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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漫天,丧队似龙。本来很安静的姑苏城顿时热闹起来,街道两旁站满百姓,伸长脖子看着一代豪商孙君为的离去。孙君为去世的消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开,城中凡是有身份之人都来道丧,身上均披着白sè丧袍,跟在丧队之后,就象一条白sè巨龙,与漫天雪景融为一体,场面甚是壮观。
孙君为去世之后,在遗嘱中把全部生意都交由王子来处理,还让下人把所有生意统计在一个厚厚帐册之上。王子从中了解到,孙君为的生意涵盖之广,令人乍舌,油盐酱醋,茶稠船矿,无一不涉。全大唐共一百三十四家店铺有孙君为高额股份,只在姑苏城就有四十七家,这种豪商,王子还是第一次听说,回想一凡,就算是明清时代的山西商家都没如此成就。
王子现在打心底佩服孙君为,虽说难过,但同时感到能有如此机会而兴奋,他万万没有想到,此次姑苏赈灾之行,能有如此收获。姑苏商家本来为孙君为的去世而感到高兴,但一听说王子成为了孙君为的义子,并且还接替了其名下的全部生意,不免失望。王子从小名声rì隆,不论从才智,还是民心,都在大唐拥有一席之地。现在又是李隆基身前红人,位居四品航运总兼,说白了,就是手握大唐商家命脉,就算有人心中不服,想从中做鬼,但细细思量,不免发现,这只是以卵击石之愚举。
在姑苏城呆了三天,王子就起身前往海南,临行之前,他把城中所有生意都暂交与杜连义和朱鸿负责。城外码头,寒气逼人,空中仍然飘着漫天雪花,江面之上停着十艘货船,上面均装载着各sè北方特产。朱鸿还派出老道船员相陪,他们都和朱鸿出海很多次,自然熟悉海面,定能帮忙不少。
灵昌公主和张姝站在王子身后,向着码头之上众人挥手告别,前方是用雪铺成的白sè陆地,而后方则是一望无际的江面。站在船头之上,遥望此景,二女顿时心cháo澎湃,既是兴奋,又是担忧。
王子虽是第一次出海,但在现代坐船航行过多次,所有并没太大不适。倒是张姝和灵昌公主总会出现呕吐头晕的症状。船上有一大汉,名叫雷方,长着满脸胡渣,方脸大耳,身材魁梧,是朱鸿亲信,多次随朱鸿走南闯北,算起来在这商道之上,比王子可老练很多。他看到灵昌公主和张姝难受之状,朗声笑道:“哈哈……两位小姑娘,是第一次坐船航行这么长时间!我第一次也是这般模样,吐的直流眼泪,慢慢就会习惯。”他又转身从船舱之中拿出两片茶叶,递于两人手中,接着说道:“含上它,就不会象之前那么想吐了,如果感到头晕,就来甲板上吹吹风,可不能总是闷在船舱里面。”
灵昌公主和张姝微微颔首,以表感谢,把茶叶含在嘴里,果然不象之前那般痛苦。顿时,两人相视而笑,握着对方双手,在甲板上蹦跳起来,王子看两个可人儿可爱活泼,体姿婀娜,最重要是经过这几天相处,张姝对灵昌公主照顾有加,两人感情增进不少,王子看在眼里,乐在心头。
王子走到雷方身边,笑道:“多谢雷大哥一路上的照顾。”
雷方见王子对自己行礼,急道:“王大人千万不要这样说,王大人为民请命,劳顿在外,不惜万里,小民和大人比起来,这点儿绵力又算得了什么呢!”
王子一路之上也看出雷方此人心胸豁达,待人义气,有时脾气虽稍显火暴,但却不失为一个真男儿。王子淡淡笑道:“食君之赂,担君之负,既然是朝中命官,做这些本就是子责任,也说不上什么功劳。”他也不想和雷方说这些,忙插开话题说道:“对了,雷大哥,你随朱大哥行商多久了?”
雷方说道:“王大人,您以后直接叫我大胡雷就好,小人可不敢当王大人您的大哥。”
王子笑道:“哈哈……胡子雷?这名字好!好,我以后就叫你胡子雷。”
雷方之前也听说过王子种种传奇,听说朱鸿和他还是莫逆之交,早想见识见识大唐这第一神童风采,但自从王子位列朝堂之后,就很少有时间能到姑苏,再者,朱鸿和孙君为为了使生意贯通天下,忙的不可开交,两人也就无缘相见。
在雷方心中,象王子这样的牛人,多多少少总会有些官架子,万万没有想到,王子不但不以官家自居,对待自己还和亲兄弟一般,心中又是佩服,又是高兴。
王子看着雷方一直在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疑道:“胡子雷,你想什么呢?”
雷方一愣,摸着后脑梢,傻笑道:“呵呵……没什么!”他又说道:“对了,王大人,之前您问我什么来着?”
王子笑道:“我问你和朱大哥行商多久了?”
“哦!两年了。”雷方说道:“之前我只是一个卖柴的,一次不小心拦了朱大爷马车,两人争吵起来,还大大动手了呢!呵呵……想想那时我也真是莽撞,还扯了朱大哥一撮头发。”
王子一听,大笑道:“哈哈……想不到你和朱大哥是这样认识的,正应了那句古话,不打不相识啊!哈哈……那之后呢!?”
雷方说道:“之后朱大爷一气之下,就和我大大出手。朱大爷也还真有点功夫,一下子就把我放倒在地。”
王子打趣道:“呵呵……胡子雷,你还不知道,这些功夫都是我教朱大哥的,那时在姑苏,他教我茶道,我作为回报就教他拳术。仔细一想,已有七八年了。”他不由想起第一次来姑苏城的情景,先是在醉云阁第一次和朱鸿相识,又破钟大眼,救出江采萍和柳儿,把醉云阁居为己有,使朱鸿和柳儿终成眷属,结为百年之好。这一切都历历在目,怎耐时光荏苒,岁月无痕啊!
王子苦笑道:“你接着说。”
雷方哦一声,正yù要说,尴尬道:“王大人,小民刚才说到哪了?”
“就说朱大哥一下子把你打倒在地了。”王子笑道。
“哦!对!”雷方恍然大悟,接着道:“朱大爷把我打翻在地,气焰还甚是嚣张,那时小民觉得朱大爷就象一个欺负百姓的浮夸子弟,不由心中大怒,起身一拳把朱大爷的马打死了。”
王子一听,惊道:“什么?你……你一拳能把一匹马打死?”
雷方憨厚的点了点头说道:“恩!是啊!那时我也不知道,也许是因为当时太气了!”
王子上下打量一凡雷方,捏了捏雷方臂膀上的肌肉,说道:“果然是英雄气概啊!哈哈……胡子雷,你这一身子力气是怎么练出来的!”
雷方被人一夸,顿时觉得不好意思,红脸笑道:“从小我就和母亲相依为命,家中粗活都是我一人干,久而久之也就练出了这一身蛮力。”
王子点了点头,说道:“那你打死朱大哥的马,朱大哥是不是很生气啊!”
雷方兴奋道:“朱大爷先是一愣,蹲下身子一看那匹马真的死了。站起身来,走到我面前,当时我还以为朱大爷肯定会勃然大怒,不料,他却对我笑脸相迎,还让我以后别再卖柴了,以后就跟着他走南闯北,挣许多银钱。我当时被气糊涂了,也没答应,但是朱大爷从此总来我家,帮助我照顾我的母亲,母亲去世那天,他还一手cāo办了母亲的丧事,使我能为母亲风光送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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