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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东升西落,在东方时,阳光必然透过小孔,斜照在西方。若太阳在西方,阳光透过小孔,必然照在东方了。”这本是极寻常的道理,柳莺莺一听便懂,循那小孔瞧去,果然有一道细细的光束从孔外斜射入室,在铁柜正前方留下一点光斑。却听梁萧又道:“我们进来前,乃是卯时,此时太阳必还在东方,故而这道光所指方位,便是西方,先天八卦之中,西方的是兑卦。”
《易经》中,先天八卦各有方位,离卦在南方,坎卦在北方,兑卦在西方,震卦在东方,乾卦在西北方,坤卦在西南方,巽卦在东南方,艮卦在东北方。梁萧定下西方方位,便摸到八卦锁上表征“兑”卦的符号,转到西方,“震”卦则转到相反的东方。东西一定,其他六方自也一一定位。柳莺莺瞧得心中纳闷:“小色鬼懂得不少呢,不全是草包一个。”等到梁萧将“坤”卦转到西南,先天八卦均已归位,忽听得铁柜中咯咯有声。梁萧用力一掀,铁盖应手而起。敢情那铁柜外壁厚约数尺,内中却甚狭窄,径不过一尺,即使用大斧铁锤,也难砸开。柳莺莺探手入内,摸到一个半尺见方的铁盒子,触手冰凉,并无特异之处,当即拿了揣入锦囊。
这时,忽听楚宫一声闷哼,似又吃亏了。柳莺莺低声道:“咱们偷偷溜出去。”梁萧一点头,提气轻身,正要蹿出,忽听一声长笑,一个清朗的声音远远传来道:“雷堡主何在?神鹰门晚辈云殊求见!”梁、柳二人听得这声,均是大惊,几乎忘了动弹。
楚宫独斗雷行空,正觉吃力,闻声如蒙大赦,高叫道:“雷行空在此!”雷行空怒道:“楚宫,你想违背祖训,把铁盒之事泄与外人么?”楚宫冷笑道:“谁先违背祖训,大家心里有数。”雷行空却不作声,拳上风雷之声越发响亮。
忽听云殊长笑一声,顷刻已至近处,朗声道:“四位且慢动手,雷堡主何在?”外人在场,雷行空只得暂且罢斗,冷然道:“神鹰门与我雷公堡井水不犯河水,足下擅自闯堡,作何道理?”云殊笑道:“晚辈追踪三名对头,一路至此,据江湖朋友所见,适才有两人朝贵堡来了,晚辈怕他们躲在堡内,是以情急闯入,若有不当之处,还望见谅。”雷行空听他说得客气,怒气稍平,但他此时事急心乱,只盼早早打发来人,便道:“也好,我便瞧靳门主的面子。雷震,你陪云公子四处搜寻,看看是否有人潜入。”雷震应了一声,顷刻间,就听雷行空一声怒叱:“好贼子!”柳莺莺忍不住从门缝边向外张望,只见雷震、云殊站立在远处,楚宫则手挥长剑,与雷行空一双拳头斗得正疾。楚羽则如黄鹂钻云,直往假山蹿来。原来,他兄妹二人趁雷行空说话分神,一齐动手,雷行空猝不及防,竟被楚宫刷刷数剑,堵在一边。楚羽却趁机抢到假山前,正欲钻入,骤觉腰上一麻,“五枢”穴被点个正着。柳莺莺咯咯一笑,将楚羽抄入怀里,抢出斗室,梁萧随后掠出。
二人突然现身,众人无不怔住。柳莺莺笑嘻嘻地道:“雷堡主,楚先生,大伙儿打个商量吧,你们放我们出堡,我还你们儿媳、妹子。”雷行空眼中似要喷出火来,冷笑道:“你做梦!”雷震面无人色,慌道:“爹爹,救人要紧。”柳莺莺笑道:“雷堡主勿要生气,方才我在假山里,找到一个很好的东西,你要不要瞧瞧?”雷行空心头咯噔一下,脸上血色尽失。
楚宫眼珠一转,哈哈笑道:“姑娘发现什么好东西?楚某倒想瞧瞧。”柳莺莺轻轻一笑,答非所问道:“楚老大,你妹子一心帮你,不惜得罪夫家,你就不管她的死活了?”楚宫一怔,寻思着铁盒固要讨回,但若不顾妹子死活,却为天理所不容,二者权衡取其轻,楚宫纵然气闷,也唯有咬牙冷笑,再不作声。
