住,连喉咙也僵住了,勉强将嘴巴开合几次,竟然没说出话来。

    怀远驹急得要吐血,冲着门外喊一声:“来人!”

    话音刚落,有三个人齐刷刷地从门外冲了进来:“老爷有何吩咐?”

    这么快的速度,让怀远驹吃了一惊,可眼下也不是追究这些人听壁角责任的时候。

    他冲着怀禄吩咐道:“快去请一个大夫过来。”

    怀禄应了一声。安排请大夫去了。定儿刚刚在门外听到乐以珍地尖叫。就急得要冲进来。让怀禄生生给摁住了。此时进了屋。冲到乐以珍地身边。看她那个样子。急得要哭:“姨娘。你这是怎么了?”

    乐以珍听到定儿地声音。将散地目光渐渐地聚拢。集中在定儿地脸上。看到定儿五官都纠结到一处了。眼看要哭出来地样子。她突然心中一暖。浑身一下子就松软了下来。张张嘴。说出几个字来:“我没事。扶我躺下。”

    怀远驹见她总算说出话来了。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可是回头一想。自己哄了半天都不见效。定儿一进屋她就好了。原来自己在她心里。连个丫头都不如。

    这一认知让他心中好不沮丧!见乐以珍往定儿身上靠。便松了手。吩咐一句:“好生照顾你们姨娘。一会儿大夫来了。让他给好好看看。”

    随即从床上下来。连揉皱了地衣服都没整理一下。就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定儿扶乐以珍躺好。又给她喂了几口水。见她很虚弱地样子。回头狠狠地瞪了小杨一眼。小杨被瞪得莫名其妙。心想这关我什么事呀?

    “你们不是说没事吗?刚刚要是你们劝着点儿,能变成这个样子吗?”定儿不敢说怀远驹的错处,将所有的气愤都撒到小杨身上了。

    小杨心里委屈,也舍不得驳她,只好扁着嘴被教训了一通。

    过了半个时辰,怀禄领着一个老大夫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那老大夫被从睡梦中急急地叫了来,还以为是个多么重的病人呢。上前诊过脉后,很不满意地白了怀禄一眼:“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身体虚弱,又受了惊吓,犯了悸症而已,吃几副压惊的药,将身体调养好,就没事了!”

    怀禄赶紧上前,将五两银子塞进大夫的手中:“还请先生给开个好方子吧,不拘药材多珍贵,能吃好为准。”

    那大夫感觉到了手中银锭的份量,才稍稍缓了脸色:“好的,你随我来。”

    怀禄跟了大夫到外室,等他开好了方子,喊来小杨,让他去自家的药铺取药。他送了大夫出门,想找怀远驹回禀一声,在院子里转了一圈,竟没找到人。

    他想了一下,来到前院正堂门外,果然见门没有关合,在夜风之中轻轻地摇摆着。怀禄走过去,轻轻地将门推开,迈进门槛。

    正堂之内没有点灯,溶溶的月色透过窗纱洒进来,在窗前铺开一片银光。而怀远驹就站在那片银光之中,将一个萧索的身影映在窗子上,一动也不动。

    怀禄仿佛见到了二十年前,怀远驹向老太太低头认错,被解了禁足的那个夜晚。也是这样寂静的夜晚,也是这样的夜色,他就这样站在窗前,将他年少削瘦的身影映在窗子上,孤独而凄凉。

    屋子里静得揪心,怀禄心里有点儿痛,沉静了一会儿,吸一口气,叫一声:“老爷…”

    那身影一动也不动,仿佛已经与月色溶到了一处,贴在了窗子上。

    怀禄不愿意他的主子是这副样子,刻意要打断他的思绪,便自顾说道:“老爷,大夫来过了,姨娘不碍事,是最近奔波焦虑,伤了身体,犯了惊悸之症,只需吃几副压惊药就好了。”

    怀远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月色中那修长的暗影就矮了一下:

    …”

    禄应了一声,鼻子竟是一酸。

    “禄叔,你一定听到刚刚她的尖叫声了,你有没有觉得…她那声音像见了鬼一样?”怀远驹的声音像那清冷的月光一样,缓缓地屋内萦回着。

    “老爷,你想多了。姨娘之前受到惊吓,留下了病根儿,不过大夫说问题不大,吃几副药就好了…”

    怀远驹等着他说完这番话,又像是完全没听进去一样,自顾接着说自己的:“这是老天在罚我呢!自从我十四岁那年离开我娘,迈出家门,老天就一直记着我的错处,他一定在想,既然这个人如此的贪恋富贵,那就将全天下的富贵都给他,再让所有他在意的人都离弃他,让他守着那些冷冰冰的银子过一辈子!让他尝尽孤独的滋味吧!”

    “老爷言重了!”怀禄赶紧劝他,“姨娘这不是好好地在这里吗?你只需对她好一点儿,凡事多让着她一些,再冷的心也会捂热的。何况…这段日子奴才瞧着,姨娘跟老爷亲近多了,只是冷不丁在她面前冒出来一个鸾凤,让她多少有些灰心罢了…”

    怀远驹听他提这事,突然就转过身来,急急地走到怀禄面前:“明天…一大早,你安排一下,将鸾凤送到乌南去吧,别再耽搁了。”

    明儿一早就办这事。”怀禄很干脆地应道。

    “禄叔…”怀远驹的声音再次犹疑,“我今儿在山上,听到浩王说…他已经在皇上那里求到了旨意,替珍儿开豁为良了…”

    “这是好事呀!”怀禄高兴地说道。

    怀远驹显然不是这样想的:“其实…自从浩王返京领罪之后,那次谋反案的风波就已经平息下来了,珍儿的身份问题…我那时候就想过,只要我求一求我的岳父,本不是什么难事,可是我…我总觉得珍儿身上隐藏着一对翅膀,如果我不抓紧她,她就会张开翅膀飞走一样…所以…改籍的事我一直在压着。可是没想到,眼下是别人替她解了这套索,这恩情也被别人得了去。要是一般人也就罢了,偏偏此人是皇族龙裔,又与她是旧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