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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迎面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座生满奇树异花的“露天”花园,少说也有方圆一里开外。
一篷柔和明亮的蓝光从头顶洒落下来照在丁原身上,丁原抬头一望,入眼处湛蓝的海水竟然在三十多丈高空中如白云般飘浮头顶流动翻卷。原来水晶宫的壮美奇特之处并不在于所有建筑都是用海域蓝晶建成,而在于任由滔天海水汹涌澎湃,却只能在水晶宫顶流淌徘徊,一滴也涌不进来。
丁原缓步行在花丛绿荫间,眼睛一刻也闲停不住,目不暇接的打量周围景致,只觉得天上仙宫也莫过如此。他一直以为魔道三宫俱是阴森幽暗之地,如今身临其境才晓得水晶宫风景之雅殊不逊色翠霞山。
那花园中曲径通幽,花团锦簇,无数不知名的飞禽走兽闲逸的散布其中,见有人走过也只管觅食嬉戏。一条清澈的溪流蜿蜒流淌其间,潺潺流水直透河底,尽是鱼群游弋,其乐融融。
丁原忍不住向身旁的苏芷玉问道:“玉儿,为何头顶的海水不会落下来,我们行走在海底却一点没有气闷的感觉?”
苏芷玉含笑答道:“水晶宫中有一镇宫之宝唤作‘倚天柱’,据传粗六丈三尺高三十六丈四尺八分,伫立在水晶宫中央。此宝避水镇海,通体射出淡蓝璇光,可保方圆百里不为海水所侵。稍后我们便能见着了。”
说话间苏芷玉眼睛一亮,玉手一指三丈外的一株半人高奇花道:“丁哥哥快看,这便是水晶宫独有的‘海红丹心’,一株六花并开,每朵花大如碗口分成六瓣,蓝红相间,常年不谢。依照古书上说,它结出的果实状如红心,甘甜怡人,可驻颜养生,世上端的千金难求。”
丁原现下对任峥半点好感也欠奉,恨巫及屋自也不屑什么海红丹心。他嘿嘿一笑道:“我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就算不用海红丹心再过一百年也比某些人年轻美丽百倍,更不会一副病夫颜色。”
他这话自然是冲着任峥去的,可听在苏芷玉耳中芳心还是一跳,犹如一头小鹿在怀中乱撞更染红玉颊。丁原丝毫没有察觉,正瞥着任峥瞧他有什么反应。他却没有意识到在这世间,惟有自己的一举一动一语一笑都牵动着身旁少女的情思,任她矜持优雅,慧心通灵,一旦陷入其中也和其他情窦初开的少女别无二样。
五人脚程均快,片刻穿出了花园,远处一根高耸入海的巨大玉柱赫然映入丁原眼帘。那根柱子高过三十丈,眼力差些的几乎看不到顶端,通身围绕着一层蓝蒙蒙的雾气,若有若无散放着光雾。
更玄妙的是在那玉石柱子旁雾气好象开了一道口子,湛蓝的海水自那缝隙里倾泻而下犹如瀑布一般飞流三十六丈注进下方的潭水,激起老高的浪花,在半空里闪烁绚丽的七色光华。
丁原的目光顿时被吸引住,尽管心中叹为观止嘴里却冷冷道:“玉儿,这便是倚天柱么?我看它不过十几丈高,连海面都没碰到更不用说苍穹九霄了。可笑有人还大言不惭给它取了这么一个名字。”
前头的任峥好象打定了注意装聋作哑,只管引着众人到了书斋门口,回头扫丁原一眼道:“诸位请进!”
