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爸爸(第1/3页)蹉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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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爸、儿子、肉

    海边的风景在天气好的时候,总是让人心情舒畅,海风带来的酸腥味虽然有些讨厌,可是看着蓝绿色的海水延伸到天边,听着花花作响的海浪声,即使不能下水,也让父子两个在沙滩上吃的很开心。

    肉是新鲜的虫子肉,用火烧过就能吃,爸爸十九岁,儿子五岁,没有妈妈。

    听爸爸说,当年爸爸是在村子外面的沙海里拣到的妈妈,妈妈那时候快死了,被爸爸救活后就和爸爸在一起,后来有了儿子,生完儿子后妈妈终于死了。

    妈妈死的时候很开心,爸爸经常这么说。

    我们有一天也会死吗?儿子问。

    会的,死并不可怕,死了就可以去另一个世界找妈妈,不过你要长大以后,变成一个大大的好猎人才能死,才能去找妈妈,让妈妈为你骄傲,明白吗?爸爸回答。

    我会成为村子里最伟大的猎人!这是个承诺!儿子拍着自己的弹弓,奶声奶气地下着决心。

    弹弓不是做的,是爸爸在沙海里偶然拣到的,沙海很危险,只有爸爸这样最勇敢的猎人才会进入沙海中,而且还能活着回来。

    沙海很奇怪,它包围着整个村子,村子里的有二三百口人,听老人家说,能够走出沙海就能够去很多新奇的地方,可是自从沙海把村子最后一条臭油路覆盖后,几十年来只有儿子的妈妈以及几个迷路的人到过村子,村子里的人想要穿过沙海,不是永远没有回来,就是走出去十几天后,又回到了村子里。

    听那些外面来的人说,村子很难找,没有什么盘什么针也很难走出去,因为人腿有细微的长短差别,以为走的很直的时候,其实是弯曲的,除非有人懂得看星星,否则永远别想从村子里走出去。白天如果不知道方向,只能看见村子方向不断波动的空气,根本看不见低洼地的村子,其实这样很好,所有人都这么说,这里很安全。

    有些话连爸爸都不明白,更不用说儿子了。

    三岁的时候爸爸给儿子的弹弓,穿上的是小皮筋,儿子玩了一年,可以用弹弓帮爸爸打海蟑螂,一种在海边爬来爬去的小东西,是海便便最喜欢吃的食物,海便便是灰白色的大虫子,软软的,专门吃海里的东西,有什么吃什么,人也吃。

    不过咱不怕,爸爸说,海便便没什么好怕的,只要你不掉到海里,就算掉进去以最快的速度爬回到木板上,就没什么危险。

    爸爸是村子里公认最好的猎人,经常能抓上最好的海便便,多余的虫子肉,就分给村里的老人,爸爸是儿子眼中的英雄,也是儿子唯一的,最爱的亲人。

    爸爸没再给儿子找妈妈,偶尔他也会头半晚不回家,儿子就自己点上油灯,纂着爸爸给的弹弓,在屋子里等爸爸,有那么几次后,爸爸答应儿子不再晚回家了,只是偶尔在下午出去一次,儿子很高兴,只是有些奇怪,为什么村子里的姐姐都说爸爸死心眼呢?

    你是我的儿子,这是个承诺啊,爸爸说。

    现在儿子五岁了,弹弓已经打的很准,偶尔爬上海滩的小东西,只要是活的,被儿子看见,爸爸就多了口吃的,小皮筋已经多穿了好几股,儿子的梦想就是成为象父亲那样最伟大的猎人。

    村子与世隔绝,时间似乎都停滞了,村里人除了出海,就是带上足够的食物与水,在天气好的时候在沙海里逛逛,爸爸不想下海的时候也带儿子到沙海里走走,偶尔还去沙海里的破屋子烤烤肉什么的。

    儿子除了打弹弓,闲暇的时候也和爸爸一起磨扎枪,爸爸的扎枪是用一种白白的杆子做成的,一人多高,沙海里偶尔能拣到,很沉,很硬,也很韧,老人说那是祖先用来盖房子的东西,现在只要把一头磨尖,最好还磨出个钩,系上块木板就是很好的扎枪。

    只有爸爸会用这种扎枪,儿子常常想,只有最伟大的猎人才会用好它吧?

    这天,父子两个上午出海没多远,就在海湾里遇到一条大海便便,爸爸的扎枪还是那么精准有力,两枪下去就把海便便钩住了,没想到这条海便便有两人多长,幸好离岸边没多远,父子两个努力把它拖到浅水处,这才控制住它。

    如果是在深海,就要把它放走了,爸爸说。

    为什么?儿子不明白。

    人要懂得自己的力量是有限的,除非答应人家的事情非做不可,深海遇到这么大的海便便,它使起性子,咱们的木板不就要沉了?爸爸回答。

    哦,儿子似懂非懂地答应着。

    村里人看见这么大的海便便,简直笑的合不拢嘴,有几个没男人的姐姐阿姨挣抢着要抱儿子,这让儿子心里也很得意,爸爸就是爸爸,村子里的大英雄。

    村长说本来明年等爸爸二十岁,这个村长就由爸爸来做,可是今天收获这么大,今天晚上要好好庆祝一下,干脆今天晚上就把交接的仪式办了吧。海便便的处理自然有村民,爸爸和儿子就决定下午去烤肉,沙漠里的废墟他们去了许多次了,轻车熟路。

    烤肉很香,今天又没有风,有儿子用弹弓打的海蟑螂、小海便便、爸爸抓的沙漠蜥蜴、沙老鼠和沙蛇,再抹点海盐,用干海藻做柴火,父子两个高高兴兴地吃了个满嘴冒油。

    微弱的呼救声,让爸爸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了,父子两个寻着声音找去,发现个半昏迷的孩子,大概十岁左右,旁边躺着的应该是他的妈妈,手腕上割着道口子,而孩子满嘴满脸都是干涩的血皮,看样子他妈妈打算最后用自己的血给了这个孩子一线生机。

    救他,求你,女人在看到爸爸后,只说了这一句话,用最后的力气抓着爸爸的手。

    我答应你,爸爸说。

    女人的手松开了,她死了。

    父子两个给孩子喂了水,将这个可怜的母亲埋了。带着孩子回到村子里,交给村长。

    晚上,村里的篝火还是那么旺盛,村民又围着篝火唱唱跳跳到半夜。结束后,前任村长来到父子的家,脸色沉重。

    那孩子不能留。前任村长说。

    为什么?父子都很奇怪。

    那孩子是个祸害,刚开始他什么都不说,肯定有问题,后来他又说自己是逃跑的奴隶,可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傻,明显不象,再三追问,这小子才说他父母不知道为什么被人追杀,不得已逃到沙漠,现在只有他一个人活了下来,就求咱们收留他。这村子几十年不与外界联络,就是怕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进来,你们也知道外面乱成什么样子,这孩子不能留。前任村长一口气说完,定眼看着爸爸,这孩子还是父子两个带回来的,总要听他们一句话。

    爸爸沉吟了一会,低声问道,几位老人家也这么说?

    前任村长点点头。

    那我和我儿子送他走吧。爸爸回答着。

    你的意思是?前任村长有些疑惑,随即明白过来,拍拍爸爸的肩膀,说道:手脚干净一些。

    我知道。爸爸点点头,一会我去你家接他,趁夜走,谁也不会知道。

    前任村长走了后,儿子问爸爸,要把那个小哥哥送到什么地方去?妈妈那里么?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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