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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华丽马车后跟着一大群人,很有气派地匀速驶来,在柴盛他们眼前停住。走下马车的是一个身着锦服的男人,跟在马车后的那群人,跑到前面为他开路。
那个蜷缩在树坑里的人直到将近黄昏才醒来,身上满是泥土,眼神呆滞地跪在树坑里。此刻看见主人来了,还未平复的心中又添恐惧。因为他清楚地知道,主人不会因他现在这模样而同情他。
跪在树坑里的人把头低下,周围的议论声在背对而站,内层面无表情,外层横眉怒目的黑衣仆从震慑下,变得鸦雀无声。他的耳边响起了一句足以让他全身颤抖的话,“那颗珠子呢?”
他嘴唇微颤地回道:“那颗珠子和我的弟兄们,以及那个捡到珠子的少年,都被龙卷风给卷走了……”
在柴盛的身高优势下,他看到在场的人中只有一个身穿铠甲的——熟悉身影,“淳,你怎么会在这里?”
司马季淳也早就看到了柴盛,他走近说:“我是路过的。”
听到穿锦服的人怒问:“在场有没有捡珠子少年的亲属?”
“有。”跪在树坑里的人举起手,指着全场个子最高的那个人。
当柴盛发现众人视线在向自己集中时:“喂,看什么看,我不认识什么捡珠子的少年。”
“柴盛,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们所说的捡珠子的少年,是不是指你弟弟?”司马季淳原本是因为早上醒来时,看见龙卷风的奇景,到了傍晚才可以离开家,而特意过来查看的,没想到会遇上熟人,也没想到朋友会遇上麻烦。
“淳,你别胡说啊!我根本就没有弟弟。你还是赶紧找个凉快的地方睡去吧!既然不关你事,你就不要过问。”
此刻站在柴盛身后的一双眼睛,目光锐利地盯着他们看。
司马季淳早就一眼注意到了那个人,瞄了他一眼,又对柴盛说道:“咱们是朋友……没关系的,说出来罢。”
“说了你也帮不上忙,别问了。”
“你不说出来,我就过去告诉那个人,说捡珠子的少年是我的弟弟。”
“喂,你别胡来,告诉你就告诉你罢。”柴盛拦住了淳,心中感到麻烦增多了:真是个麻烦的家伙,平时见他懒洋洋的,今天怎么jīng神饱满了?
很多时候胡乱猜想,瞎插手只会令事情变得更糟糕。柴盛为了遏止淳的乱帮忙,只好将捡珠子的来龙去脉粗略地告诉了他。
司马季淳听后忿忿地道:“这种事居然没人管?”
柴盛只是奇怪——这种本是很平常的事,身穿铠甲的他居然不知道?
正当大家都在关注树坑里的人时,牵着骡子的灰衣人反倒被骡子牵着向树林深处走去,她怎么拉也拉不住。“停下,你疯了吗?”
她今天的情绪真是悲、喜、气轮流换,有点应付不过来了。心中不禁想叫苦连天:今天真是倒霉透了,它今天受了什么刺激呀?手中的绳被一扯,在她的双手上留下来两道红sè的印迹。
听到树林里的动静,很多人都转换了视线。柴盛也朝着大家目光所视的方向望去,只见一起来的那个灰衣人正追着驴子跑,他对站在身后的孙毅行说道:“那个一起来的人不会是想到池塘边去玩吧?”
孙毅行目光锐利地对着池塘方向,“淳,现在要去除掉那只吃人的猛兽,快来帮忙。”然后以飞快的速度向池塘边冲去。
“什么吃人猛兽?你…这是在命令我?”司马季淳现在是满脑的疑问。
看着淳紧追孙毅行而去,柴盛感到有些意外:“我还没…介绍,他俩这么快就认识了?”
来到树林的出口,只见灰衣人有气无力向前走着。她松了一口气道:“你原来是想喝水呀!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急xìng子的,难道是因为中毒的缘故?”
孙毅行和淳同时停住了脚步。“别靠近。”柴盛一声厉喝,快步冲上前去拉住了灰衣人的手臂,灰衣人很是愕然地看着追来的人群。
将解下的竹筒立在地上的孙毅行,回头对柴盛道:“柴盛替我看着竹筒!”他同时看见身后那群人的表情,近的比远的面sè要苍白,原因显然是因为那扑腾的水声。
转头的瞬间,孙毅行伸出拿着墨绿sè花藤的右手,只见原本不长的花藤迅即如箭矢般地向着水声传来的方向伸去,接触到骡子的刹那,绿藤长出了很多须根,将驴骡网住,拖了回来。
腾跃出水,大嘴再次扑空的野兽,重重地落在了刚才骡子所占的位置上。黑洞洞的眼睛忽然变为刺眼的红sè,摆明它生气了。摆着大尾以惊人的速度向人群冲来,不相干的村民们都纷纷逃走了。
“池塘里的吃人水怪原来是条大鳄鱼呀!不是一般的大!”柴盛抱起孙毅行的竹筒,将灰衣人带到了安全的地方。
孙毅行收回绿藤的时候,藤上的那些白sè须根也随之消失了。他将手中的绿藤再次冲着猛兽一甩。只见绿藤一瞬间让鳄鱼那张吓人的大嘴极不情愿的合上了。“淳,趁现在。”
司马季淳抽出剑两三步快跑加一个跨越,骑到鳄鱼背上,向鳄鱼两眼间猛刺了一剑。他见势不妙,迅速离开了鳄鱼背。
站在远处观看的柴盛,还以为孙毅行手上的是一根何等神奇的藤。鳄鱼这一痛苦的挣扎,已将捆住它嘴巴的藤,光用大嘴的力量就将它断开了好几段。
但那根藤也的确有其奇怪之处,在孙毅行也被鳄鱼张嘴时,所释放出的气震得有些站不稳时,那根藤像是自主地向鳄鱼发出挑战,将它的大嘴再次收紧。
司马季淳见状再次举起剑准备对付鳄鱼,一声“让我来——”令他定住了手脚。
柴盛双手举起锋利的斧头,一副面目狰狞,每一脚有力的落地,就连大鳄鱼也不禁退后了几步,想调头跳回水里。无奈那根藤不知哪来的力气,像是有个巨人扯住藤蔓般,让它向后不得向前也不行,四条腿外加一条巨尾只能原地打着旋地挪动。
那有力的一劈,在鳄鱼摆尾之前落下,僵直的瞬间,连续好几下之后,恐怖吃人鳄身首分离。
直至吃人鳄的身体与头部都不再动,眼睛也不再是红sè后,藤蔓才松开落到地上,形如一条极普通的绿藤。
貌似问题已解决,孙毅行闭眼休息的一霎——两束暗红的光从鳄鱼头闪出,骤然腾起的鳄鱼头张着利齿直扑孙毅行而来。
感到危险靠近的孙毅行,左手从腰带里掏出了两根棘刺,视线对准鳄鱼的双眼,衣袖扬起——随着暗红光束的逐渐消失,鳄鱼头落在地上,这回它的嘴巴真的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