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第六集 玉牒金书(修) 第九章 天机(第2/3页)仙剑神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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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等走到近处,静念已叫道:“师叔,丁小施主破阵而去后,壁画上的沙门三十六尊者和大鹏明王也都一下消失,全都不见了踪影。就好似被丁小施主收走了一般!”

    九虚师太一怔,抬眼望向藏经塔,暗自思量道:“依古老箴言:解南无佛境,非参悟《天道》者莫属。丁小施主以一己之力,收去大鹏明王与三十六尊者灵魄,又助一恸大师盗走圣匣。莫非一饮一啄,皆有天数,今夜浩劫也未必是祸?而开启圣匣,以应天机的人,应该就是他了?”

    丁原与一恸大师离开灵空庵,未在缥缈峰稍作停留,还自御剑往西而去。

    路上一恸大师魔气未平,呼呼低吼,甚是可怖。丁原无可奈何,只得在海上寻了座无人荒岛,收了仙剑飘落在半山腰里。

    可惜这半山腰偌大一片好端端的古树便遭了殃,被一恸大师接二连三拦腰劈倒,横七竖八倾倒一地。

    整整折腾了半个多时辰,失控的魔气才稍稍平服,一恸大师筋疲力尽的盘膝坐倒,运功疗伤。

    直到翌日天色微明,一恸大师方自清醒过来。他徐徐睁开双眼,就瞧见丁原远远坐在对面一株倾折的古树下,星眸合起也在打坐歇息。

    一恸心中凶念涌动,忖道:“这年轻人能从南无佛境中安然脱身,修为造化直在老衲之上,若不除去,迟早是祸患。既然圣匣已到手,剩下的事情老衲应可应付,也再不需他的相助。嘿嘿,蓬莱仙会上,要不是他使计欲诈老衲,我又何至于惶惶如丧家之犬?”

    他越想越恨,残余未消的魔气重新泛起,眼中杀机陡现,右掌不自觉的抬了起来。

    不料丁原这时也睁开眼睛,冷冷注视他道:“老和尚,你想过河拆桥么?”

    一恸大师心惊不已,凝聚的魔气瞬间散去,明白丁原早对自己有所戒备,要想暗袭得手,尚需另寻良机。

    他若无其事的顺势将右手立在胸前一礼,道:“阿弥陀佛,丁小施主多心了。老衲先谢过昨夜施主相助之情。”

    丁原心如明镜,见对方杀气收敛,失口否认,也懒得说破,淡淡道:“不必了。丁某不过是履行誓言而已。老和尚,你还是看看这圣匣里到底藏着什么东西,可让我们寻得《玉牒金书》。”

    一恸大师道:“不错,老衲正有此意。”

    他小心翼翼从从袖口里取出竹匣,双手托住仔细打量。看了半天,却皱起眉头沉吟不语。

    原来,竹匣表面光滑如镜,严丝合缝。除了四壁上镂刻的花纹之外,并无开启的锁眼机关。

    丁原见一恸托着圣匣发呆,禁不住问道:“老和尚,这圣匣莫非不对?”

    一恸摇头道:“此物即是圣匣,断不会错。”

    他伸手一指匣盖上雕刻的篆文道:“这‘天机’二字,正是圣匣真正的称谓,模样形状,也与一心形容的毫无区别。”

    丁原奇道:“那你瞪大眼睛在这干瞧著作甚。还不打开匣子,看看里面装的什么?”

