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绰约新妆玉有辉(第1/3页)后宫甄嬛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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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蕴蓉牵过玄凌衣袖,笑嗔道:“三小姐神勇,皇上说赏什么给她才好呢?”

    玄凌回过神来,不觉击掌道:“巾帼不让须眉,比起嬛嬛淑慧,小姨更见英姿飒爽。”

    玉娆回身就坐,啜了一口清甜桂花酒,淡淡道:“多谢皇上夸赞。”

    我含笑,轻轻向她摇头,暗示她不可再逞强。

    玄凌此语一出,连叶澜依亦点头赞许,“的确是下了几年功夫的。”如此,玄洵心中不乐亦得随众称赞。

    正热闹间,却是玄汾施施然向玉娆道:“柳树是死物,要shè下一枝玫瑰亦不算太难。”他想一想,“汾想与三小姐一试高下,不知三小姐可愿意?”

    玉娆到底年轻好胜,不假思索道:“王爷尽管说,我无不从命。”

    玄汾尚未说话,耳垂已经红了,他轻咳一声,一指玉娆云鬟堆耸的发髻,“小姐已shè了一朵玫瑰为彩,本王想shè落小姐发上的碧玉凤钗做今rì的彩头。”

    这话是有些轻佻的,玄汾本不是这样的人,而以箭shè钗也是有些危险的,不知他何以这样说。我正待出言阻止,玉娆垂下头去略略沉吟,道:“好。”

    玄洵闻言抚掌不已,笑着搂过怀中美人,“三小姐孤零零站在那里也太容易了。”他兴致勃勃地请示玄凌,“不如把明苑的宫女都放出来,三小姐和她们站在一起都不许跑,也好考考老九的眼力。”他忍不住笑意,“若是shè中了三小姐的凤钗呢自然要好好赏九弟,要不然shè中了别的宫女的绢子簪子什么的,皇上就把那宫女赐给老九,谁叫他跟着六弟不学好,一个个孤家寡人似的,臣这做大哥的看了也没趣。”

    玄凌沉吟摇头,笑道:“shè中了宫女的东西要赏他做侍妾也罢了,若shè中了三小姐的凤钗,岂非三小姐也要赐予老九了。”他看我一眼,含笑道,“不妥不妥,回去嬛嬛必得跟朕治气。”

    他鲜少在诸王面前这样亲昵和我说话,我低首看见玄清眸中的黯然,愈发低下头去,手指绞着扇柄上的杏sè流苏。流苏绕在指上一圈又一圈,勒得手指发痛,我抬头含笑道:“三妹疯魔了呢,哪有女儿家这样争强好胜的。”

    玉娆抿一抿唇,露出几分自傲的坚毅,“无妨。大姐姐,我也很想知道他是否真有本事能取到我的玉凤。”她微微脸红,“何况我又不是东西物件儿,谁说赏人便赏人呢。”

    那碧玉凤钗本是用一整块上好的通水玉雕成,sè泽通透温润,插在发髻正前最是相宜,乃是玉娆最爱。周珮惋惜道:“可惜!即便shè中了,若是落在地上碰碎一点半点,也可惜了这上好的玉凤凰。”

    玄凌见玉娆如此,也点头道:“也好。不过是赌戏为乐,彼此小心为上。”不过一盏茶时分,明苑中的宫女俱围拢了在台下。想是也没见过这样新奇的玩意,众女又是好奇,又是好笑,纷纷议论不已。玉娆盈盈下台,择了最中间的位置站下去。

    因在夏初,明苑中的宫女皆换了深绿浅绿的宫装,鬓边簪了碧玉sè的绢丝花朵。众人又笑又闹,只听笑语喧哗,环佩叮当,无数美人面如rì枝头的花儿开了一朵又一朵,叫人心醉神驰,不觉眼花缭乱。玉娆只身置于其中,仿佛湮没于万绿丛中,唯见小小芙蓉秀脸凌然出众,连玄洵亦赞叹,“不怕不识人,就怕人比人。所谓国sè,进了万花丛中也不会逊sè分毫的。”

    胡蕴蓉以扇障面,娇笑道:“九爷可要仔细了,小心看花了眼shè中个夜叉婆回去。”

    玄汾岸然立于台前,只是一言不发默默弯弓搭箭,左手稳托,右手虚抱,一目微闭,一目炯炯,凝视片刻,开腔低喝一声:“中!”冰弦犹带破石声,小巧一枚白羽箭好似流星脱手,只闻得众女连声惊呼,胆小的纷纷避开,瞬时玉娆发髻上玉凤已被shè中,浣碧不由跺足,“完了,完了!那玉凤可是德太妃赏的呢,这样大力道下去可不碎了!”

