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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篷被轰成扫帚般的烂布,哪里还有威风模样。
阿牛情形也好不到哪去,嘴角渗出淡淡血迹,胸口好似有千斤巨石压迫。他深吸一口气望着屠暴道:“老前辈,你还是把解药交给阿牛,我们便罢手不战如何?”
屠暴的血幡尽毁这口恶气岂能消去,他哈哈大笑满脸皱纹直把那一双充满怨毒的眼睛盖住,道:“小子,你毁了老子的血幡也一样拿不到解药,实话告诉你那鼎中之毒乃百虫万蛊所聚,根本没有解药!你就眼睁睁看着怀里的女娃娃变成一滩血水吧!”
阿牛心头一震瞧着怀中秦柔,见她玉容上毒气弥漫,星眸半闭,樱唇紧紧抿着好不发出痛苦的呻吟,触手却似火炭一般滚烫。他禁不住叫道:“阿柔,阿柔,你快醒醒!”
秦柔迷糊懵懂里听见阿牛呼唤睁开失神大眼,朝他无力的微笑,想说什么却只是朱唇微动连声音也发不出来。阿牛悲愤难平,紧紧拥着秦柔道:“你一定要挺住,我会有办法的!”
但到底还有什么办法可救秦柔,片刻间阿牛自己也想不到。突然头顶恶风滚动,沉金古剑在高空镝鸣,竟是屠暴合身飞袭,双手十指化作十根如金铁般的猩红毒针,朝着阿牛头顶插到。
电光石火里阿牛不假思索引动右手剑诀,沉金古剑与主人心意相通,感应着阿牛满腔怒火飞掠射回。“噗”的一声剑刃穿透屠暴后心,去势不止又飞出七丈多远扎入潭边山岩之中,将屠暴硬生生钉在半空。
那块山岩“轰隆”巨响,由剑刃插入处朝四周裂开数十道细纹,摇晃了几下兀自不倒。屠暴的眼睛尤睁得滚圆,充满惊骇与不信,压根没想到阿牛的御剑之术竟修炼到如此境界,后发先至夺了他的老命。
有道是树倒猢狲散,那些个千叶岩的虾兵蟹将见屠暴竟被阿牛一剑射杀哪里还敢上前,呼啸一声亡命而逃,恨只恨爹娘少给了两条腿,修炼时又未曾先把逃命的本事练到家。
阿牛无心去追,扶着秦柔坐下,也顾不得喘息几口梳理伤势,右掌抵住秦柔背心将翠微真气全力源源不绝的输入。
秦柔精神微振,自昏迷中清醒一些,挣扎将手伸向阿牛面庞轻声问道:“阿牛哥,天已黑了么,为什么我看不清楚?”
阿牛明白这是秦柔中毒已深的迹象,不禁心焦如焚,笨嘴笨舌安慰道:“没、没什么,你别担心,很快就会好的。”他有心去屠暴身上搜一搜,可一来未必屠暴携带着解药,再则自己也实在分不清那些希奇古怪的丹药,万一弄错岂不适得其反?
