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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希言赶到公司,开了门,办公室内空无一人。 . b .0 \\皱了皱眉,看看腕上手表,却是自己提早到了。
他想找出急需整理的文件,然而桌上被新来的秘书整理的井井有条,反而让他一筹莫展,那一份日资长崎集团的合约,仿佛从水气里蒸发了一样,任他怎么翻找也找不到。
“经理早。”九点正的时候,雪暖准时敲响了办公室的门,因为跑着赶了上来,她的双颊还有点发红,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分外动人。
唐希言轻轻咳了一声,问道,“你把我的和长崎公司的合约收到哪里了?”声音冷肃,连他自己都觉得,有故意找茬的意思在里面。
“在左手第三格柜子的第二个。”雪暖笑吟吟的答道,“放心,唐经理,我不会把合约弄丢的。”
他怔了一怔,按照她说的地方取出文件,果然封面上大大的四个字,正是长崎公司。他狐疑的看了雪暖一眼,“我这里所有的文件,你都知道具体在哪个位置?”
“大部分知道。”她谨慎的看了他一眼,保守的答道。
事实上,她是修行得道的雪狐狸,自然记忆力出众,所有的东西,闭了眼都能指出位置来。然而这样的事情,在于人类比较难以想象。所以唐希言不信邪的问道,“那去年年终公司总结汇报呢?”
她眨了眨眼睛,“第二格倒数第六个。”
“人事表呢?”
雪暖忍耐的抽了抽眼角,“经理,你低下头,就在你手边上。”
“唔。”唐希言不自禁的低头,果然看见人事表在手边。他尴尬的笑了笑,道,“你去茶水间给我泡杯咖啡来吧。”
待到雪暖走后,他才想起,忘了吩咐她,他惯常喝的咖啡只加半勺糖,张口欲喊,然而雪暖已经走远了。
他起身追出去,在楼梯拐角的茶水间,看到三四个女子走了进去,为首的一个穿着三寸高的高跟鞋,敲的地面咄咄作响,看背影,正是林雅轩。
茶水间的门半掩,林雅轩盛气凌人的声音传来,“姓雪的小狐狸,你也忒不懂规矩了点。”
雪暖煮了咖啡,转过头来,笑吟吟做受惊道,“哎呀,你怎么知道我是只狐狸?”
“你,”林雅轩怔了一怔,气怒道,“你好不要脸。”
“好说。”雪暖却是油水都泼不进的,意态优闲的加了半勺糖进去,搅拌了,看咖啡变成了满意的色泽,捧起来,道,“让一让,我要回去了。”
“哎呀。”其中一个套装女子喊道,“林姐,总裁十点要开例行会议,到现在,咖啡还没送上去。”
“孙总喝不到咖啡,会发脾气的。”另一个女子火上加油道。
林雅轩一合掌,“是呢,我差点都忘了。雪秘书,”她嫣然笑道,“我赶时间,你手上这份咖啡,就借我用一用吧。”也不待雪暖回话,劈手就来夺,存心存了心思,想将咖啡泼在她的身上。
无人注意处,雪暖的眸闪过一抹厉色,她脾气再好,人家欺到头上的时候,也不可能忍气吞声。
两个人撞在一起,林雅轩等人面上有隐隐的得色。托盘上的咖啡喀拉一声,而托盘下,纤细如玉笋的手指微微的勾了勾。
咖啡溅了出来,雪暖尖叫了一声。
哐啷一声,咖啡杯坠在地上,跌了个粉碎。
“哎呀,各位姐姐。”
“不好意思,我笨手笨脚的,没拿稳,都泼到你身上去了。”她几乎欲哭出来,“我帮你擦一擦。”
林雅轩的脸皮抽*动,茶水间里,除了雪暖,所有人的衣裳都溅到咖啡,其中,灾情最严重的就是她了。整件昂贵的香奈尔套装,毁的彻底,上面还散发出浓浓的咖啡香味。
“你是故意的,是不是?”林雅轩压不住怒火,咬牙问道。
“怎么会呢?”雪暖装无辜,“我没有料到,林秘书忽然来拿我的咖啡。”
“你,”林雅轩举起手,想要打她一巴掌,狠狠的,将那看着心烦的花容月貌都打掉。忽然听到身后熟悉的轻轻咳嗽声,怔了一怔,看了看自己狼狈的形容,扭头黑着脸走了。
正主走了,其他人亦都作鸟兽散,只留下雪暖怔怔的站在那里,猜测着这个男人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就站在那里看戏。
“我以为你是一只小猫咪,却忘了,猫咪也是有爪子的。”唐希言似笑非笑道。
雪暖抿唇笑了笑,想起初见的时候,他就是以为,自己是一只走失的狸猫。“经理,你就这样看着我被她们欺负,都不出个声帮我?”
她偏着头问道,唐希言在这样澄澈的目光下,居然有点心虚,“到底是她们欺负你,还是你欺负她们?说起来,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将咖啡泼到她们身上的?”
这却不能为外人道了。雪暖心虚的吐了吐舌头,道,“经理,你的咖啡泼了,我再帮你煮一杯吧。”
唐希言含笑看着她迅速的动作,刚想提醒她,却见雪暖熟练的加了半勺糖,搅匀了,递给他,嫣然道,“经理尝尝看。”
他不动声色的呷了一口,果然是自己平常的口味。
“你以前认识我么?”他忍不住问道。
雪暖怔了一怔,微笑道,“怎么会?”
“那你怎么知道我喝咖啡的口味?”
唐希言逡巡着雪暖的神情,希冀发现一丝半毫的痕迹。他确定自己在招聘之前,并没有见过雪暖。因为这样一个美丽的女子,无论谁见了,都不会轻易忘记。
可他又经常在丝丝毫毫中感觉到若有若无的熟悉,仿佛两个人,曾在何时何处相见相处,只是失了痕迹。
然而他失望了,雪暖没有半丝惊慌的笑道,“那是职务交接时,吴姐告诉我的。”
唐希言点点头,淡淡道,“那就算了,回去吧。”
疑问淡淡,但唐希言并不是追根究底的人,答案是是是非,日子还是得照常的过。那一日事的余韵,林雅轩事后想起,总是疑问。“我明明记得,那咖啡杯是向那个姓雪的女的的方向倒的,怎么就全部泼到我们身上呢?”
然而这话太离奇,就连当日在场与她同仇敌忾的女同事都不信,“林姐,”她们不耐烦道,“你看错了吧。吃了亏,就认了,下次找机会再报复回来就是了,何必这么说呢?”
林雅轩无奈,恨恨的不说话了,只是心里埋下了疑问的种子。
渐渐的,到了五月,五一大假,无论是学生,还是上班族,都窝在家里。品香坊的生意,也分外热闹。
这一日的下午,一天中最悠闲的日子,五月的南风吹的人熏然,有人跨进品香坊来,微笑道,“就是这一家了么?给我一个抹茶蛋糕。”
秦绢抬起头来,望着来人发怔。北京城车水马龙,高楼大厦,鳞次栉比,在这个地方,看见一个披着光可鉴人,直到腰际的长发的男子,实在是,让人讶异。
尤其他的身上,穿的还是白色的古式长袍,整个人,像是从书卷里走出的古代书生,身上还散着些淡淡的药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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