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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来越深。或许……她原本就没想辨清,那时她只想要回到浮云城,所以不择手段,甚至不惜拉下脸来讨得风竹冷欢心,以求得他的鼎力相助。
“你在晋阳一年,师父也并不好过,每rì里提心吊胆,一睡下去便是噩梦连连,总是梦到你……”总梦到她被人拆穿女子身份,血淋淋钉上玄天阁的耻辱柱,就像碧由那样!李玄矶再不愿回想下去,阖目长长一叹,双眉深锁,凝结一抹悲怆之sè。
洛小丁道:“都是弟子的错……累师父若此……弟子……”语声哽咽,竟再说不下去。
李玄矶摇头不语,伸手在她发顶轻抚一下,又似安慰又似疼惜,见她手中汤碗已空,便将碗接过,拿到外面去洗,待洗了进来,瞥眼看见门边桌上的铜钱,犹豫了一下,还是将那串铜钱拿过去交给洛小丁,道:“这串铜钱可有些年头了,还是元平年间的制钱,如今只怕已是少见,该好好收着才是。”虽是轻描淡写,话语之中还是有些许抑制不住的酸意。
洛小丁却听不出来,将那铜钱握在手中,心里又是感激又是羞愧,含泪朝他道谢。
李玄矶不着痕迹道:“你大师兄同元宵他们也总惦着你……你且好好养病,别让他们忧心,等风头过去,师父再来接你下山……你岳师姑如今补上了蜃辂分堂的位置,茹蕙院那边尚缺人手,待你回去,便去打理那边可好?”
洛小丁一怔,虽是不敢置信,面上却由不住泛出喜sè,半信半疑地点头,至此才引得她开颜一笑。李玄矶此话一出,便已失悔,但眼见她蹙眉微笑,笑得虽不甚欢畅,到底还是由衷而发,眼角眉梢浸染丝丝浅笑,笑颜如花。他怔怔望着她,不知怎样,竟也随之欢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