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扒拉着:“是哪一件?”
乐以珍蹲在他身边,翻捡出一件婆婆给梦儿绣的小肚兜来,紧张地递到他手中:“你看看…”
怀远驹捏住那小小的水绿色肚兜,那上面绣着踏萍戏鱼图。他起身来到烛台前面,将那绣图凑近烛光仔细地端详着,越看呼吸越急促,最后竟“刷”地流下眼泪来。
他转身,将那肚兜往乐以珍面前一递,冲她吼道:“这个…这个你藏着做什么?你为什么不早些拿出来?”
“我…”乐以珍想解释说,我是看这绣工太好了,舍不得给梦儿穿,准备留到过年给她当新衣服穿地。可是她看着怀远驹红着眼睛,泪水翻滚,鼻翼快速地翕张着,五官痛苦地扭曲着,她既震惊又害怕,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怀远驹也没有等她的答话,他吼过了她,拿着那件肚兜,一阵风似地冲出屋去。乐以珍从惊愣之中迅速回过神来,跟在他身后追出去:“你等等我…”
怀远驹此刻哪里有耐心等人?他几步就将乐以珍甩在身后,直奔马房而去。当乐以珍赶到马房门口的时候,只见一骑枣红马像是受了惊吓一般,疯地从马房的大门冲出来。乐以珍赶紧闪身躲避,那匹马就从她的旁边风驰电掣而去,蹄音在夜晚的怀府上空激荡出“”地回响来。
乐以珍下意识地追着马儿消失的方向跑了几步,一想不对,回头冲进马房之间,大声喊着人:“来人!快给我备车!”
马房里只有一个值夜的马夫,刚刚受了怀远驹的惊吓,还在愣怔之中,紧接着新任二夫人又冲进来大吼,吓得他一时之间竟不会动弹了。
乐以珍气恼地推他一把,上前自己解那拴马桩上的缰绳。那马夫这才回过神来,赶紧过去帮忙,牵过两匹马驾好了车。
等马车行至府门口地时候,早有得了信儿的怀禄带着小杨和定儿冲了过来:“二太太,生什么事了?”
“来不及说了,定儿快随我上车,禄叔和小杨骑马去追老爷,他去了我城西地那处宅子,快!”乐以珍语速飞快,催促着这几个人。
几个人看她的脸色,就知道事情非同小可,赶紧按照她地吩咐,各自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