    语未毕,却见那玉凤被shè中后并不下坠,反而顺势往上而来。我凝神细看,方见白羽箭后悬着细细一根半透明的冰蚕线,那白羽箭的箭头黏住玉凤,被冰蚕线的力道一拽破声而来,稳稳落在玄汾手中,完好无损。

    周珮近前一瞧,不觉扬起大拇指力赞,“王爷好巧的心思。”

    玄凌见那玉凤碧生生握在玄汾手中,与他一身鹦哥绿的衣裳极是相衬,不由举杯向他,“今rì的玉凤合该是你得了,正衬你的衣裳。”

    玉娆髻上玉凤被摘去,她发髻松散,却也不恼,悠然折下台边一枝花苞莹白的广玉兰做钗绾好长发,只是淡淡含笑。

    蕴蓉吃吃笑着,指着重上楼台的玉娆道:“三小姐这身衣衫好看,湖蓝映着鹦哥绿,也极相衬的呢。”

    玄汾轻施一礼,微蕴一点笑意,“多谢小姐承让。”

    玉娆伸手向他,“让我瞧瞧那箭。”说罢取过一看,不觉“扑哧”一笑,“你拔下箭头涂上了蜜胶?”

    玄汾笑得有些顽皮,“是啊。我要的彩头是那玉凤,若玉凤碎了,还有什么趣儿。”说着向玄清眨一眨眼睛,“有一回我去六哥那里,采蓝说六哥拿蜂蜜涂箭头上去粘羽毛,那时我还笑六哥疯魔了,方才灵机一动才想起来。玉凤有些重,蜂蜜黏不住的,我便换了蜜胶。”他眼底有玉石一般沉冽的纯净,“你在台下时并不知我摘了箭头,怎么不叫不避,一点也不怕?”

    玉娆唇角一扬,亦有顽皮的得意,“你敢shè伤了我吗?大姐姐第一个不饶你。”她低一低头,“王爷不会shè伤我的。”她的脸颊或许因为rì光照耀的缘故,有些微微浮起的浅红,“你的shè术很好。”

    有一把男声沉稳响起,“老九若真伤了你,朕也不饶他,谁叫他逞强莽撞。”玉娆的发髻松松用玉兰花枝绾在脑后,醺暖的风悠悠一吹,几缕青丝轻扬,别有韵味。玄凌拿过座边一把真丝白面折扇,提笔写下几句,“绰约新妆玉有辉,素娥千队雪成围。我知姑shè真仙子,天遗霓裳试羽衣。影落空阶初月冷,香生别院晚风微。玉环飞燕元相敌,笑比江梅不恨肥。”提罢赐予玉娆,“这是文徵明题玉兰花的诗,小姨风华英姿,很合广玉兰笔直之气,旁的花原是俗了。”他一笑,凝目于玉娆,“等你得空画上几笔玉兰在扇上就更好了。”

    玉娆翻覆一看,搁在自己长桌上,饮了一口酒,淡然道:“方才shè箭时弓弦勒疼了手,想来好些rì子不能画了。何况是皇上御笔亲提的扇子,臣女的画原不配画在上面。回去臣女便请大姐姐好好收起来,御赐的东西哪里能放在外头搁坏了。”

    玄凌也不恼,只温文而笑,“不急,你什么时候想起来再画也可,朕等着看。”

    话到此处,席上气氛已有些微妙。玄清的目光在我与玉娆之间轻轻一荡,已然明白。玄汾仰头喝了一口酒,起身行至玉娆座前,“小姐这凤凰是通水玉琢成的?”他说话的间隙,我目光一转,看见他桌上玉娆shè中的那朵玫瑰已然不见踪影,不觉疑惑侍女收拾得太快。

    玉娆眼皮也不抬一下,“是。”

    “这玉凤太过贵重,方才汾说要做彩头本是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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