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耻勾当。嘿,楚仙流铁木剑虽利,却也未必压得住一个理字。”雷震跳将出来,大声道:“不错,楚家不讲理,咱们也不必跟他讲理!”
楚宫冷笑道:“雷老大,你如此说,摆明是要以多为胜,灭了我天香山庄么?”雷行空冷笑道:“楚老大,你这么说,那就是打定主意,不想讲道理了?”楚宫自觉失言,冷哼一声,别过脸去。
眼见双方一触即发,人群中忽地走出一人,叹道:“如今国家沦亡,山河破碎,众位何由斤斤计较于此等小事?不如齐心协力,加入义军,如靳大侠和云公子一般,报国杀敌!”众人举目望去,来的不是别人,却是何嵩阳,但见他鬓发苍苍,竟是衰老了许多。
何嵩阳神色凛然,又目视楚宫道:“楚兄,那贱人不过一个江洋大盗,天香山庄世代清白,何必为这贱人与江湖为敌。不如将她交出,大家三人对六面,数出她的罪过,然后剖腹挖心。一则解了大家的冤仇,不伤和气;二则伸张了江湖正气;三么,这贱人与梁萧那魔头曾是一路,不妨拿她祭旗,大家结成一支义军,奔赴江西,与鞑子大战一场,也好过为这些小恩小怨,埋没了大丈夫的志气!”
群豪听得这话,哄然叫好,有人大声道:“听说云殊云大侠尚在人间,可有此事?”云殊死守襄阳,屡摧强敌,堪负天下之望,江湖中人无不折服,听得这话,群豪个个屏息,望着何嵩阳,眼中满是期盼之意。
何嵩阳见此情形,心中激动,慨声道:“何某当日相助官府,犯下许多错事,如今山河破碎,方悟向日之非,且有幸投人云大侠靡下,此次前来,正是奉云大侠之命,招集众位豪杰,以图义举。常州一战,云大侠得异人相救,死里逃生,如今率领舟师,正与鞑子在海上鏖战;文天祥文丞相也逃出鞑子魔爪,在江西聚集数十万大军,与鞑子一决雌雄,如今可说形势大好,相信不出两年时光,便可恢复大宋江山。”
群豪听得云殊尚在人世,无不振奋,又听说兴复在望,更是欢欣鼓舞,纷纷嚷道:“有云大侠在一日,鞑子休想得逞!”“不错,云大侠武功盖世,韬略过人,有他领袖,鞑子兵都是草纸糊的,不堪一击!”众人越说越是气壮,人人摩拳擦掌,恨不能立时便上沙场,厮杀一番。
雷行空此番前来为的只是纯阳铁盒,对这家国之事全无兴致,但他老奸巨猾,见此情形,大声道:“何老弟说得有理,咱们先拿女贼,再杀鞑子,扬我大宋威风。”众人此时个个头脑犯热,只想寻个地方出气,听他一说,齐声叫好。楚羽见状叹道:“大哥,公公说得是,那贱人作恶多端,要想保她,千难万难,三叔这么大把年纪,怎么还这么糊涂,难不成他真被那女贼迷惑了么?”她虽敬服楚仙流,但日日听雷震等人诽谤,加上始终以为儿子乃柳莺莺所杀,怀恨在心,久而久之,不禁动了疑念,只当楚仙流人老心热,贪恋柳莺莺的美色,不愿将她交出。
楚宫微一迟疑,摇头叹道:“三叔一言九鼎,他说不交人,那就不交人,除非有人胜得过他的铁木剑!”众人面面相觑,场上为之一静,忽有人嚷道:“一个人不成,难道不能两个人么?”雷行空也道:“不错,众人同心,其利断金,楚仙流就算有通天的本事,能挡得住这许多好汉吗?”众人纷纷附和起来,楚氏众人无不变色,纷纷握紧剑柄。
楚宫见事已至此,嘿道:“好,各位既有这份胆量,请。”左移两步,让开大门。他若执意阻挡,众人或许真来个横冲直闯,谁知他一反常态,竟让开大门,雷行空甚是惊疑:“楚仙流尚未露面,门中虚实难知,只怕设有恶毒陷阱,若是进去,难免上当…”一时踌躇不前。雷震却转过身来,大声道:“便是沙场杀敌,咱们也是不怕,哼,天香山庄也算不得什么龙潭虎穴,咱们这就进去,别让人瞧小了!”众人听他这番话,大觉胆粗,纷纷鼓噪,便要杀上。
楚宫瞧着雷震背影,双目忽地一亮,笑道:“雷兄厉害,哈哈,佩服佩服!”雷震转过身来,冷笑道:“不敢,雷某别的没有,就是有些胆子!”楚宫笑道:“不是这个,楚某佩服雷兄背脊上写字的功夫。”雷震面色一沉,道:“楚老大,你胡说些什么?”