秦柔听见阿牛声音芳心稍定,失色的朱唇露出一丝微笑道:“那些人走了么,这里一下好安静。”
阿牛用力点点头,忽然听到不远处陆离鸟的鸣叫,原来这时它们又回了过来,一家三口站在那儿瞧着阿牛与秦柔。
阿牛看着秦柔呼吸微弱,星眸无神,暗自责怪道:“我真是没用,竟保护不了阿柔!若是丁小哥在这里,决计不可能教那人的诡计得逞。就算是现在,他也一定会想出办法救阿柔。”
想到丁原,阿牛猛然心底一动,想起丁原那晚回山后曾送给自己一枚丹药,说是得自天一阁的冰莲朱丹,功效不下翠霞派的九转金丹,服下后可祛万毒,可疏百气,更可增长数十年的功力。
丁原坠入潜龙渊后,阿牛伤感万分,始终舍不得动用这枚朱丹,只将他作为自己对丁原的纪念贴身收藏。
想到这里阿牛不敢迟疑,取出冰莲朱丹捏在手里竟又有些犹豫,害怕万一这朱丹也不灵验,那可如何是好?他在心中默默祷告道:“丁小哥,求你在天之灵保佑,好教冰莲朱丹发挥效用,救得阿柔的性命。”
他小心翼翼将冰莲朱丹放入秦柔樱桃小嘴中,片刻之后药力行遍全身,体温也逐渐降了下来。阿牛见她紧锁的眉头开始松弛,顿时一喜暗自道:“多谢你了,丁小哥!”想着丁原虽已逝去,可他留给自己的朱丹却救了秦柔一命,不禁又是感激又是悲伤。
秦柔在药力催动下沉沉睡去,阿牛又抱着她坐了一会,思忖道:“看来阿柔已无大碍,这个地方也不便久留,我还是先找一个地方歇息,等阿柔醒了再拿主意。”想着站起身形,收回沉金古剑,却惊异的发现屠暴已蜕变成一只巨型的毒蝎,僵死不动。
阿牛抱着秦柔朝谷外走去,身后那三只陆离鸟居然亦步亦趋跟了上来。阿牛一奇回过头来道:“鸟儿,你们是想跟我一起走么?”
带头的雄陆离鸟呱呱叫了几声,阿牛当然听不懂它在说什么,当下问道:“你们可知道这附近有什么藏身的地方,我的同伴受伤啦,需要静养几日。”
雄陆离鸟又叫了几声,一摇一摆走到阿牛身前,回头朝阿牛“呱呱”叫唤,似乎是要阿牛跟着自己。阿牛想了想,跟着雄陆离鸟朝西行去,两人三鸟渐渐消失在弥漫的瘴气中。
深潭旁又恢复早先的寂静,黑衣男子飘然落地,向对面一方山岩后冷冷道:“阁下可以出来了。”
山岩后转出一人,褚色道袍,相貌丑陋,身后负着一把古剑。黑衣男子微微讶异道:“是你?”
褚袍道人揖礼道:“苏仙友,多年未见了。”
苏真打量着褚袍道人,哼道:“老夫若早知道山岩后面藏的是你,方才也不必越橱代庖作了回滥好人。”
褚袍道人道:“适才小徒遇险,全仗苏仙友暗中相助,贫道代他谢过。”
苏真一摆手毫不客气道:“免了,老夫对翠霞派没半点好感,只不过念在那个阿牛当年与丁原相交甚密才多此一举,换作翠霞派的其他弟子,老夫不寻他晦气已是好的了。”
褚袍道人也不生气,淡淡道:“苏仙友仍是为丁原之事对本派存有芥蒂?”
苏真冷笑道:“你们翠霞派几个老不死的对外宣称说丁原乃因修炼不慎走火入魔而死。这话骗的了几个人,何况是老夫这样知悉内情者?为了所谓的本派清誉竟下毒手逼死门人,这便是你们正道翘楚的做派么?”
褚袍道人沉默片刻,徐徐道:“个中缘由,贫道难以多说,这事贫道亦难辞其咎。”
苏真打了个哈哈,道:“难得你还知错,可惜丁原已被你们害死了,如今说什么也都晚了。淡言真人,以前苏某对你尚有三分佩服,可打这件事后却多了七分不屑!”
淡言真人没有回答,脸上却闪过一丝几乎不可察觉的抽搐,摇了摇头道:“贫道的确不是一个好师傅。”
苏真见老道士一味相让,坦承过错怒气也消去不少,思量道:“看他样子对丁原之事亦十分痛惜,只是碍于身份不能发作,惟有压抑于心。若说对丁原的感情,这老牛鼻子待他亦父亦师,绝不逊于旁人。我骂过也就算了,纵使杀了他也无济于事。”
想到这里苏真说道:“罢了,若是老夫当年阻拦丁原回返翠霞,他也不会有日后之祸,冥冥中自是天数。倒是你的另一个宝贝徒弟为何随着一个女娃儿深入蛮荒,一头钻进红袍老妖的老巢?”
淡言真人答道:“他们是为追杀雷威与神鸦上人,以报父仇。”
苏真嘿道:“姑且不论雷威与神鸦上人的修为,单是红袍老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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