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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的神秘富豪,突然闪电般起身,以极快的身手,接住她瘫软的身子,将她抱入怀中。
「卧房在哪里?」嘶哑的声音响起。
莺儿被这景况,吓得有些不知所措,眼儿眨啊眨。
「呃……在……就在里头……」她撩开门帘,替他带路,眼睁睁看着风老爷子把画眉抱进卧房。
虽说,风老爷这举止,极可能只是出于关心,但是毕竟男女授受不亲,这样的举动,实在是太不合宜了。
被揽抱住的画眉,喘息着想拒绝,但是却又虚弱的说不出话来。
一会儿之后,她终于被放下,平躺在柔软的被褥上,他已经抱着她,放回了床榻上。
或许是病得太厉害,蒙眬之中,她竟然觉得,这个男人的怀抱,有些似曾相识,像极了另一个男人──那个她曾经深爱过,却又用最残忍的方式,伤她太深太重的男人……
她抗拒着,不再去想。
长长的眼睫,如蝴蝶羽翼般眨动,一会儿之后才睁开。她病得有些蒙眬的视线,望见床畔的黑色身影。
「风爷,抱歉……」她挣扎着开口。
「别说话。」嘶哑的声音,靠得很近。「妳不舒服,就歇着。」他掀开柔软的被褥,覆盖在她身上,动作轻柔。
站在门外的莺儿,眼睛瞪得更大,一句话也不敢吭。
呜呜,怎么办,她好担心夫人,但是风老爷子又好可怕!她扯着门帘,站在原地探头探脑,既担心又害怕。
黑纱笠帽微侧,凌厉的目光扫了过来,即使隔着黑纱,也让莺儿吓得连退好几步。
「我带了补汤来,搁在厅上,去温热过,再拿进来。」嘶哑的声音,有着让人无法拒绝的威严。
莺儿哪敢拒绝,立刻点头如捣蒜。
「是!」
说完,她三步并作两步,像是身后有鬼在追似的,匆匆跑了出去。
卧房里头静了下来,只有画眉浅浅的呼吸声。
倦累让她再度闭上眼睛,她察觉得到,他还留在房里,没有离去。照理说,卧房内有着一个男人,肯定会让她紧绷得难以休息。
但是,不知是因为病得太重,或是其他的原因,纵使知觉到,他就站在床边,她却只觉得安心。
不应该是这样的……虽然他身有残疾,但是再怎么说,他都是个男人……
她知道自己应该起身,开口请他离开,却没有力气。
一条温热的毛巾,覆上了她的额。某种暖烫入心,又有些熟悉的感觉,迷惑了双眼紧闭的她。
不是他……
不是他……
不是他……
这不是他。而是另外一个男人。
她的心疼痛着。
不要想……
不要想……
不要想……
她反覆告诉自己,却又无法不去想。
即使床畔的男人身上有着的是浓重的药味,但她却仿佛嗅闻到,倚偎在另一个男人胸口时,那眷恋而熟悉的味道。
幻觉变得太过真实,让她的心更痛。
一滴泪,悄悄溢出眼角。
男人温柔拭去那滴泪。
一只温热的大手,覆上了她的脸。
曾经,他也曾如此怜惜她。
但,那都已是曾经。
不要想……不要想……不要想……不要想……不要想……
她在心中,不断告诉自己。
他并不是他。
不是……
黑纱笠帽后的眼注视着她,看见那滴泪。
他伸出手。
他那骨节扭曲且微微颤抖的手,轻轻拭去那滴泪,然后轻覆着她的肌肤,重温她的柔软。
她的柔软、她的香气、她的一切,是他的渴望、他的奢求,凭藉着对她点点滴滴的回忆,他才能走过生死边缘,是对她的思念,在他濒死之际,仍强烈支撑着他。
终于,他活了下来,还找到了她。
而她,却已不再属于他。
是他。
是他。
是他。
他多想告诉她真相,却又知道,只要知晓他的真正身分,她就会气愤的转身离去。
曾经,她是属于他的。
如今,她近在眼前,却又那么遥不可及。
只有在她昏迷时,他才能伸出手,才敢这么触碰她、轻抚她。
这些日子以来,他多想再将她拥入怀中,将她搁在胸前,那处最靠近心脏的位置,为她挡风遮雨,每一天、每一刻、每一次的呼吸、每一次的心跳。
天啊,他是那么想……那么想……那么想……那么想……那么想……
想得连他的魂魄,都几乎要碎了。
画眉。
画眉。
画眉。
他的画眉……
「柳夫人。」门外传来叫唤以及脚步声。
他迅速的缩回了手,转过身来,看见烈烈的阳光,将一个男人的身影,映在门帘上头。
「柳夫人,是我。」那男人说道。
门帘上头,一个娇小的身影,悄悄的靠近。
「刘大夫,您来啦?夫人正在房里休息。」莺儿小心翼翼的说道,手里还拿着扇子。见着了熟人,她心里踏实多了。
「那,我就等柳夫人起来,再──」
「不不不,请您现在就进去!」莺儿连忙说道,就希望大夫进卧房去,才好替她壮壮胆。「请进吧,夫人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您啊!不然怎会今儿个一早,就要我去请您过来一趟?」
青年抱着药箱,露出腼腆的表情,直到莺儿掀开门帘,才走了进去。但一进了卧房,瞧见房里的黑衣人,表情随即转为错愕。
「这位是风老爷子。」莺儿连忙说道,接着弯腰溜到床边,瞪大眼睛东瞧瞧、西看看,就怕主子吃了亏。
检查了半晌,确定一切安妥后,她才松了一口气,低头靠近枕边,轻轻叫唤着:「夫人、夫人,刘大夫来了。」
起先,苍白秀丽的病容,没有任何反应。直到莺儿又唤了几次,那双长长的眼睫,才轻轻掀开,蒙眬的双眸犹似在梦中。
「夫人,请醒醒,刘大夫来了。」莺儿重复。
画眉眨了眨眼,双眸逐渐变得清澈。「扶我起来。」她轻声说道。
「是。」
莺儿动作灵巧,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扶着主子坐妥,还拿了个枕头,垫着画眉的腰,让她能坐得舒服些。
然后,她又搬了一张椅子,到床边搁着。
「刘大夫,您坐吧!」她说道,都安排妥当后,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跑了出去。
青年点了点头,撩袍走到床边,坐在离画眉不到一尺远的地方,眼里有掩不住的关怀,以及喜悦。
「妳还好吗?」
她虚弱的一笑。
「不好。」
「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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