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 九 烈火大江第三节 偷天换日(下)(第2/4页)缺月梧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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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赔罪。”

    “不必。太招摇了我怕对你不好。我不怕鬼。我经常惹鬼,但你可能……不行。”

    这个时刻,张川秀仿佛又看见了王天逸身边笼罩的那股黑色地气体。寒冷而危险,令人股栗,这是江湖地气味,张川秀马上就明白了王天逸所说的意思。

    “明天我有事,怕去不了你的婚礼,对不住了。”他打了个寒战说道:“谢谢你。”

    王天逸笑了笑,探头朝自己带来的坛子里看了看,又推给张川秀:“你看看里面有什么?”

    张川秀举着烛台好奇的朝里一看,马上一声叫,蜡烛油撒地到处都是,他惊恐的叫着:“里面有条蛇!”

    看着张川秀的恐惧,王天逸大笑起来:“这是特产――蛇酒,我带来这坛据说已经泡了十年,滋阴补阳?寒除邪,好东西,特意带来和你一起尝尝。”

    “你从哪里搞来地?”张川秀知道是蛇酒,才舒了口气,刚才灯影之下还以为坛子里就一条大蛇呢。

    “岳中巅送的。”

    “岳中巅?华山的那个?”

    “是啊。”

    张川秀难以置信的看着王天逸:“岳中巅送你东西?”

    “很正常,江湖朋友的来往。”王天逸拿过杯子开始斟酒。

    “可是…可是你不是和他有深仇大恨吗?”

    “我杀他老妈了?我杀他老爸了?”王天逸很好笑的一撇嘴。

    “可是当年在青城,他……他不是差点杀了…杀了你吗?”

    “杀了我?那我为何还在这里坐着。”王天逸把杯子递给张川秀:“没有什么大不了,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好了。”

    张川秀看了王天逸好久,最后还是迷惘的摇了摇头,王天逸大笑着拉着他一起找个小桌子坐下。

    “这酒如何?”王天逸问道。

    深深品了一口的张川秀回味了好久,才说道:“很怪,但是不错,我也进过华山那边水酿的酒,但和这个好像完全不一样。”

    “这就对了。”王天逸一笑:“这是华山送来的,但不是华山产的,这是西域产的。”

    “岳中巅从西域那里得到的?”

    “不是,据老岳那孙子说,华山有个很有趣的事情,连续十多年,每年的某个时候,就会有几个人去找他,这些人要在某天月圆时候包下华山主峰……”

    “包包厢?华山主峰啊!那得多少银子?”张川秀嘴巴都合不拢了。

    “哪有多少银子,那地方谁天天上去?”王天逸乐了:“他们不过是要求那天晚上别人别上峰顶,就他们几个在上面。华山不过是派两个人守住上山的路而已,这点银子能多吗?”

    “他们什么人?晚上在上面干嘛?华山峰顶赏月?还是等看华山日出?”

    王天逸得意的卖着关子:“不是。任你想破头也想不到。这群人每年都来的有一个和尚,一个道士,一个背着笛子算命的,当然也可能是卖唱的,还有一个乞丐,还有一个西域商人。据说是做养蛇生意的,在西域很有名很成功,每年包峰顶的钱都是此人出的,蛇酒也是他送给老岳和上任掌门地。”

    “啊?这些人在山上能干什么呢?”

    “一开始华山的人不管,给银子就行。你想谁大晚上和你抢华山峰顶啊,反正是送银子的,不要白不要。但年年如此,他们也好奇了,要知道那蛇商几乎每年都有半年时间花在从西域到这里的路上。开销有多大?有一天就拉着蛇商问你们干嘛。蛇商说他们其实都是武林最厉害的高手,每年都要在华山论剑。胜者得到武林至尊地称号……”

    王天逸话音未落。张川秀一口酒喷了出来,呛得自己咳嗽连连:“武林至尊?这称号!有什么用呢?值多少银子?”

    “我也不知道。反正据老岳那孙子讲,他每次说到这,都必然看着别人喝酒的时候的说,我也被呛过。

    哈哈。”王天逸大笑起来。

    张川秀伸出拳头去打王天逸胸口:“差点呛死我。”

    王天逸含笑继续说:“后来蛇商年纪大了,走这么远的路估计需要人照顾,就开始领着自己外甥来。老岳私下里拉过蛇商外甥劝过:你叔叔年纪这么大了。别由着他疯,其他几个人明显是讹诈他银子来的。他外甥说也没法子,叔叔活下去地意义就是每年上趟峰顶了,他做小辈的也不能违反了老人地心愿。老岳说,这么多时间废在这上面,蛇场谁管?要是银子有问题,以后就免费让他们上去玩,外甥说,养蛇是家族生意,有亲戚照顾,还是过得去地,银子还是有的……”

    “孝顺啊,”张川秀叹了口气:“家里老人得了疯病真是难以想象啊。”

    王天逸叹了口气:“可惜外甥命不好,看上了算命的闺女。”

    “这算是青梅竹马吧,年年疯能给小辈讨个老婆也不错啊。”张川秀点头。

    “哪有啊,那闺女看上了一个骑汗血马的,一个蛇商的外甥哪里比得过啊!”

    张川秀又一口酒喷了出来,瞪着王天逸叫道:“能骑汗血马?什么人啊?皇族还是巨贾啊?”

    “那不知道,后来外甥为了救那算命地闺女摔瘸了腿,还没成!居然死了,老蛇商受打击之下彻底疯了……”

    “什么世道啊。”张川秀摇着头,看着碗里的美酒叹道:“我刚才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酒,现在我知道了我心里的那个词,一种忧伤地味道。”

    “也不全是因为蛇商的悲剧吧。”王天逸一口干了一杯,再次斟满,眼睛却看着坛子里的那条蛇:“我想是这条蛇的忧伤吧。”

    “蛇的忧伤?”

    “蛇也是活物,他生下来就有自己的梦想,也许他想自由的在树杈间追逐飞鸟,也许他想豪情万丈的在田间猎杀,也许他还想找到自己的配偶,在温暖的树洞里,生出来……”王天逸摇了摇酒杯,晶莹的酒水上立刻荡起了一圈圈的涟漪:“但是他出生在西域人的蛇场,他生来就注定与梦想无缘,注定要在酒中溺死,从自己的魂魄里酿出一坛美酒来。”

    王天逸看着张川秀一字一顿的说道:“这酒美,因为这是蛇的魂魄。”

    “你这样说,我都不忍心喝了。”张川秀笑了,他开玩笑的。

    王天逸看了张川秀半天,突然笑道:“喝!当然喝!佛家讲活物不过是具皮囊,皮囊会死,死了会腐烂会发臭,让人作呕!他们活着难道就是为了一具注定发臭的皮囊?!但这美酒是多么的香醇!多么的美妙!如果这条蛇知道自己的魂魄将能变成如此醉人心脾的美味,皮囊虽死,但魂魄清香永驻世间,定然是活得慨然!死得其所!干杯!”

    王天逸一饮而尽,摔杯在地,站起身来就头也不回的朝门走去。

    “天逸,你这就走了?”张川秀目瞪口呆的站起身来。

    王天逸背对着他顿了顿,没有回头,只是挥了下手:“明天我婚礼啊。”

    说完他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店门。

    空荡荡地店里只剩下一股蛇酒的香气在房梁间回绕。

    王天逸和碧环的婚礼很盛大很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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