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 地底老妇(第2/12页)神雕侠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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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改变,但这次她摔入鳄潭,却明明是父亲布下的圈套。他在丹房中移动三座丹

    炉,自是打开翻板的机关。若说父亲心恨杨过,要将他置之死地,杨过本已中了情花之毒,

    只须不加施救,便难以活命,何况那时他正跌向鳄潭,其势已万难脱险,然则父亲何以将自

    己也推入潭中?这一掌之推,那里还有丝毫父女之情?这决非盛怒之下一时失手,其中必定

    包藏了阴谋祸心。她越想越是难过,但心中也是越加明白。父亲从前许多特异言行当时茫然

    不解,只是拿“行为怪僻”四字来解释,此时想来,显然全是从一个“怕”字而起,可是他

    何以会害怕自己的亲生女儿,却万万猜想不透。

    这时鳄潭中闹成一片,群鳄正自分嚼死鳄,一时不再向岩上攻来。杨过见她呆呆出神,

    问道:“是否你父亲有甚隐事,给你无意之中撞见了?”绿萼摇头道:“没有啊。爹爹行止

    端方,处事公正,谷中大小人等无不对他极是敬重。今日他如此对你确是不该,但以往从未

    有过这般倒行逆施之事。”杨过不知绝情谷中过去的情事,自难代她猜测。

    鳄潭深处地底,寒似冰窟,二人身上水湿,更是凉气透骨。杨过在寒玉床上练过内功,

    对这一点寒冷自是毫不在意,公孙绿萼却已不住颤抖,偎在杨过怀中求暖。杨过心想这姑娘

    命在顷刻,定然又是难过又是害怕,想说几句笑话逗她一乐,只见潭中群鳄争食,巨口利

    齿,神态狰狞可怖,于是笑道:“公孙姑娘,今日你我一齐死了,你来世想转生变作甚么东

    西?似这般难看的鳄鱼,我是说甚么也不变的。”

    公孙绿萼微微一笑,道:“那你还是变一朵水仙花儿罢,又美又香,人人见了都爱。”

    杨过笑道:“要说变花,也只有你这等人才方配。若是我啊,不是变作喇叭花,便是牛屎

    菊。”绿萼笑道:“倘若阎罗王要你变一朵情花,你变不变?”

    杨过默然不答,心中极是悔恨:“凭我和姑姑合使玉女素心剑法,那贼谷主终非敌手。

    那时他手忙脚乱,转眼便要输了。偏生事不凑巧,姑姑在剑室中给情花刺伤,而这素心剑法

    又须两人心灵相通,情意绵绵,方始发出威力。唉,这也是天数使然,无话可说了。却不知

    姑姑眼下如何?”他一想到小龙女,身上各处创口又隐隐疼痛。

    公孙绿萼不听他答话,已知自己不该提到情花,忙岔开话题,说道:“杨大哥,你能瞧

    见鳄鱼,我眼前却是黑漆漆的,甚么都瞧不见。”杨过笑道:“鳄鱼的尊容丑陋得紧,不瞧

    也罢。”说着轻轻拍了拍她肩头,意示慰抚,一拍之下,着手处冰冷柔腻,才想到她在丹房

    中解衣示父,只剩下贴身的小衣,肩头和膀子都没衣服遮蔽。杨过微微一惊,急忙缩手。绿

    萼想到他能在暗中见物,自己半裸之状全都给他瞧得清清楚楚,不禁叫了声:“啊哟!”身

    子自然而然的让开了些。

    杨过稍稍坐远,脱下长袍,给她披在身上,解衣之际,不但想到了小龙女,也想到了给

    自己缝袍的程英,想到愿意代己就死的陆无双,自咎一生辜负美人之恩极多,愧无以报,不

    禁长长的叹了口气。

    公孙绿萼整理一下衫袖,将腰带系上,忽觉杨过长袍的衣袋中有小小一包物事,伸手摸

    了出来,交给他道:“这是甚么东西?你要不要用?”杨过接了过来,入手只觉沉沉地,问

    道:“那是甚么?”绿萼一笑,说道:“是你袋里的东西,怎么反来问我?”杨过凝神看

    时,见是个粗布小包,自己从未见过,当即打开,眼前突然一亮,只见包**有四物,其中

    之一是柄小小匕首,柄上镶有龙眼核般大小的一颗珠子,发出柔和莹光,照上了公孙绿萼的

    俏脸,心想:“古人言道珠称夜光,果然不虚。”

    绿萼忽地尖叫:“咦!”伸手从包中取过一个翡翠小瓶,叫道:“这是绝情丹啊。”杨

    过又惊又喜,问道:“这便是能治情花之伤的丹药?”

    绿萼举瓶摇了摇,觉到瓶中有物,喜道:“是啊,我在丹房中找了半天没找到,怎么反

    而给你拿了去?你怎地拿到的?你干么不服啊?你不知道这便是绝情丹,是不是?”她欣喜

    之余问话连串不断,竟没让杨过有答话的余暇。

    杨过搔了搔头,道:“我半点也不知道,这……这瓶丹药,怎地会放在我袋中,这可真

    是奇哉怪也。”

    绿萼藉着匕首柄上夜明珠的柔光,也看清楚了近处物事,只见小包中除匕首与装绝情丹

    的翡翠小瓶之外,还有块七八寸见方的羊皮,半截灵芝。她心念一动,说道:“这半截灵芝

    就是给那老顽童折断的。”杨过道:“老顽童?”绿萼道:“是啊,芝房由我经管,这灵芝

    便是种在芝房中白玉盆里的。老顽童大闹书剑丹芝四房,毁书盗剑,踢炉折芝,都是他干的

    好事。”杨过恍然而悟,叫道:“是了,是了。”绿萼忙问:“怎么?”

    杨过道:“这个小包是周老前辈放在我身边的。”他此时已知周伯通对己实有暗助之

    意,因之把“老顽童”改口称为“周老前辈”。绿萼也已明白了大半,说道:“原来是他交

    给你的。”杨过道:“不,这位武林前辈游戏人间,行事鬼神莫测,他取去了我人皮面具和

    大剪刀,我固然不知,而他将这小包放在我衣袋里,我也毫无所觉。唉,他老人家的本事,

    我真是一半也及不上。”绿萼点头道:“是了,爹爹说他盗去了谷中要物,非将他截住不

    可,而他……他当众除去衣衫,身上却未藏有一物。”杨过笑道:“他脱得赤条条地,竟把

    谷主也瞒过了,原来这包东西早已放在我的袋中。”

    绿萼拔开翡翠小瓶上的碧玉寒子,弓起左掌,轻轻侧过瓶子,将瓶里丹药倒在掌中,瓶

    中倒出一枚四四方方骰子般的丹药来,色作深黑,腥臭刺鼻。大凡丹药都是圆形,以便吞

    服,若是药锭,或作长方扁平,如这般四方的丹药,杨过却是前所未见,从绿萼掌中接了过

    来,仔细端详。绿萼握着瓶子摇了几摇,又将瓶子倒过来在掌心拍了几下,道:“没有啦,

    就只这么一枚,你快吃罢,别掉在潭里可就糟了。”

    杨过正要把丹药放入口中,听她说“就只这么一枚”,不由得一怔,问道:“只有一

    枚?你爹爹处还有没有?”绿萼道:“就因为只有一枚,那才珍贵啊,否则爹爹何必生这么

    大的气?”杨过大吃一惊,颤声道:“如此说来,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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