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2/3页)童女福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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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复明。”男子义愤填膺。原因不为什么,就是满人该杀!

    “你为了你的理由,差点误伤围观的无辜民众,而这些人多半是汉人,你竟能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伤害自己的同胞?反清复明?你不认为这是舍本逐末?”永璋严厉的目光直射男子,思及若非他即时化解了剑招,也许会有无辜的人因而丧生,他为男子的盲目而怒。

    “……”男子闻言,脸色微变,举剑的右手略略颤抖。

    “听你的谈吐,亦是智识之人,若用于社稷国家必为难得之人材,为何要堕落于此道?”

    “此非堕落,而是使命!汉人也是人,何以要居于满人之下、受制于清廷过备受压抑的卑贱日子?要我作依附满人的走狗、臣服狗皇帝,啐!”男子不以为然。

    “我何时要你臣服大清皇帝了?你也未免太躁之过急了些。”永璋失笑道。

    “你什么意思!”男子朝永璋逼近了一步,尖锐的剑身距永璋只消几寸。

    “既然想让汉人好过,当上父母官为民争利不才是保护汉人的根本之道么?成了专为反清而杀人的工具,你又有何贡献于汉人?”永璋眉目一凝,缓缓而道。

    “这……”男子哑口无言,面色丕变。“废话少说!”利剑直接往永璋刺去。

    就见刀光剑影之中,永璋徒拳迎击,利落扎实的攻防渐渐令男子疲于应付,不消半刻,男子便居于弱势。

    “哇!原来永璋也会武功,而且比那个耍剑的男人厉害!深藏不露,真是看不出来耶!”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的芸乔赞叹不已,对永璋的崇拜遂呈陡峭的直线不断上扬。

    永璋一个点地,跃上男子的剑身,随即踢飞男子手中的长剑,一个徒拳侧击,男子被永璋强劲的拳风打倒在地,齿颊缓缓流出一行鲜血。

    一直在旁忧心观战的少女一见同伴受伤,即使出预藏的飞镖朝永璋射去。

    永璋没有料到男子的同伙会对他来陰的,毫无预警之下,他的右肩中了一镖,镖锋深及筋骨,怵目惊心的暗红的血水渐渐染红紫缎衣绸,晕染成一大片深黯、骇人的恐怖……

    “永璋!”芸乔被这一幕所慑,惊呼出声。

    惊惶失措的芸乔什么都不管,急奔至永璋身边搀扶住他,惊乱之中,她却看见他给了她一抹浅笑,有型的薄唇画出无声的三个字——“我没事”。

    不……他明明有事!他全身重量几乎都倾到她身上了、脸色也转得苍白吓人、冷汗更是自额际间直参而出……

    他撒谎!芸乔惴惴不安的心情不断扩大。

    “你们是小人!一个有武器、一个放冷箭,你们不要输了就不服气!”芸乔扯开喉咙大声嚷嚷,再度引来围观的路人议论纷纷。

    “这北京城没王法了吗?他们居然当众伤人!”

    “而且还以多敌寡,胜之不武唷!”

    “就是说嘛!”

    在此同时,自“百色商行”一同走出的袁磊与常-,先是听到离商行不远处的前方有打斗声,接着又听见人声嘈杂,前来一探究竟,没想到却是看见好友浴血。

    “永璋?!”常-惊唤,同时瞥见一旁神色不定的少女搀起负伤的男子打算趁混乱逃逸。常-与袁磊默契十足地对望一眼,分别出手擒住欲逃的两人。

    将两名刺客压制至永璋面前,袁磊冷凝道:

    “要如何处置他们,由你发落。”

    “放了他们。”强忍着刺骨的痛楚,永璋开口。

    受制的一对男女听闻此言,复杂的眼光同时望向永璋。

    “放虎归山,你这不是要他们继续吃人吗。”常-不以为然。加上他也是个满清贵族,自是不表赞同。

    “要继续吃人的生活,抑或是拿出魄力去生活,端由他们自行选择。”永璋言道,益发的晕眩令他眼前逐渐模糊。

    “滚,别让我再遇到你!”袁磊尊重好友的决定,一把推开男子。

    “小姑娘,‘江湖’不是个好玩的地方,在下奉劝你别拿生命赔进去!”常-放开了对少女的钳制。

    “哼!”少女还以颜色,非常不屑的颜色。

    常-耸耸肩,一副“不听我的准会后悔”的样子。

    “下回,我不会选错。”男子若有所指地看了眼永璋,随即与少女迅速离开,消失在街角一隅。

    永璋轻勾嘴角,却再也抵不过黑暗狂潮的吞噬,昏厥在芸乔身上。

    “永璋!”芸乔急了,非但娇小的身子撑不住高大的他,她自己的重心也岌岌可危。

    “镖身淬了毒。”袁磊首先发现异状,眉心紧拧。

    那麻辣小姑娘也未免太毒了吧!“到列鄞那去!”常-撑起陷入昏迷的永璋,列鄞是他们之中惟一懂得医理之人,找他准没错。

    “我……你们是谁?什么毒……永璋到底怎么了……要去哪里……”还处于慌张状态的芸乔急得不知所云。

    看样子这六神无主的女人就是“嫂子”了,袁磊和常-在心中一致通过。

    “永璋现下这样不能回宫,跟我们一起走吧,有一个人能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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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阁

    凝重的气氛窒满屋内,除了床榻上唇色转紫、血水转黑的永璋外,忧心均写在其他人的脸上,一名白衣男子侧坐于床沿,以刀割开永璋血湿不堪的外衣,和其他人不同的是他一如往常的温文笑脸。

    “这毒不重,好解决得很,你们不必担心。”列鄞轻松自若,狭长的桃花眼不时地瞟向床边一个抖得如秋风中的落叶般的小女人。

    “永璋没那么孬种。”列鄞对她说。

    看着右肩黑血愈渗愈多的永璋,心急如焚的芸乔猛摇头。

    “他骗我、你也骗我,如果没事的话,怎么可能昏迷不醒?”她没忘永璋昏厥在她身上的那一刻,她全身的气力仿佛一下子全被恐惧怞干。

    “他只是痛昏而已。”列鄞失笑道。他发觉她的性子可爱得紧,哈哈,和漠然惯了的永璋实在太相配了,不知他们俩相处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那他什么时候会醒来?”芸乔急问。

    “要让他醒来还不容易?既能痛昏,当然也能痛醒,我叫醒他给你看。”列鄞永远不知道什么叫做“好心”。

    “鄞,当心永璋待会撕烂你。”常-尽了点朋友的义务警告列鄞。

    “他就是这样。”袁磊回应常。列鄞就是如此,人命关天也能玩。

    “知我者,磊也!”列鄞嘻嘻哈哈,一点紧急的自觉也没有。

    果然,就见列鄞置于镖上的手一个使劲,猛地拔出深的触骨的飞镖,霎时永璋的伤口血流如注,全都是浓稠恶心的黑血。

    “呃……”剧痛袭身,永璋闷哼一声,眉头紧蹙,想置人于死般的凶狠目光攫住始作俑者。“该死的家伙,你到底有没有医德!”乍醒的他清楚自己被好友玩了一道。

    “没有。”列鄞满不在乎地耸肩,接着笑吟吟地望向芸乔。“瞧,他醒了,嘴巴还生龙活虎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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