柳莺莺又向雷震笑道:“少堡主,你呢?”雷震不假思索道:“你千万莫要伤了二娘,你说什么,我都依你。”柳莺莺寥寥数语,难住三大高手,得意万分,觑眼向云殊望去,却见他背负长剑,立在远处,嘴角挂着冷笑,不由忖道:“这人笑得当真讨厌,但却不知如何对付。哼,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先不管他。”美目一转,笑嘻嘻地道:“雷少堡主果然知情识趣,待我出了堡,便把楚二娘还你,让她再给你生两个大胖小子。”雷震、楚羽不知儿子已死,柳莺莺的话中有话,闻言均是面皮一热。
柳莺莺对梁萧使了个眼色,两人并肩向堡外走去。云殊冷冷站在道边,直待二人走近,蓦地俊目瞪圆,厉喝一声:“小贼看掌。”呼的一掌,直奔梁萧肩头。这一掌全力而发,凌厉绝伦,梁萧不敢硬接,斜跨一步,落在一丈之外。云殊瞧他步法,咦了一声,讶然道:“奇怪。”踏上一步,左掌前推,右掌后引。梁萧见他掌势,也露惊色,皱眉道:“奇怪…”忽地云殊身法陡疾,缩地成寸,一步抢至,一掌向他面门拍来。梁萧避过这掌,忽地与云殊四目相对,齐声惊呼道:“你哪里学的?”
柳莺莺见他二人神态话语均是古怪,心中好不诧异,却见云殊寒着脸道:“三才归元掌是家师独创,天下再无别传。臭小子,你从哪儿偷学的?”梁萧冷冷道:“谁偷学了?大半是我自己想的。”他说的本是实话,云殊却觉荒诞无比,怒哼一声,冷笑道:“小畜生鬼话连篇!自创武功,凭你也配?”刷刷两掌,劈向梁萧。
他掌法精奇,梁萧抵挡不住,复又展步后退。云殊存心窥他底细,当下不使杀手,只是不即不离。顷刻间,二人一个进如疾风,一个退似闪电,兔起鹘落,衔尾乱转。众人见他两人步法如出一辙,均觉惊疑。
又转一圈,云殊瞧破梁萧虚实,蓦地冷笑一声,厉声喝道:“小畜生,谅你即便偷学,也没学全!”双足滴溜溜一转,身形陡然拔起,一掌挥落。梁萧虽限于内力,无以尽展掌法,但却深谙拳理,瞧他来势,便知用的是“七七大衍步”,当下身子一缩,向后掠出,但云殊出手太快,掌风如刀,刷的一声,将他衣袖割下一片来。
柳莺莺见梁萧忽遇险招,心惊肉跳,倏地拔出一把匕首,抵在楚羽粉颈上,厉声道:“雷大郎,你要不要她活命?”雷震惊道:“自然要的…哎呀,你手稳些,莫要乱动。”柳莺莺道:“那好,你去帮梁萧!”雷震心中虽然千百个不愿意,但妻子性命要紧,无奈一步蹿上,双拳击向云殊。
云殊瞧他拳法刚猛,只得弃了梁萧,使出“两仪浑天功”,双掌抡圆,将雷震双拳圈入一转,雷震双拳撞个正着,痛得嗷嗷直叫。云殊少年意气,不待雷震变招,便喝一声:“去!”右掌呼地推出,按中雷震肩头。这一掌虽沉,但却留有余地,雷震倘若知机退后,必能化解,但他偏偏宁折不屈,站立不动,谁料云殊内劲奇特,经久不绝,众人只瞧着雷震咬牙瞪眼,双足钉着地面,上身却似被千钧之力压着,缓缓弯折下去。
蓦地人影一闪,雷行空抢前将雷震扶住,望着云殊冷笑道:“好本事!”口气虽硬,心中却很纳闷:“神鹰门盛名之下,其实难副。云万程的武功也胜不得老夫,这小子弱冠之年,怎会如此厉害?”正觉犹豫,忽听楚宫冷笑道:“雷公堡的武功也不过如此,哼,什么奔雷拳法,照我瞧来,改叫做搔痒拳法才对。”雷行空大怒,两眼一翻,冷哼道:“奔雷拳法自然比不上‘分香剑术’,只不过学剑的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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