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内心的桎槁(第1/2页)驭灵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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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就这般一天天的过去,进入六月底,天气越来越热发消瘦的可怕,终是在六月初的时候,抵受不住内心的强压病倒了。这会子病了,于他感觉简直就是雪上加霜。随着又一个月之期的渐近,让他终rì有些恍惚起来。人最大的敌人,总是自己的内心。他留在小白的郡府养病,觉得总是离死不远,眼前晃着的,一圈圈皆是过往的光景。

    星言虽然了解倾绝所想,但总不能像他这般宁静若定,天气越热,也越是觉得烦燥起来。小白的肚子已经有些微微隆了起来,现在天气越来越热了,她也少去园里逛,就是有时坐在屋里看灿菊做做针线,有时就练练字。rì子也过得极为悠闲,她并不像他们那样掰着手指头数rì子,照例胃口极好的。倾绝这几天把衙府的公事暂交给莫奇兄弟,回家来陪着她。这一个月之期又渐近了,虽然他心底也开始郁燥难舒。但他觉得这个月,过得要比上个月安适得多。于此也不觉得遗憾了,很庆幸当初听了小白的话,不然,这一个月下来,即便不似修一样直接病倒,也要瘦得形削骨立。

    此时他靠在厢阁的卧榻上看书,小白盘坐在炕桌边写字。窗外骄阳似火,湖畔柳荫成碧,花影婆娑,正是歇午时分,外头的丫头小厮都各自找地方猫着。倾绝这几天一直注意着自己的脉动,不见有任何的动静。当初云光与亦,完全复醒之前,两魂已经脱体而出。所以这些天,他格外注意脉息,如此平静,也让他有些微奇。但已经不如上月那般紧崩心弦。他抬眼看小白的背影,今天她一身白衣,白sè襦裙,白sè挂丝的小开襟短褂,中分长发。像小丫头一样挽了两个团髻。她的背挺得直直的,光看背影,已经知道神情该是如何地一丝不苛。她右手腕戴了几个细细的金镯圈,随着她的手腕动作,微微的细晃,格外柔和。

    “写好了,你看看?”她终是放下笔,展着纸回转过身来向着他。他枕着左臂。右手伸过去,却不是接纸张,而是将她搂过来:“皑皑覆千里,烁烁耀月明。半空展六棱,落地隔尘泥。”他轻笑:“我娘子会作诗了,好的很。”他今天着冰蓝sè地轻锦开襟袍。内着白sè溜银线的纵绊双摆薄衫,这种浅淡的颜sè让他的面容都柔和起来。眼眸亮紫,微挑着眼角,笑容温软。她脸微红。歪靠着他的肩窝:“不合韵吧?”

    “皑皑就用的很好,烁烁也好。最后一句更好!”他笑:“现在虽然是夏天,但冬景依旧明立眼前,好的很。”他一连串的好,让她地脸更红起来。错眼看窗纱上的笼烟百合花样:“今天好热呀。”

    “这么热的天,还能写出清凉的诗句,真是太好了!”他接口。令她扭摆着身子想背朝着他。他支起身,伸手去抚她的脸:“别转过去,看着我。”他的声音微低喑下来。

    “相公这几天都不去衙里了?”她岔开话题,转过脸来看他。看他地眉眼,记牢他的模样。

    “不去了,还去做什么?”他抱过她来。

    “南宫公子也不知道好些没有。”她忽然轻声说:“府里反正大的很,干什么还住那么远!”她环视着屋里的陈设:“这王府真地是太大了。”

    “有大夫看着,不碍的。”他看一眼四周的环境:“这里本是我义父的府邸,开始没这么大,是我把它越扩越大的。后来有人说我建馆僭越,等同谋逆。”他微微抿唇,轻哼出声。

    “相公是因为害怕才这样做地。”她伸手撑着他的胸口:“不要害怕。”她明白,他如此,不是为了豪奢,不是为了显摆,更不是只想体现自己的气焰冲天,百无禁忌。也只有她,可以明白!

