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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产业。可是如今长房当家人躲在平民胡同里过烟瘾,而名义上的嫡子,其实还搞不清是哪里来的野种,如今就让一个女人兼管着内外,好像怀氏再无人了一般,实在是不像话。
乐以珍听到这些话,她的心像针扎了一般疼。自己曾经以为可以依ka一生的一堵高墙倒了,墙倒众人推,那么多人希望怀远驹再也不要回来,希望怀明弘羞愧出走,希望她承担不住压力,交出当家之位。
她要走的!这是在她心里酝酿好久的一件事。可是在她临走之前,她要把当家之位交到怀明弘的手上。这是老太太对她的嘱托,也是沈夫人对她的嘱托,更是她自己内心的希望。就算怀远驹不认怀明弘这个儿子,他也是怀氏子孙,他就是为了这份产业而生,为了这份产业而长!怀氏的男人里,没有一个人比他更适合挑起这副担子。
沈夫人发葬后的第二天,乐以珍在床上躺了一天。她实在是太累了,上京处理私盐的事,她是硬着头皮去的,她不是无敌神女,这个时候女人抛头lu面做事,是需要一些勇气的。在京城的一个月时间里,她的心理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已经是疲惫不堪了。
却不料回到家里,连口气都不让她喘,就发生了沈夫人这重事。这七天就算不用她跑多少的路说多少的话,她的心也已经不堪重负了。
那一天里,她躺在床上,脑筋却没有歇息,她用一天的时间想好了自己的退路。虽然沈夫人一死,她就是这个偌大家族的当家太太了,可事实上她并不稀罕这个位置。如果怀远驹好好的,父慈子亲,夫妻和睦,她愿意当这个怀府的当家主母。
可是眼下的情形,怀远驹已经深陷毒瘾的泥淖之中,难以自拔了。没有怀远驹在身边,她在府里的位置会非常尴尬,族里人的算计事小,怀明弘对她的感情已经藏不住了,到了她非躲不可的时候了。
如果她够理智,她应该在事情发展到不可收拾之前,带着孩子离开怀府,回凤州去。
她为自己的这个想法小小地愧疚了一下,毕竟在怀远驹最艰难的时候,自己离他而去,不是一个好妻子该做的事情。也许这种情形下,一个人的内心反应,最能够说明她对另一个人的爱有多少。她虽然很想带上怀远驹一起走,可是她知道毒瘾是很难戒掉的,她一想到梦儿和实儿从此后要和一个瘾君子父亲生活在一起,她就觉得对不起两个孩子。
那么,就让她自己带着两个孩子离开吧,虽然这会有点儿难度。因为在怀府这样的大家族中,自己家的血脉通常是不允许在外面生长的,更何况沈夫人的事大家有所察觉后,怀明实成了怀氏长房唯一的嫡子。
事在人为,她会好好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