    一恸大师回答道:“这匣子并无锁孔枢纽,当日一心也未曾告诉老衲开启的法子。”

    丁原恍然道:“原来如此。老和尚,让我瞧瞧。”

    一恸大师顿时警觉起来,拒绝道:“不必了,老衲自有法子打开它,便不劳施主。”

    丁原看破老和尚心意,冷笑一声道:“你既信不过丁某,索性挑明直说,也不需虚伪推托。”

    一恸大师老脸微热,默不作声,伸出一根手指抚在篆文上,顺着上面的笔迹描了一遍,圣匣毫无动静。

    他性情坚忍,自不会就此沮丧,又试着往圣匣里注入一道柔和真气。

    这圣匣虽是竹制,也不晓得经过何种炼化,端的坚硬无比,佛门真气犹如石沉大海,激不起一丝涟漪。

    一恸大师不敢强起大劲,唯恐损伤匣内珍藏,只好收手低头冥思。他也算才智敏捷之士,不多时便想出了十数种开启方法,不停的尝试。

    可圣匣总不领情,任其左按右掀,始终不动。

    丁原看得无聊,干脆*在树干上,翘起二郎腿打个哈欠道:“老和尚,你慢慢折腾吧,丁某先睡了。”

    一恸大师埋头不理,苦苦思索,那边鼾声轻轻响起,也不晓得他是否真的睡着。

    日头一点点从东往西挪移,眨眼天近正午。

    一恸大师怀抱圣匣静坐树下,怔怔凝视圣匣上的篆文,喃喃低语道:“天机,天机,这天机究竟藏于何处?”

    忽然,匣上的篆文仿佛动了起来,在一恸大师眼里渐渐幻化成两潭深不可测的云渊,依稀散发出无形的气机。

    一恸大师呆了呆,好像从云渊里看见无数哀怨的魂魄来回飘荡,天地里充满无情的杀戮之息。他的眼睛里泛起绿焰,不知不觉被幻象吸引,视线再移不开去。

    慢慢一恸的神情也开始变得狰狞,现出兴奋之色,双手紧抱住圣匣,目光如痴如醉,狂热的低吼道:“杀,杀!天地为炉,日月为炭,万物为铜,皆是刍狗——”

    丁原觉察到一恸大师又不对劲,坐起身道:“老和尚,你又在发什么疯?”

    一恸大师深陷圣匣产生的幻境里不可自拔,对丁原的喝问置若罔闻,只白髯戟张,肆意狂笑。

    丁原略一思量,隐隐揣测到一恸大师的问题出在哪里。

    他刚打算出手救助,忽地又想道:“这老和尚作恶多端,挟持娘亲逼我立下毒誓与他合作。而今他自己着了魔,若是就此完蛋,也为世间除去一个祸害。我不乘机除掉他,已算对得起这老和尚,更不曾有违誓言。”

    念头转动,他又思忖道:“不成,我这么袖手旁观,任由其自生自灭,与掩耳盗铃有何区别?我既答应要助他获取《玉牒金书》,大丈夫一诺值千金。老和尚固然可恶,但要杀他,我何须凭此下三滥的手段,像这样幸灾乐祸,借刀杀人,非丁某所为!”

    他一咬牙,当机立断,纵身欲到一恸大师侧旁,劈手夺过圣匣。

    一恸大师眼前幻象立时消失,但他却如同一个输红眼睛的赌徒,浑不甘就此罢手,充盈杀意的眼眸恶狠狠盯着丁原,狂吼道:“还给我!”挥掌拍落。

    丁原飘飞躲闪,一恸大师煞势不住,踉跄往前冲出。

    步履跌跌撞撞,好似醉酒。他回过头来,再扑向丁原手中握着的圣匣,却完全没有招式章法可言。

    丁原晓得一恸此际压根不可理喻,灵机一动扬声叫道:“青雅!”

    果然,老和尚闻言猛然四顾左右,眼睛里恢复一丝理智。

    丁原乘机运起定心咒,沉声喝道:“魔由心生,幻由欲起。老和尚,你参的什么佛门经典,悟的什么百年禅机,到头来六根不净全是狗屁!”

    他骂得酣畅淋漓,痛快之极。

    一恸大师木然伫立,眼中的癫狂徐徐褪去,从幻象里又回转到现实之中。

    他双目紧紧锁定丁原,吐了口浊气清楚的说道:“快把圣匣还我!”同样的话,两次说来的语气意味已大不相同,显然神志渐苏。

    他回想刚才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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