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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回说到莫长老一下看见苞儿,却不知他是何人?无名老人说:“这是老朽新认的螟蛉孙儿。/ .В 、 /苞儿,你过来拜见莫长老。”
苞儿走过来,对莫长老深深一揖说:“苞儿拜见莫老前辈。”
莫长老更惊愕了,苞儿不但面貌、身材、神态像豹儿兄弟,就是声音也—模—样。他连忙说:“不敢!不敢!”之后,他问无名老人,“你几时收了这么一个孙儿的?”
“—年多前,老朽进山釆药,在一处悬崖下的乱草丛中,见他奄奄—息,躺卧着,老朽急行施救,以后抱回来,一直医治了大半年,才将他从鬼门关抢救回来。”
莫长老一听,正与点苍派的少掌门失踪日子相符合,心里顿时明白了,这才是点苍派的少掌门。真正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了!苞儿真的跟豹兄弟一模一样,怪不得连点苍派的掌门夫妇也认不出了!便问:“老弟,不知你收下的孙儿,是哪一家子弟?”
“哪一家的子弟老朽不知,但老朽知道他是点苍派的弟子。”
“你没问他么?”
“老朽问了。他说他父母不在,所以老朽也没再问。”
莫长老又凝视了苞儿一眼,见苞儿目光避开,又试探问:“老弟,你知不知点苍派万里掌门夫妇失踪了一位儿子?”
无名老人一笑:“老叫化,你别骗老朽,点苍派少掌门正在江湖上走动,最近因仗义救人而身受重伤,才来求老朽医治,怎么说失踪了?”
苞儿在旁一听,先是有点惊慌,继而是愕然。他暗想:我在这里,几时在江湖上走动救人呀?莫长老说:“难道那一个是假的,冒充货?”
无名老人愕异:“假的!?”
“假的,而老弟你所认的孙儿,却是真正的点苍派少掌门。”
无名老人惊疑地看了看莫长老:“老叫化,你不是跟老朽说笑吧?”
“这个笑话可说不得,不信你问问你的孙儿。”
无名老人严厉的目光盯着苞儿,问:“苞儿,是不是这样?”
苞儿即时跪下来:“爷爷,请恕孙儿无罪!”
“你为什么要欺骗我?”
“爷爷,我害怕回去。”
无名老人奇怪:“你害怕什么?”
“爷爷,我父亲要我和—个我不喜欢的女孩子结婚,所以才逃了出来。我求爷爷你千万别送我回去,我愿意终身伴随爷爷。”
无名老人面色缓和下来,说:“你起来吧,以后你有什么事,不要瞒着我。”
“是!爷爷,你不会送我回去吧?”
“苞儿,你就是不想回去,也应该告诉你父母一声才行。”
“爷爷,我害怕告诉了,爸爸、妈妈会寻到这里来。再说,爷爷所住的地方,不是不让,人知道吗?”
无名老人摇摇头:“苞儿,这事以后再说好了!”
“爷爷,我真的不想回去啊!”莫长老说,“小兄弟,你知不知你父母正在千辛万苦地在寻找你啊?”
“现在不是有人冒充我吗?就让他冒充我好了!我不回去,除非他们不强要我和那女子结婚。”
无名老人问老叫化:“点苍派掌门仍在寻找苞儿?”
莫长老摇摇头:“他们以为这个冒充的人是他们真正的儿子,所以不再寻找了。”
无名老人又是奇异。初时,他以为点苍派掌门人不想让家丑外扬,有意叫一个人冒充自己的儿子在江湖上闯荡;另一方面又暗暗寻找。现在一听,不是这么回事,不禁问:“那个人冒充苞儿,难道他们连半点也没看出来?”
“老弟,说起来,这恐怕是武林中最奇的—件奇事了。那个人和这位小兄弟,不但容貌、身材、神态、年龄一模一样,就是连说话的声音和举动也—模一样,叫人半点也无法分辨出来。”
“真的?”
“老弟,我老叫化绝不骗你,等会他来了,你看看就知道,也证明我老叫化没说谎。”
跟着他们又谈了一会。莫长老说:“老弟,我走了!”
“你不到寒舍坐下喝杯酒?”
莫长老大笑:“老弟,别引诱我老叫化,办正经事要紧。要喝酒,你与那什么跑买卖的商老弟喝最好了!”
说完,莫长老便一闪而去。
莫长老一走,无名老人问苞儿:“苞儿,你有没有兄弟?”
“没有!”
“连叔伯兄弟也没有一个?”
“没有。”
无名老人沉思,自言白语说:“这就奇了。什么人要冒充你呀?恐怕这里面不简单。”
苞儿问:“爷爷,怎么不简单呀?”
“苞儿,江湖上种种的阴险、狡诈,往往是人们所想象不到的。”
“爷爷怀疑其中有阴谋?”
“起码这个冒充你的人居心不良,说不定内中有更大的阴谋!”
苞儿怔了怔,半晌才说:“爷爷,莫长老不是说他害怕我父母伤心难过,才冒认他是我么?而且他这一次出来,也是为寻找我的呀!”
“老叫化是这么说过,但爷爷总感到有两个令人怀疑的地方。”
“爷爷!哪两个怀疑呀?”
“第一,你失踪不到半年,就有—个跟你面貌一模—样的人跑出来了,而且又偏偏在点苍山出现,不叫人怀疑?”
“爷爷,这是巧合也说不定。”
“就算巧合。第二,—个不到十四岁的少年,其武功再好,就能将黑、白两道闻名而丧胆的大魔头——黑箭之—的澹台武惊走么?只有墨明智和慕容小燕,才可能将他惊走,中原任何一个掌门人,都不可能将他惊走。”
“这,这又怎样呀?”
“只有这样解释,是黑箭和他事前商量好,在你父母面前故意演这场戏,做给你父母看的。”
苞儿睁大了眼睛:“做戏?那你是黑箭的人,干嘛要这么做?”
“对了!爷爷问你,黑箭在掌击你下悬崖时,知不知道你是点苍派的少掌门?”
“他知道,所以他要我跟随他,为他所用,还要我拜他为师。我死也不答应,他恼怒起来,追我到山峰上,一掌便拍我下悬崖了。”
无名老人说:“这就对了!黑箭在这半年之中,找了一个跟你面貌相似的人,经过一番整容化装,便打发他以你的面目出现,混入点苍派去了。”
苞儿又怔了半晌问:“爷爷,那他干嘛对人说不是我?还特意跑下山来寻找我的?”
“苞儿,这可能是他极其精明之处。一个人不论怎么化装改容,总多多少少有些破绽叫人看出来。尤其是他混入了点苍派,四周都是熟悉你的人,何况还有你的父母,而且他对你的儿时情景和一些生活中的小事,恐怕不能全部了解,就算一时骗过了,但日子一长,就会让人察觉出来。所以他只有以退为进,装着一个失去了记忆的人,说他不是你,对你儿时的种种情况,全忘掉了。这样,就使人更相信他不是冒名顶替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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