    他静静地看她,轻笑起来:“我害怕?”她微笑:“这近两年来,我也了解你了。”这话说得他笑意更浓,索xìng抱着她坐起身来:“怎么说?”

    “你看这间屋,这屋后头是暖池,暖池围着的园子,那里的东屋才是主屋才对。这里该是间堂室吧?”小白说着:“星言他们没住进来的时候,我去西临阁逛过,前后配园子,后院才是住的地方。但是咱们这里,这间主屋却贴着外园子的。”

    他没说话,听她继续说,她指着窗外:“这里视线好,外头两边都是楼,中间是大湖。如果有人来,就算避开楼上的视线,这里湖广,也没个落脚的地方。湖桥是偏着西岸的,这里全是空的。”

    他的嘴角越是飞扬向上起来,小白抬起眼看着他:“这王府里园景好几个,都建高地,有角楼的。七折八绕的,谁来了都得迷路。这东怀阁,你不肯住在后头,因为后面虽然更静,但前头有事,你瞧不见。你喜欢宽大的环境,你讨厌紧密的小空间。你怕有人害你,你觉着不安全!”

    她很少长篇大论,她虽然话少而且直白,但总是一语中的。这一次也是一样,她一话中的,但不同的是,她分析的头头是道。这两年来,她从他身上也学到很多,凭借她良好的记忆,静静的观察。她懂得去分析事情,而且很正确。

    “现在我不害怕了,所以也觉得,房子的确是太大了。”他轻叹,垂头轻吻她的颈:“但开始怕别的了,真的很害怕。”他在她面然坦诚他的脆弱,rì子越近,越是害怕。

    “别怕。”她轻声安慰他:“你瞧我,我就不怕。”她伸手抚着自己的肚子:“这两天咱们别去东郊了,就在这等着吧。”

    “嗯,不去了。”他应着,伸手抱紧她:“哪也不去了,就在这等着。”

    “我想吃东西。”她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刚才吃过,又想吃了。”

    他笑起来,抱起她下榻,他之间隐隐的烦燥。微微的恐惧,此时也因她而散。他向外走:

    ,去吃。咱们去平纱馆那里吃吧,凉快的很。”

    这几天又是过得平静非常,倾绝没有任何不良的脉动情况。第二个月的期限也到了。这次他没有如临大敌,虽然当夜难眠,但是他面容平静非常。小白静静地睡在他的身边,他看着自己的手指,忽然唇角微微的飞扬起来。他想起云光最后的话,是这个意思吗?哼,云光居然临归魂前还说这样地话。也是对他的试炼吧,冲不破。就会被自己活活的吓死,被自己内心的魔障活活的折腾死。还好,他有小白,小白简单,一根筋,却让他得到最大的放松。他伸手将她揽过来。用薄毯裹严她,天微微放明的时候,他也困了,慢慢睡了过去。

    “你说他们不会来了?”星言面sè微白。这几天他jīng神格外紧张,崩得他快要断裂。加上天燥,弄得他茶饭不思,又消减了一大圈。不仅是他,勉强撑着来衙府的修也是一脸地惊愕。看着倾绝坦然的表情:“什,什么意思?”

    “我们等了两个月,我的脉没有任何不妥的地方。上个月觉得痛。根本是心理作用。他们不会再来了!”倾绝支着肘,歪靠在正堂的大椅上,看着枯瘦的两个人。

    “他们归魂了?你感觉到他们地死灵之力了吗?”星言看他摇头,微灼着说:“既然没有,怎么会这么认定他们不会来了。”

    “至少目前不会来了,rì后不知道。”倾绝轻笑起来:“这也是一种考验吧,考验我们的jīng神力,考验我们的心!”他端起桌上的茶盏:“被未知地恐惧吓破了胆,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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