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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么?但愿来的鬼魂是金鞭侠就好了!于是他又朝大厅深深一揖,刚想开口说话,蓦然从门背后闪出两条黑影,一下就将他打翻在地,他还来不及看清是什么一回事,手脚便叫人捆绑起来,接着大厅内的一盏油灯点亮了。董子宁一看,大厅正中一把交椅上,坐着一个蒙了半边面孔的精瘦汉子,露出的上半面,目光如冷电,盯视着他。两旁站着四、五个彪形大汉,全是黑衣黑裤,都蒙了面。
精瘦汉子冷冷地问董子宁:“你这鸟先生,闯来这里干什么?”
董子宁定定神,不知自己闯到哪一路人的手上,便说:“在下投宿无处,只有跑来这里暂住一夜,不知…”
“胡说!”精瘦汉子一声喝断,“你这厮竟敢在老子面前撒谎?你刚才在院子中说些什么来?你想为姓金的一门伸冤雪恨?说,你到底是什么人?谁派你来这里的?”
“在下只不过是江湖一郎中罢了,金鞭侠曾对在下有恩,闻他一门惨遭人杀害,前来吊祭,没受何人派来。”
“看来你敬酒不吃要吃罚酒了?”精瘦汉子对旁边一个蒙面汉子说,“先给我打,看他说不说!”
“是!”一个蒙面汉子手提皮鞭,走过来朝董子宁就是一皮鞭,“啪”地一声,抽得董子宁痛彻入心,再一皮鞭,董子宁脚一软,便翻倒在地上了。这蒙面汉子想不到董子宁这般的不经打,一时倒停了手。瞧着坐着的精瘦汉子,意思问:要不要再打下去?
精瘦汉子也略感意外,显然这鸟先生全不是武林中的人。可是,他为什么?说要请武林高手来追寻凶手?他认识了哪一些武林高手?还是受一些武林高手所托,前来这里打听?武林高手怎么会把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脓包派来打听?蓦然,一个问题冷丁地在他脑中一闪,莫非这鸟先生是受了哪一个人所托么?便一扬名,叫那蒙面汉子停手,自己离座走到董子宁跟前,端详了董子宁一会,骤然发问:“是不是朱小儿叫你前来的?”
董子宁本想抱着一死,什么也不回答,听这样一问,有些愕然:“什么?朱小儿?”
精瘦汉子一声冷笑:“你别给老子装疯扮傻了!”然后低声在他耳边问:“是不是朱允文打发你来的?”
董子宁更是莫明其妙,朱允文是什么人?是哪一派的高手?我怎么没听武林中人说的?他那里知道朱允文就是在明成祖兵临南京城下,突然在皇宫中失了踪的建文帝。明成祖一直四处派人追查他的下落,不见人不见尸,绝不罢手。董子宁从小由师母徐女侠抚养,后接触的多是些武林人士,与官府从不来往,更不愿去过问官家的事,何况皇帝的姓名,一般百姓更不敢提,所以董子宁不知道。他睁大眼睛反问:“朱允文,他是什么人,我见也没见过,怎么是他打发来的?”
精瘦汉子愕了一下,暗想,要是这厮真的是建文帝派来的,怎敢直呼皇帝的名字?就算他不是建文帝直接派出来,由建文手手下一些忠臣、死党派来,也决不敢这样大胆直呼其名,莫非这厮真的是江湖上一位没名气的郎中,只为感激姓金的恩德而来?但仍不放心,追问一句:“你真的不肯说?”
“在下确不认识,又从何说起?”
另一蒙面汉子说:“五爷,我看这穷酸郎中不像是朱小儿打发来的,干脆杀掉算了。”
精瘦汉子横扫了那蒙面汉子一眼,“你懂什么,人不可貌相,你怎知他不是朱小儿的人?要是我们从他身上找到了朱允文的下落,就是一笔天大的官贵了!”于是一出重手,点了董子宁的要穴,顿时董子宁感到痛痒难禁,满地乱滚,真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比酷刑更通苦万分。
精瘦汉子问:“你说不说,你说了,我马上给你解了。”
董子宁嘶哑地叫道:“你杀死我好了,我什么也不知道。”
精瘦汉子阴森森地说:“你想这么容易死么?你不说,我叫你痛上三天三夜。”
董子宁心想:你这凶恶的小人,别说我不认识朱允文,就是认识,我也不说。正在这时,从后厅里转出一个人来,飞快地朝董子宁身子拍了一下,立刻解了董子宁的穴道。精瘦汉子一怔:“你!?”
“五爷,是我,这先生曾救过我一命,我不能看着他那么受苦。”
董子宁一看,这人正是自己在森林中救过的薛大桥,他称这精瘦蒙面汉子为“五爷”,显然也是他们一路上的人了,怪不得他叮嘱自己千万别接近枫叶林。但不管怎样,他一出手,就将自己从痛苦中解脱出来,自然也应感激才是。精瘦汉子盯着薛大桥问:“你想怎样?”
“五爷,我知道这先生倔强得很,我们要问,也得慢慢地来。”
“你有办法叫他开口?”
“我尽量劝他就是。”
“好!那我把他交给你好了!”
薛大桥首先解了董子宁身上的绳索,然后扶起他来,说:“先生,对不起,我迟来一步,叫你受苦了。”在他扶起董子宁时,只听到“叮当”一声,一件东西从董子宁怀中跌落下来,薛大桥拾起一看,不由面色大变,说,“你,你…”
精瘦五爷奇异地问:“那是什么?”
“五爷,这是甘家的“追魂牌”。”
在场所有的蒙面汉子,一听“追魂牌”这三个字,都吓了一跳,惊愕相望。精瘦汉子也吃了一惊:“什么?甘家的‘追魂牌’?你别看错了!拿给我看。”他从薛大桥手中接过铜牌,在灯下细细看了一会,扫了董子宁一眼,一时锁眉不语。
董子宁见众人如此光景,更是惊讶不已,暗想:想不到这么一块小小的铜牌,有如此大的威慑力,令这群恶人害怕。那么说,那位心狠手辣的姑娘不会骗自己了!可是甘家是什么人呢?怎么在湖广一带有这么大的威望,令绿林贼盗见牌变色?那位姑娘从哪里得来这一块铜牌?她是甘家的人么?甘家这么的有名望,怎么在武林中没人提到的?
薛大桥问:“五爷,我们怎么办?”
五爷一下将铜牌捏得粉碎,薛大桥大惊:“五爷,你这是干什么?”
“老子当这回事。”
“五爷,这不行,要是让甘氏三煞知道了,我们大家都没命。”
“所以老子才破釜沉舟,今夜的事,你我和大家不说,又有谁知道?大桥,我们一场天大的富贵,总不能让甘氏三煞夺了去吧?”
“这先生万一不是朱小儿的人…”
“那老子就杀了灭口。”
突然,一阵阴风骤然刮起,吹得大厅上的灯火几乎熄灭。跟着又是一团白影一闪掠进,只听见五爷一声惨叫,倒在地下,再也不能动弹,鲜血从他脖子汩汩流出。
薛大桥一见,惊得面如土色:“这是甘氏三煞的无影剑。”说时,顾不了众人,自己转身便逃。
初时,董子宁听到“甘氏三煞”时,并不在意,现在再次从薛大桥嘴中说出,蓦然想到了师父和师伯在谈论武林中人士时,曾提到“甘氏三煞”,说甘氏三煞极为神秘,出没无踪,既不与武林人士来往,也极少在江湖上露面。这甘氏三然是一个人,还是三个人,还是一伙人,却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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