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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江岸,果然是上了另—条船上。这带江岸,泊了不少的船只,大多是一些善男信女,雇船来缙云山各寺院进香的有钱人家。有的当天离开,有的隔夜才走。
翠翠见两乘轿上了人家的船,更撩起了她一把火,说:“爹!我们不等了,我叫那两乘轿抬人走。”
青青说:“要是无名老人派人来不见我们怎么办?”
商良说:“是啊!叫这两乘轿,恐怕他们到不了那幽谷。”
翠翠说:“我们要等到天黑吗?”
谁知这两乘轿下了人后,却转上他们的船上兜生意,一个黑脸的轿夫问:“大爷!你们有没有人进山的?”
青青望商良,希望他拿主意。而翠翠一下眼亮了,因为这间话的轿夫,手里正拿着半枚铜钱。那么说,这四名轿夫,正足无名老人打发来的。翠翠笑了笑:“你们很会做生意啊!来这里,也不白跑一趟。”说着,也从袖袋里掏出那半枚铜钱,抛给了轿夫,反问,“你看,我们去不去?”
那轿夫看了看,一笑:“我们接对人了!”
商良却暗暗打量着这四位轿夫,都是—色健壮的汉子,山里人装束,头上扎了一块白布,束腰,卷起裤脚,足穿草履,问:“你们怎么到现在才到?”
依然是黑脸的轿夫说:“山路可不好走啊!大爷,人在哪里?”显然,这黑脸的轿夫,是四位轿夫的带头人。
青青问:“就走吗?四位不歇会儿?”
商良说:“是啊!四位远道来辛苦了,歇会儿,我们有茶有酒,你们想喝什么都行。”
翠翠说:“我们的酒,可是好酒啊!泸州老窖大曲。”
四名轿夫听说有这么上等的好酒,都咧开嘴笑了。黑脸说:“我们多谢大爷和少爷们了!”
商良说:“各位别客气,一齐坐下来,我陪大家喝。”
翠翠叫起来:“爹!你…”
商良嘻嘻笑着:“人家上船来,也是我们的客人啊!主人不陪同喝酒行吗?”
青青拉着翠翠:“就让爹喝吧!”
翠翠说:“爹喝的酒还不够多吗?醉倒了怎么办?”
“我不会醉的。”商良转对四位轿夫说,“各位别见怪,我这小子,就是怕我喝醉了。你们看,我会喝醉吗?”他眨眨眼,“不会吧?”四位轿夫笑起来:“大爷,你人很好啊!”
商良又对王向湖说:“船家,烦你炒两样下酒的小菜来!”
王向湖说:“好!大爷,那你与各位大哥先喝酒,菜等会就上。”
青青拉了翠翠就走:“小翠,有爹在这里行了,我们进去打点下行装,准备上路。”
翠翠只好随青青进后舱,说:“看来,我们没法禁得了爹不喝酒。”
青青说:“只有妈来,才禁得了他。”
“我看妈来,也禁不了。他花样百出,喝酒的借口多极了!”
豹儿看见她们进来,问:“他们来了?”
“来了!爹在前舱跟他们喝酒哩!”
豹儿笑了笑:“那没有什么。”
翠翠说:“没什么?我看你跟他是一路的,早晚会掉进了酒坛里。喂!你想干什么?”她见豹儿要坐起来。
豹儿说:“人家来了,我不出去吗?”
“你也要出去喝酒?”
“不!我是说,我出去坐轿子。”
青青说:“别忙,他们恐怕有好一阵喝酒吃菜的。”
翠翠说:“你不能动,要出去,我们会抬着你出去,你躺着好了。”
青青和翠翠收拾行装和带上一些必要的东西。豹儿不安的说:“我给你们添麻烦了!”
翠翠说:“什么麻烦不麻烦,但愿你的伤好了!我们就放心啦!”
青青却说:“豹兄弟,别忘了,你可是我们的少爷啊!怎这么客气?”
豹儿说:“我才不是你们的什么少爷,我可将你们当亲人看。以后,我也会伺候你们。”
翠翠问:“你说什么?想我们也受伤吗?”
豹儿愕然:“我怎么想你们受伤呀?”
“那我们用得着你来伺候吗?”
“哎!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以后要报答你们。”
“谁知道你以后会怎样啊!”
“不!我一定会的。”
青青和翠翠收拾好后,前舱的人酒也喝够了。商良高声问:“青儿、翠儿,你们准备好了没有?可以动身啦!”
青青应着:“爹!好了!”
“好了!就扶豹儿兄弟和钟离堂主出来吧!”
“是!”
首先江家兄弟用一块床板小心翼翼将钟离羽抬出前舱。钟离羽几乎全身上下都包扎着,只露出了—张脸。两个轿夫和江家兄弟又小心抱着钟离羽到架好了的轿兜上。然后是青青、翠翠抬着豹儿出来。也有两名轿夫过来扶着豹儿上轿兜。豹儿虽然是剑中要害,但伤势却没有钟离羽那么严重。钟离羽不但浑身是伤,手足的骨头都几乎断碎了!
黑脸轿夫问商良:“大爷,可以动身吧?”
“行啊!”商良对王向湖说:“船家,我们算是分手啦!”
王向湖愕然:“你们不回来了?”
商良说:“对不起,只好让你这条船空回重庆啦!要不,你在这里也可以招几个客人回重庆。”
青青说:“王大伯,愿我们后会有期!”
不知怎样,王向湖与他们十多天的相处,共过患难生死,建立了难以分割的感情。尽管王向湖老于江湖,生离死别见得多了,一旦分别,总有点难分难舍。但人生相处,又怎能长久在—起的?他只微叹一声:“那各位保重了!”
王向湖、侯方和江家兄弟在船头上目送商良等人上岸,直到他们在山坳小道上消失了,才怏怏地转回船舱。船舱一下空得多了!王向湖说:“我们也开船走吧!”
江波正想拔锚,蓦然间,一条人影闪身上船来。江波定了定神,—看惊愕了:“是你老人家!?”
上船的不是别人,而是去而又回的老叫化莫长老。王向湖和侯方也惊喜,愕然:“老人家,你没有走?”
莫长老笑嘻嘻地说:“船老大,这山里的人穷得很,我老叫化四处讨不到吃的,只好又转回来向你们要吃的啦!商老弟那两坛酒还没有喝光吧?”
王向湖笑了笑:“所剩下的也不多了!”
莫长老愕然:“这跑买卖的商老弟喝了这么多?不怕胀死了!?”
“他不是一个人喝,还有四位善喝酒的轿夫一块喝。”
莫长老无可奈何的说:“那也好,有一点也胜过无。要不,我老叫化又要去北碚那老财家里,厚着老脸皮讨酒喝了。”
“老叫化,你是不是要搭我的船去重庆还是到别的地方?”
“我老叫化可没钱搭船。”
“我就算行善,免费。”
“不!我老叫化可不想去别的地方,还是在这里好!我也劝你这船也别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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