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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会有第二更,不过亲们表等了。 . b .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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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儿一脸急切地要向乐以珍打小报告,乐以珍倒是在心里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经不住好奇,没有阻止钟儿继续说下去。
“小姐,你走的第一天晚上,老爷就去了太太那里,第二天和第三天,分别去了孙姨娘和卫姨娘那里,只这两天晚上,他才歇在祇勤院。”钟儿说到后两位,不由地现出忿忿的神情,可是见乐以珍面上沉静,没有什么反应,她便敛了眉目,将到嘴边的抱怨又咽了回去。
乐以珍听她说完,没有再细问下去,心里已经堵得发慌了。她向钟儿摆摆手,淡淡地说道:“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我想歇息了。”
钟儿憋了一肚子的话,就等着乐以珍开口问她呢,谁知就这样打住了,她意犹未尽,磨蹭了一会儿,突然开口说道:“小姐,我觉得你变了…”
乐以珍前几日见了钟儿,实在是因为感念她初来乍道之时,是这个小丫头给了她关怀,让她感受到一丝温暖,才有了继续活下去的勇气。但是钟儿在她身边,她一直就担心这丫头有一天会说:“小姐,你变了…”因此她打发钟儿去照顾梦儿,而不是细心的定儿。
可钟儿还是瞧出自己的不对来了,她脱口而出的一句,让乐以珍心惊了一下:“哦?我哪里变了?”
“小姐以前是多要强地一个人啊!那时候浩王爷许小姐将来当他的王妃,小姐还说‘王妃算什么?我要当母仪天下的皇后’。可是眼下…小姐这么一个才艺双绝的女子,委屈在这样地商贾人家做一个姨娘,你竟没有一点地斗志吗?咱们掰着指头细数一遍,这府里有哪一个女人及得上小姐半分?凭什么让她们踩在咱们的头上作威作福?如今小姐脱了奴籍,又有老爷的爱宠,何不趁势…”
“钟儿!”乐以珍神色一凛,喝止了钟儿,“当皇后有什么好?踩在别人的头上又有什么好?我一心要当皇后,还不是落得个家破人亡的境地?你再看看这府里地女主子,又有哪一个是过得舒心自在的?有些事是强求不来地,缘份到了,是你的一定跑不掉。没那个福分,就不要做无谓的肖想。你今日这些话,只说这一次,我听过便罢了,要是让我知道你在别人面前说一些‘我家小姐以前如何如何’的话,别怪我不顾念多年的情份,打发你出去,知道了吗?”
钟儿见她真生了气。委屈地扁了嘴。应了一声:“是。”
乐以珍不忍见她那样。缓了缓语气又说道:“钟儿。以前地事就让它过去吧。提了大家都不愉快。时过境迁。曾经地无限风光已成昨日烟云。往前看吧。找准自己地位子。不要做过格地事。方是生存之道。知道了吗?”
“哦。知道了。”钟儿又答应一声。心里暗自感叹。果然是时势造人。从小到大一直心高气傲。受不得半点儿委屈地小姐。在经历了那场家门不幸之后。竟变成这样一个随遇而安地人。
乐以珍说完自己地话。也不管钟儿是怎么想地。摆手打发她出去了。她自己躺在床上。心里却在想着刚刚钟儿说过地话。
虽然她在钟儿面前摆出一幅淡定地样子。她地内心却并不安宁。沈夫人、孙姨娘和卫姨娘都是为怀远驹诞下子嗣地人。虽然他平时对自己地子女冷冷淡淡。可到底是自己地孩子。在他心上还是有一定地位地。否则他也不会先去看望三个儿子地母亲了。那么接下来会是谁?谷柔琴?罗金英?何玉双?既然这几位他都光顾了。如果单单冷落三位未生养地姨娘。倒让人说他做事偏颇。
这样一想。估计他一个也不会落下。以后如果就这样过下去。那么一个沈夫人加上群芳院地八位姨娘。轮到她这里。也得是小半个月以后地事了。
她冲着床顶的雕花苦笑了一下,心里像是塞了满满的棉絮,既憋闷又混乱。
对于怀远驹,她真的谈不上有多么深彻的爱恋,甚至之前还对他怀着深彻的恨意。可自从她进了群芳院,也说不好他是出于愧疚还是真的就看她不同,他待她竟有异于别人的耐心与宽容。
尤其两人在凤州的时候,他是那么细心地呵护着她,甚至容得她偶尔使性子的摔摔打打。人心都是肉长的,他给了乐以珍家的温暖,又给了她介于父亲与丈夫之间的那种爱护与关照,这正是从小到大她心中缺失的东西,她又岂能不动容?
可是在凤州一切都好,对于这个男人,即便没有爱情,她也有一份亲情和依赖系在他身上。
如今回了府里来,虽然
待她一如既往,可是她的心里却起了变化。
是的,她无法接受他在不同的夜晚驻留在不同女人的床上,这不是她的胸怀问题,而是她那在现代受了十几年教育的灵魂,所具有的根深蒂固的男女观念问题。特别是她曾经受过那个薄情寡义的父亲的伤害,使她更加地接受不了自己的男人周旋在那么多的女人中间,这会让她觉得自己被抛弃了。
因此她从山上回府后的第一天,就在一种无法言说的郁抑情绪中度过的。
春天夏初的傍晚,天刚刚黑下来的时候,院子里还会留有阳光的余暖。乐以珍坐在刚架好的秋千上,目送着夕阳缓缓地从西天沉没,却仍是不想动一下。
直到梦儿歪歪扭扭地扑到她的腿上,仰着脸娇声央着她:她才转动了一个脖子,朝门口望了一眼——--天黑了,可是他还没有回来。
她叹一口气,站起来拉着梦儿的手:“宝贝儿饿了?咱们吃饭去,看看今晚定儿姑姑准备什么好吃地了?”
梦儿一听有好吃的,“咯咯”地笑了起来。乐以珍看着女儿纯真的小脸蛋儿,皱巴巴的心绪舒展开不少,牵着她慢慢地往屋里去:“吃饭喽!梦儿要吃饭,弟弟也要吃饭,娘也要吃饭,咱们一家三口一起进餐,多幸福呀。”
她说完这一句,心里“咕嘟”冒了一下酸水,随即收拾心情,向已经亮起烛光地厅里走去。
用罢晚饭,她照例在灯下教梦儿认字,给她讲自己小时候听过看过地童话故事。直到梦儿打瞌睡了,她才让奶娘把梦儿抱走。
等她梳洗完毕后,已经是起更时分了,门外连个动静都没有。她从来没像今晚这样期盼着听到他的脚步声,她在心里暗暗地叨念着:如果你现在回来,我也不计较前两天你去哪里了,日子就这样过吧…
可是她越是侧耳,门外越是静寂。她坐在灯下握着一卷书,其实一个字也没看进眼中,只感觉自己越来越燥。最后她将书卷往桌上一摔,对定儿说道:“锁上院门!我要睡觉了!”
定儿早就瞧出自己的主子今晚神情不定,她心知是什么原因,也不说破,只是默默地陪乐以珍坐着。听她突然这样吩咐一句,她赶紧应一声,起身出去,将院门落了锁,回来伺候乐以珍躺下了。
大约二更时分,乐以珍还在床上烙饼,怎么躺也不舒服,更别提睡觉了。
越是幽暗寂静之中,一个人的不良情绪就越容易被放大。此刻在她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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