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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管仲开创的,而张夫子刚才还大赞了管仲一番,又说他是圣贤,又说要我辈要见贤思齐;但之前他所斥jì院之词又摆在那里,这叫他说些什么才好?张夫子端起茶碗缓缓喝了口,yù言又止,支吾了一会,还是没说出一句话来。
下面的夫子们这时不敢多言了,怕这个问题问到自己身上。
李靖看着一身白衣,飘逸淡淡的儿子,不禁暗呼:“这小子,竟然对夫子们下套!先赞孔夫子,再借孔夫子之口来赞管仲,以管仲开创jì院来说事,反将一军!这一环扣一环,让张夫子反驳无言,好一招借刀杀人!”他心里又喜又惊,惊和喜都是因为李天纵似乎脱胎换骨,不是吴下阿蒙了!
李天纵微微一笑,道:“所谓圣人也有错。管圣贤开创jì院,就是圣人的错误吗?先生请教我知道!”
奇了,为何纵儿会出言破解这个问题呢?难道他刚才并非借刀杀人,只是巧合而已?李靖一时间竟患得患失,他经常就盼望有一天,这个儿子突然开窍,如今正向他祈求的方向前进,可不能是巧合啊!
再说张夫子,他闻得李天纵的话,不禁暗呼一口气,点头道:“嗯,这便是圣人的错误。就连圣人都有错,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所以你在jì院与人斗殴一事,我就既往不咎了。”
“正该如何!人谁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朱夫子点头称善。
李天纵挂着淡笑,对张夫子揖手道:“先生,我心中所疑惑的,是管圣贤的治国之道!他究竟是如何在三年之内,把齐国这个边陲小国,治理得民富国强,使齐桓公成为chūn秋第一霸主?”说罢,他高声道:“先生请教我得知!”
“嗯,这个呢。”张夫子支吾着,方才轻松下来的脸sè又绷住,让他讲经解义自然是滔滔不绝,可是在经济军事这方面上,他却不甚通晓。
见他陷入窘境,李天纵微微有点急道:“莫不是先生不懂治国之道?”他语气极其客气礼貌,求学之态尽显。
张夫子轻哼一声,脸上闪过一丝羞恼:“我怎会不懂,礼治,孝治,理治!”
“礼治,孝治,理治?”李天纵念了一遍,又问道:“先生的意思是,只要做好这三治,便会国富民强,百夷臣服?”张夫子尚有点犹豫,李天纵不给他思索的时间,满脸诚恳地追问:“是吗先生?”
被李天纵追问几次,其它夫子又全盯着自己看,张夫子只得顺势点头,道:“正是。”
李天纵露出一个“原来如此”的表情,转望向李靖,微笑道:“父亲,孩儿想问您一个问题。”
这小子难道又在设套?李靖心里疑惑,便“嗯”的一声,看看这小子究竟作什么。
李天纵问道:“请问父亲,那农夫种庄稼,是否对着庄稼讲礼仪,那庄稼便会自行长大?那商人贸易,是否做到孝顺,就会大家能赚到银子?杨将军征战东瀛,是否跟东瀛人说道理,平白的就能把他们说得投降战败了?”
他笑了声,看着张夫子道:“若是这样,那我定要当一名大将军,上沙场杀敌时,拿出一本《论语》,对着敌营叨念,扬我新宋国威!”
李靖听着儿子的话,心中大喜,不禁笑了一声,纵儿果然又在设套,刚才替张夫子解围不过是yù擒故纵,现在又是出其不意的将了夫子一军!
张夫子的脸塌了,他气得发抖,这时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李府少爷,一直都在装模作样地诱自己上套,再施他的诡辩之术!他怒哼一声,指着李天纵道:“你这小儿,分明在曲解我的话语!”
李天纵一脸无辜,问问黄夫子,又问问刘夫子,四处道:“我可有曲解先生的意思?”他问完,不给别人答话的机会就跑开,最后对张夫子道:“先生,你让我极是疑惑,礼治,孝治,理治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哪里曲解了!”
“我所说并不是那个意思!”张夫子怒道。
李天纵笑道:“怎么不是,你就是我说的那样,空看表面,不懂内在!管圣贤治国之道,可是你所说的礼治,孝治,理治?”他脸sè再无刚才的戆直,凌锐的目光与张夫子对视着,道:“管圣贤确实是主张四维学说,我也没有否认礼义廉耻的重要,但管圣贤还有一句主张,那就是「仓廪实则知礼节,衣食足则知荣辱」可见仓廪实,衣食足方是首要做的事,而不是礼孝理!”
李天纵收起微笑,冷哼一声,道:“倘若人民衣不蔽体,食不裹腹,连最根本的生存都无法保障;国家贫困,军队弱小,又怎么去保守家乡,抗击外族?若然保不住生命,保不住国家,又怎么去礼治,孝治,理治!?”不待张夫子说话,他立刻道:“只有先让百姓富足,国家强盛,才能去享受奢侈的jīng神思想!”
那边的李靖微微点头,目光欣慰又十分惊奇;而李吉都完全呆了,他何时见过少爷这样中气十足的说话?夫子们都哑口无言,张夫子脸上涨得通红,几yù开口,偏生又想不出什么反驳之词。
“先生,我心中的疑惑,便是管圣贤如何令齐国仓廪实,衣食足!”李天纵又回复淡淡笑容,他道:“不是讲经,不是空谈;而是实干,改革齐国落后的制度,大力发展工商业!”末了,他又问道:“知道管圣贤是如何发展工商业吗?”
张夫子嗫嚅着正要说话,李天纵却不给他机会,连珠炮似的道:“jì院!”
众人都脸带疑sè,怎么又跟jì院有关了,只闻李天纵道:“管圣贤真是治国奇才!他设立女闾,也就是jì院,大大刺激了齐国的商业!正是因为有了jì院,才把众多富商吸引到齐国来,还有不计其数的奇人异士,正是有了他们的到来,齐国才得以富强!”
他冷笑一声,道:“你方才说什么jì院乃低贱之地,实在无知至极!若然没了jì院,国家商业能如此发达吗!”
张夫子浑身一颤,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双眼瞪得老大,嘴角微微有点抽搐:“你,你……”
李天纵一脸肃容,道:“jì院终究只是一个地方,起作用的还是里面的姑娘!也就是你口中所谓的烟花女子!”他悲叹一声,道:“正是这些烟花女子,不顾自身清白,贡献了青chūn年华,贡献了自身尊严,换得国家商业的发展,还有百姓的快乐!她们为国为民,大仁大义,岂若尔等陈年腐儒之为谅也!”
一句尔等,就是把九位夫子全骂了,黄夫子、朱夫子等都是脸露怒sè,而张夫子固然盛怒,却偏偏无处反驳,真是气死人啊!
李天纵又是一叹,捶胸道:“若然没有这些可怜、可敬、可爱的烟花女子,国将不国,家将不家啊!”
“你这、这黄口小儿!”张夫子终于拍椅而起,浑身发颤地指着李天纵。
这张夫子几番辱骂他,他也不必客气!李天纵淡声道:“我刚才所说,不过是jì院对于国家商业的贡献而已,其实jì院还有一层不凡之处,那就是对于文化的贡献!”
李天纵度了两步,道:“多少风流名词是出于jì院青楼?「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若然没有青楼,杜牧能写出如此佳句?jì院乃sāo人墨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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