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节 脏手侠义(第4/7页)缺月梧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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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闲聊间,密室的墙壁上传来用手掌大力猛拍的声音。

    “老爷!老爷!不好了!”叶管事靠在外边墙壁上死命的叫喊着,但墙壁非常厚。在里面听起来不过像蚊喃一般。

    “这混蛋怕佣人们不知道这密室吗?”洪宜善冷哼了一声,接着对王天逸说:“曾贤侄,您少坐。我去看看。”

    说罢开了直通厅外的暗门,急急的走了出去。

    “好像挺着急的。”王天逸说道。

    “没事,大哥,”尽管密室并无一人,但洪筱寒还是紧张地四下看看,才对王天逸凑过身来。小声说道:“大哥我有一事相求。”

    “兄弟,讲!我们又不是外人。”王天逸一笑。

    “嗯,上次我们多亏了你救我回来,我觉得自己武功太差了……我……”

    “武功对你有什么关系?上次遇刺之后这才几天。你爹就给你派了四个保镖,这多少银子了?这么多银子围着你,你还怕高手?”

    “我总觉得这样并没有男儿气概,还是一身好武艺千里走单骑那样才是英雄本sè……”

    王天逸鼻子里嬉笑般地哼了一声:“我明白了,你这是犯了少年人的痴病。等你多跟你爹在江湖上混两年就好了。”

    看王天逸对自己的想法毫不在意,洪筱寒有些恼了,他大声的说道:“曾大哥,我是你结拜弟弟,你不要把我当小孩,我已经…………”

    “好好好,你想干什么?”王天逸还是笑。

    “大哥,你好像和丁少侠有交情,我想跟他闯荡江湖。在江湖中创下个什么名头来!”

    王天逸一声苦笑:“他不是寻常武士,扔给他一百两银子,让他给你当跟班都成,他家有钱谁买的动他?”

    “我不是让你用银子,我们闯荡江湖要看情义不是?你帮我出面!”

    “他好像从来不要跟班。我说穿了也不过是个扛活的,在少东家那样地人面前谈狗屁面子?”

    “那你请他引荐我去跟武神学武吧!他跟武神关系好啊!”说到此处,少年猛地一跃而起,跳到了王天逸身边,两眼发出光来。

    “去昆仑学武啊?昆仑很穷的,在他们门派里你受不了那样的苦。”一直在苦笑的王天逸用手拍着少年地胳膊想着法子劝导:“而且你爹不会同意的。”

    “我……”洪筱寒瞪圆了眼睛正要发狠,但王天逸脸sè一凝,嗖的一下站起来,转头问道:“密室可有望孔?”

    神sè已经冷峻之极。

    “有。”

    洪筱寒从密室的隐蔽处抽出一架短梯子,竖在靠在大厅的墙上,爬上去轻轻地卸去一块四四方方的大石砖,接着抽去刷成墙sè的两个棉纸塞子,两个黑黑的小洞露了出来。

    大厅的墙上一侧铸了三盏平排的青铜大油灯,而望孔就在油灯的灯壶之间,油灯一点燃就光明非常,而这两个部位却成了灯下黑,黑夜里绝难发觉。

    王天逸和洪筱寒一左一右的踩在梯子上,往大厅里一望,都是身体一震。

    大厅里已经是狼藉一片,椅子茶几破碎满地,地上躺了好几具尸体,洪宜善就站在望孔下面不远的地方,他一边大叫一边挥着手,在他前面站了一排武士、保镖模样地人,每个人都微蹲着看着前面,从望孔里只可以看到他们的背影,但每个人的背影都在颤抖。

    大厅外人声鼎沸,火光冲天,不知多少黑影在烟雾中穿行,而大厅门口内外已经厮杀成一团,刀光剑影惨叫声不停传来,连大厅的十六扇连门都被劈碎了一半,门槛上趴满了人,有的抱着那木头再也不会起来,有地却拖着残腿举着断手发出嚎叫。

    洪宜善在大厅门口替他卖命厮杀的还有几十个人,他们的对手人数并不多,都穿着贫民的褴褛衣服,除了蒙面巾之外和寿州随处可见的饥民并无不同,但这些褴褛对手实力明显强的太多了。

    很快洪宜善的几十个手下人数锐减到二十几人,飞快地退进了大厅里。而对方就如一股索命的黑旋风跟着冲了进来。

    “给我顶上去!混账!给我杀啊!”躲在保镖防线后的洪宜善看到手下被打了进来,愤怒地大吼起来。

    但这气极败坏的怒吼全是徒劳,对方冲在最前面的人武功最好。四个人排成一线推了过来,招招夺命,剑剑无情,佛挡杀佛,人挡杀人。

    尤其是正对洪宜善冲过来的那个人最狠,一声大吼下。手中长剑划了一个巨弧,砍断了对手长剑后根本不停,从肩胛一直劈到心脏,快被劈开的人鲜血如喷泉般四散喷shè。染红了剑客的头脸,看过去就如地狱中冲出地血sè妖魔,在这样的气势面前,洪家手下人人面无血sè,无人不后退。

    一拳打飞直立的尸体。顺抛抽出了鲜血滴答的长剑,那剑客大吼起来:“只杀恶鬼!余者避让!”

    听到此言,还在抵抗地十几个幸存者大半扔了兵器拔腿就往墙角靠,就如血海唰的分出一条道来,攻击者马上就和洪宜善的保镖们互相对视了。

    保镖们也在犹豫,他们都是武功最好的人,拿的银子最多,因此对雇主地忠心高于刚才厮杀的寻常护院和武士。

    但被人传颂的东西总是世间罕有的东西。

    很不幸的是,为主而死的死士和义士也是被传颂的对象。

    当作为最后战力的保镖开始厮杀的时候。眨眼间就有四人尸横当地地下场彻底击溃了银子的良心,保镖们武功更好,因此失去斗志的保镖们溃散的更快,他们施展轻功退至墙边,或者用一流的腿功唰地一下就跪在了地上。

    一群褴褛的人很快把洪宜善围在了中间。

    最忠心的总是心腹。叶杨的吃力的握着一把刀靠在了汗流浃背的老爷身边,也许他是真忠心,也许他和老爷一起做的事情太多了,怀疑自己也是对方嘴里的“恶鬼”,横竖和老爷一个下场,反正他没走。

    但是他也没冲,面对对方那血迹斑驳的修罗之躯,看着对方那漠然的眼神,感受着那撒播死亡的气势,他只是抖的像只中了鸡瘟的母鸡。

    “冲啊!”洪宜善在瘦弱的箮事后面推了一把,眼泪却流了下来。这泪水不是因为叶管事的将要面对的下场,而是因为他的绝望,他多么希望身边这位心腹是打不死的战神啊,可是他知道在对方高手面前连刀也拿不稳的他不过是只羸弱的母鸡,但是他还是推了他出去。

    这已经是他坐门派老大多年来形成的本能:最后一个棋子也是棋子,不用就是亏了。

    剑光一闪,叶管事的脸上还来不及显出被老爷推出来的惊讶和恐惧,整个脑袋就被这闪电般的剑光平平的切成了两截。

    看着生下来就认识的叶管事的脑浆四溅,洪筱寒又是恐惧又是担忧,只觉得四肢百骸同时有无数寒气冲了进来,而脑中却如被烙铁炙烤,眼前一黑,嘴巴一张,却没有发出胸中那声惨叫来。

    因为王天逸一把捂住了洪筱寒的嘴,如果被发现密室那就凶多吉少了。

    他看了一眼洪筱寒,又转过头去看外边的动静,脸sè沉静冷峻,仿佛外边他看到的不是人对人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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