众人鱼贯而入,见到书斋中的情形不禁都是一怔。原来偌大的书斋中大半红木书架上摆放的都是各色乐器,粗粗一扫不下数千件,剩下的书架虽则堆着不少书籍,却多半也是乐谱。
丁原的眼睛只管落在书斋的墙面上再不肯离开,原来书斋的四壁都挂满画卷,多是山水丹青写意,可参杂其中却有几幅绝美的仕女图和任峥的一幅画像。
那些山水倒也罢了,几幅仕女图无一例外画中人尽是赫连宣,或站或坐,或抚琴或吹箫,栩栩如生宛如真人当面。再看落款都是任峥留印,成画的时间也都在**十年前。
悬在正中的那幅任峥画像,却是儒雅风流,英姿勃发,跟面前的痨病鬼哪里有半分相象。在画像左首几行题诗,丁原一看笔迹呼吸不由得一窒,那正是娘亲的笔迹,落款却是赫连宣留印。那四行诗中尤其最后两句“谁晓琴心添衣暖,凝眉相望心惘然”写的甚是缠绵,隐约暗露爱慕之意。
丁原望着画卷诸般杂念纷踏而来,思忖道:“这些画的笔锋格调与我手中那幅一模一样,笔迹更是娘亲的无疑。看来我娘亲就是赫连夫人不会错了。可她在嫁给羽教主之前莫非和水晶宫主还有一段青梅竹马之缘?”
任峥在主位上坐下,微微带喘道:“丁原,你明白了?我也不需要再多说什么,只想知道你究竟与宣妹是何关系?为何带有魔教的天殇琴?”
丁原深深吸了口气,也不再隐瞒什么,沉声道:“倘若这一切都没错,赫连夫人便是我的娘亲。其他的话我并未骗你,天殇琴的确是我从故宅中寻到。”说着就将自己的身世经历简略讲述一遍,不过他没向任峥透露赫连夫人如今的下落,毕竟牵扯太多还是小心为妙。
说话时众人都已落座,有使女奉上茶水糕点。任峥默然听完丁原讲述立刻问道:“丁原,你说的那幅画在哪里,借我一观如何?”
丁原自背后皮囊里取出画卷交到任峥手上。任峥迫不及待的展开,双手竟不能自持的颤抖,望着画卷上的题诗他半天不语,缓缓合上卷轴喃喃低语道:“常忆月色染枫亭,一曲琴箫远天涯。宣妹,你终究还是爱上了他!”一语未毕眼角有泪光闪动。他猛咳几声,突然自口中发出一记苍凉悲壮的啸声,直破重重宫阙,听得海为之泣,山为之恸。
丁原不由觉得任峥亦是性情中人,对他的敌意与恶感顿时消除不少。苏真与水轻盈悄然相望,苏真微微一笑大手与妻子纤手紧紧相握,两人都在庆幸自己一生可与仙侣爱人相依是何等的幸运,而不似任峥般空寞落拓大半辈子。
苏芷玉的芳心中又是另一番心思,她悄然思量道:“原来“情”之一字,真的如此苦人,就算任宫主这般通天修为的人经历了百年岁月兀自无法忘却。那赫连夫人有任宫主如此痴情相恋,也不枉活一世。”
啸声徐歇,任峥已是热泪盈眶,他也不避讳众人在座,低吟道:“自古名士论风流,亦歌亦哭笑凡俗。恍惚廿年如一梦,沧海无心葬山盟!宣妹,我又等了你二十年,可没想到头依然是一场空梦。你当年用过的乐器我都保留着,如今却怕再也难听仙音了!”说罢猛然起身冲到一个书架前象小孩撒气似的一手扫落上面的数把胡琴。
水轻盈柔声宽慰道:“任宫主,往事如梦,情思苦人,你不必太过伤心了。”
任峥回转过头凝视水轻盈,神态张狂,嘿嘿笑道:“当年我也佩服水仙子为了苏兄破出门墙,乃女中豪杰!今日听你这么说顿觉可笑。仙子未曾尝过苦恋不得,相思八十年的滋味,就无须在此妄言!”
苏真听他非但不领妻子情,反倒数落妻子不是,勃然怒道:“嘿嘿,阁下不过是一头相思,也配在我夫妇面前奢谈情字!”
丁原见这两个成名百年的人物宛如孩童一般争吵,哪有半点宗师风度,不觉好笑,隐约里又觉得魔道中人未必如传闻中那般可怖。不说苏真,就是任峥之痴情率性也远比许多正人君子来得真实。
这话也只有他在心中这么想,换了旁人多半会觉得魔道妖孽果然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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