楚宫话一出口,众人目光尽皆投到雷震背上,只见他衣衫之上沾满油渍,初看只当是不留神泼上的脂油,细细一看,却是四个大字:“我乃蠢猪!”龙飞风舞,甚是潦草,仿佛某人吃过饭后,随手用残脂剩油抹上去的,先时没有浸透,不甚分明,此时经风一吹,油光明亮,凸现出来。众人看得清楚,惊诧之余,又觉好笑,一是议论纷纷,雷公堡一干人的脸色却是说不出的难看。
雷震听得众人议论,偏又不明所以,心头惶惑,左顾右盼,全没了方才的气势。楚宫笑道:“雷老大,既然你自认蠢猪,老夫生而为人,也不能与你一般见识…哈哈哈,请!请!”将手一伸,指着墙角一个狗洞。雷震怒道:“放你妈的屁,你才是蠢猪!”将拳一晃,便要扑上与他放对,却听楚羽叫道:“大郎,怪
不得他,只…只怪你的衣服!”说罢面皮涨红。雷震瞪眼道:“怪衣服?衣服会骂人么?”楚羽又气又急,却不知如何答他。白三元与雷震交情不浅,心一热,上前道:“雷兄,你脱了外衣瞧瞧!”雷震略一错愕,三两下扒掉外衣,定睛一看,顿时傻在当场。
白三元此时背对群豪,众人目光又落到他背上,有人一字一句,念道:“我放狗屁!”话一出口,其他人哄然大笑,那人缓过神来,不禁窘道:“不是我放狗屁,是白三元放狗屁!”白三元怒火陡生,掉头认出那人,冷道:“鹿大樵,老子跟你无怨无仇,干什么出口伤人?”踏上一步,眼露凶光,鹿大樵脸色发白,抗声道:“你背上能写,就不许人念么?”白三元脸色一变,慌忙脱下衣衫,只见上面油渍淋漓,写着“我放狗屁”四字,观其字迹,与雷震背上所写,出自一人手笔。
雷行空当着南北豪杰,大感脸上无光,向雷震劈头喝道:“怎么回事?”雷震拭去额上密密一层冷汗,颤声道:“孩儿全…全不知情。”众人听得这话,无不骇然:“白三元武功平平,倒也罢了,雷震却是响当当的角色,被人在背上写了字,竟不自知,那人武功之强,当真匪夷所思。”
白三元气愤欲狂,两眼喷火,大声叫道:“究竟是谁?有种三刀六眼,跟老子拼个死活,藏头露尾,暗弄手脚,算什么好汉?”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默然,白三元眼见无人出来,气势更足,一顿足,还要喝骂,
听一个声音朗朗传来:“你背后骂女人,便算是好汉吗?”
众人听得这话,回头望去,但见二男一女,牵着毛驴,逶迤而来,那两名男子一僧一俗,俗者年约二十,飘逸俊朗,白衣磊落,乌发疏挂,斜斜披在肩头,一把绿竹长剑斜插腰间,数十条细竹丝若有灵性,在他指间活泼泼乱跳,结成一只奇形竹环,他口中说话,手中结环,一路走来,也不看上众人一眼。
白三元与雷震对视一眼,想起方才落脚吃饭,见过这三个男女,心头一震,齐齐色变,白三元喝道:“编竹子的…”来人正是梁萧,闻言笑道:“我不编竹子,专来编人。”白三元一愣,怒道:“管你编什么?这衣上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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