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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没有抬,“袁老丞相不是用辞官了结了这场婚约么?”
萧濒的牙齿咬的咯咯响,双手握了又放,放了又握,终于不吭声了。
留住在行宫中的唐唐想,自己有些明白了,姒音的意思是说,她以往地追寻,都是在江湖中寻找,出于畏惧,避开了位高权重的宫廷。所以,宫廷是她的盲点。
那就勉为其难待一阵子吧,她吐了口气,看了看园外守卫森严的侍卫。反正也不太可能逃的走了。
姒音说,她和陌香是曾经相遇过地。她闭了眼,想着一个又一个曾经遇到过的人,却都不像陌香。她无法原谅自己没有认出陌香来,他是她的恋人,纵然形容改变,也该在第一眼就认出来的。
很久以前,陌香就知道,她有些偷偷的喜爱他。他却始终不曾问过,她是为什么爱上他的?
所以,她也就没有告诉他,其实,早在第一眼望进他地眸地时候,她的心就猛地微微脱离了原位。
那时候,他刚刚醒来,她上前为他拉上被子,忽然就落到一双眼睛里去。那时候,她以为,那不过是一双见惯了的眼睛,却不妨看见一泓幽幽澈澈的深潭。其实,山峰耸绕于旁,其上蓝天白云,俱都映影其中,于是只一眼,就万言都在其中了。
而这样的陌香,伴她住了近一年,举手投足间都是熟悉,怎么可能,照面不相识?
秋天到了尾声,围场上再也没什么东西好打。皇帝便准备启程回京城了。而她,猜着能见到的每一个人,是否会是梦殇。
这一日,她正在亭中看书,九曲回廊之上,皇帝负手兴致勃勃的走过来,道,“朕到处寻走,正好看见糖糖,便过来坐坐。朕已经派人到琅琊山请袁老丞相回京了。
她心中打了个突,连寻找梦殇也顾不得,勉强道,“陛下既要回京,民女不才,倒还喜欢这山南的风景,可否多留在这一阵子?”
“袁卿,”皇帝忽然沉下脸来,“朕的意思,朕以为你该懂的,毕竟,你也算是大家之后,不是么?”
唐唐暗恨的踢着脚下的石子,最不耐的就是这个了,在那些自感优越的人面前,我想,我希望,这些句法都是不要用的。因为根本用不上。皇帝如此,萧濒也一样,容不得有别的意见。最恨的就是,她明明心中万般不满。却不敢明目张胆的发作。
还是陌香最好。陌香从来都只是希望她快乐,只要她做的不是太出格,一切都随着她的心意。而君投以琼瑶,报之以木
她爱她地陌香,所以,也从不干涉他的所作所为。
虽然,那也是因为陌香那个人太理智,想要他做一件出格的事。本身就是很困难吧。
随圣驾回到紫禁城,总管太监伺候她下车。笑容可掬道,“圣上请袁小姐住在重华宫。”
重华宫属内宫偏远的一处宫殿,自此,皇帝的意图已经昭然若揭。
第三日,分配给她的小宫女碧玉跌跌撞撞的跑进来,道。“袁小姐,皇后娘娘往我们这边来了。”
萧皇后是来示威的,“本以为,我们有做姑嫂地缘分,却不料,到了今天的地步。”
晚上,皇帝来重华宫。面色有些不豫,“今日皇后之事,朕已然知晓,朕定然给你一个交待。”
人死茶凉,抚国大将军萧定一生戎马守护国家终至战死。他地死让他的家族荣华达到极致,但他既然已经死了,曾经为他所庇护的子女们,就再也没有一座守护的山。纵位尊如皇后,在帝王心中,也不过是一颗可以抛弃的子。
而唐唐并没有什么好说的。“只是男女授受不亲。皇上夜到民女这儿,不好。还请回去吧。”
“你……”皇上怒极反笑,逐渐化成一抹欣赏,“朕就欢喜你这样桀骜地脾气,你放心,这样的借口,你能用也没几天了,朕就暂时顺着你又如何?”
皇帝走后,她无力滑坐在椅子上。
“袁小姐,”碧玉凑到她面前,她是个形容单薄的孩子,才十五六岁年纪,一脸稚气,“你为什么不对皇上诚惶诚恐呢?”
她大大的眼睛里满是疑问,这样子,有些像数年前相府伺候她的小环。
小环,不知道现在在哪里。
唐唐伤感的想着,却微笑的逗弄着小碧玉,“我为什么要对他诚惶诚恐?”
“因为书上都是这么写地啊。”碧玉一屁股坐在她脚边,“皇帝是九五之尊,尊贵无比。而能够获得皇帝真心宠爱的女子,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子。”
她这么说着,还打量着唐唐,仿佛她就是那个不懂得把握幸福的女子。
“那只是大多数人觉得罢了。”唐唐淡淡道,“更何况,我有喜欢的人了。”
“你有喜欢地人了?”碧玉诧异的眨了眨眼睛,“他是谁?比皇帝更好么?更有权势么?”
“好和不好见仁见智,只不过,在我心里,他是最好的。”
唐唐说的很坚定,心中却依然惴惴,听说,派去琅琊山请父亲的人回来禀告,父亲并不在琅琊。再然后,半个月后,在海宁见到了父亲的踪迹。
深冬地时候,皇帝颁发了策妃旨意,“今有袁氏女糖糖,秀中慧外,温良恭俭,策为贵妃。”
太监传旨地时候,唐唐盯着那黄色的绢纸半响,像是要盯出一把火来将它烧掉。传旨地太监却依旧满面笑容,“袁娘娘恭喜了。”将绢纸放下,欲要巴结,却不知道怎么说,只好讪讪的出了重华宫。
当日夜里,唐唐拥被咬牙了半天,叫来碧玉,开门见山,“我要逃出皇宫。”
“袁小姐要逃么?”出乎意料,碧玉的神情居然是欢欣的,“没问题,我一定会竭力相助。”
然而皇宫守卫森严,又岂是两个弱女子逃的掉了,还没出第一道关卡,就被巡夜的侍卫抓住。皇帝得悉后暴跳如雷,“贵妃之位,有几个女子能得到,你为何要如此?”
“不为什么。”心放淡了,豁出去了也就不怕了,“只是我已经有心上人了而已,还请皇上成全。”
皇帝摆袖离去的时候,眼神阴郁。
一切像没有发生过一样,该筹备的策妃大典,还是一点点的筹备起来,只不过,重华宫外的侍卫忽然多的里三层外三层,就是一只苍蝇此时想飞出去,也得考虑考虑。
离策妃大典还远的时候,唐唐还可以当做一个笑话看,安慰自己,当这是一场梦罢了。可当日子越来越逼近,她的心思也越来越慌乱。
女子一生最大的苦楚,不过在于,心中爱着一个人,却被迫嫁给另一个不爱的人。若经历的世事多了,已经认命,也还好些。偏偏是心性年轻,不肯认命。便如她这般,明明知道这不是命,只是她的南柯一梦罢了。可是这梦境太真实,所有的感触都那么逼真,她无法说服自己,这只是一场梦。多么可笑,这是她的梦,她却没有权利叫停,于是眼睁睁看着自己陷入梦的折磨,忍不住回去想若真的被逼的参加策妃大典,那晚上怎么办,不自禁的打着寒战,喃喃道,
“姒音,我不玩了。”
“我也想有始有终的把事情给做好,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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