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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天暖阳逐渐染红了蓝天白云,满地落叶在逐渐赶来的晚风中打着旋。
凭着记忆田真找到了堆放木材的那间木屋,可惜到达时早已人去屋空,就连一屋的木材也不知去向?
询问树木他完全问不出丁点跟那片绿叶林有关的信息,他只能寄望于那个被说得神乎其神的第一女刺客兼萃柏国守护者龅牙金。
从rì落到天sè尽黑,连龅牙金的天牛也没看见,如今他陷入迷茫无际的雾海中,凡是虚无缥缈或是被神化了东西,就别指望能从远古植物那问出丁点痕迹来。
今夜的月亮似乎有意躲着垂头丧气的人,归悦的那根拐杖如今派上了用场,田真扶着拐杖盯着前方地面缓慢走在树林里。
内心焦急与冷静的劝慰相撞击,他的肩膀上如荷重担。愁绪万千地摸索着坐到一块岩石上,他两眼盯着那根木杖,不由想起那年夏天傍晚偎依在母亲怀里,听着遥木传说时的心情,既安全,又无忧无虑。
田真回想起他走过的路程似乎总是那么的不平坦,他在想到底哪一个时期是他过得最开心的?
不是和他母亲在一起的rì子,因为他母亲时常被人欺负,而他也经常用凶狠的眼神回敬那些欺负他母亲的人。他从小发誓长大后要保护母亲,不再让她被人欺负、嘲笑,但是上天没有给他实现誓言的机会。
带着惶恐不安和姨母、表兄一起生活,他慢慢适应了孤独却有家可回的rì子,只是不幸接连发生于他在乎的人身上。表兄的离开,使得他与姨母之间隔了一层看不见的屏障,互相猜疑,彼此在顾虑中小心谨慎的生活,最后还是导致对他难以原谅的排斥、怪责。
带着赎罪的心踏上寻亲之路,遇上鱼怪袭击,差点丧命,幸好命大,却再次连累了身边的人;悬崖落难,又捡回了一条命,过着得过且过的生活。
命运之轮却还没有放过他,海边遇险后,饱尝心灵与身体的折磨,以为明白了rì后要以怎样的心态面对未来。可是,现在面前的困难他却无法劝说自己……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他最开心的时光应该是跟拐杖原先持有者归悦在一起的时候,那时他对陌生老人的不屑一顾,难得有人陪他跑跑跳跳的开心,并不只是为了食物才答应的修行,对于归悦提出的新问题,为了得到别人的认可和赞赏,他总是不服气地想出各种样的理由来回答反驳。
那个时候的他才是最真实的,不用看着别人的脸sè做人,认为归悦太老,做不出什么害他的事来,而且她看上去也很傻,比当时的他还像一个小孩子。
归悦那张脸有趣而又慈祥,所以他可以无所顾忌地闹腾,不管怎样闹,归悦总是很快又会摆出笑脸来。
不管开心还是不开心,幸运还是不幸,如今他还是要看着身边的人受苦受难。心态的改变,不足以解除身边的威胁,他要做回最开心时的那个自己,那时候才是他唯一认可自己的时候。
他缓缓地站起身,这时被他紧握在手中的阿杪,感觉到田真身上似乎散发着肃杀之气,不是似乎,而是的确,“呀——”的一声狂叫,响彻天际,枯叶震落,鸟被惊飞,犬被扰吠。
更糟糕的还在后头,木杖阿杪发现自己被高举空中,不过这可不是什么神圣的接杖仪式,他也不是作为巫师们尊贵荣耀的象征被高举着。
接下来它的命运果不其然,在一阵狂风掠过后响亮落地。幸好它身子骨硬朗,不然被这样一摔,非得折成两半以上。“把脾气发泄在他人身上,这是一种极其不成熟的表现。”
木杖阿杪瞪着正在喘息且目露凶光的田真,虽然它说话时语气平和大度,但暗下还是有一连串的不满,自己消化。你以为木头就不会痛吗?幸好你扔的不是一般木头,否则我真是为同类们悲哀。
田真捡起木杖,“把自己夸得无比有能耐,在重要时刻帮不了忙的,给我闭嘴。”
寻了一夜,终是无果,无奈之下,田真只能折返村落,再将希望寄托于村中老人,他记起了那个讲故事的老妇人,心想:没准能说出神奇故事的老人,会知道更多关于那片绿叶林的事。
清晨不见太阳,却已是时而晴空万里,时而白云飘飘。来到那条小巷,令田真有些惊喜,不用敲门求见,就看到了那位老妇人的身影。
她此时盘坐在木门旁的墙脚边,端着碗正在吃早饭。看见饭碗田真的肚子不禁打起鼓来,现在他还哪有心情吃东西,于是勒紧腰带快步走过去。
小巷两端,有的村民扛着锄头,有的手提水桶,有的抱着小孩,有的拿着树枝。一些是下田干活的农夫,一些是带小孩的妇女,还有一些是拿着树枝玩耍的儿童。
他们一一停住了脚,看见小巷中间一个褐sè头发的年轻人单膝跪地,两手搭在讲故事的老婆婆肩膀上不停地摇晃,嘴里还语速很快地说着什么,但没听清。
扛着锄头的农夫冲了过去,想举起锄头之际,听到年轻人语气急切地要求道:“请您告诉我那个木雕女孩究竟被带到哪里去了?”若不是听到这句话,还以为他是向瘦弱老人索要钱财的恶人。
被摇得头发都乱了的老妇人,一双筷子有力地打在年轻人的手背上,脸露笑容地,“别着急,待我把饭吃完,再告诉你。”
田真挨了打的手背上留下两道红印,他松开了手,冷静下来后贴着对面墙壁而立。任小孩们用嘲笑的目光看着他,像逗小动物一样用树枝逗他,他都不在意。
他现在要做的是:利用两个木雕的故事,表明自己听过她讲故事,对她的故事很感兴趣,以此来讨她欢心,接近她,然后再打探不变绿叶林的传说。
盯着老妇人进出屋门两趟后,一切似乎准备就绪,筷子敲击瓦片的声音有节奏地响起。仿佛听到招唤般,小巷两端纷纷涌来了一些小孩、妇女还有老人组成的听众群,这数量自然是没有上次人多,却也可以将小巷围得难以通行。
田真暗自庆幸,来的人群里虽有听过他讲述奇怪经历的人,但他们除了投以奇怪的目光,并没有驱逐的意思,且更多的注意力是投给了讲故事的老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