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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带,方显出天家本色。我亦是家常的打扮,珍珠粉色的素绒绣花小袄,松松梳一个摇摇欲坠的堕马髻,斜挽一支赤金扁钗,别无珠饰,亭亭立于他身侧,为他将毛笔在乌墨中蘸得饱满圆润。玄凌自我手中拿了笔去,才写两三字,抬头见我手背上溅到了一点墨汁,随手拿起案上的素绢为我拭去。那样自然,竟像是做惯了一般。
我只低眉婉转一笑,也不言语。
淳儿口中含了半块糖蒸酥酪,另半块握在手中也忘了吃,只痴痴瞧着我与玄凌的神态,半晌笑了起来,拍手道:“臣妾原想不明白为什么总瞧着皇上和姐姐在一起的样子眼熟,原来在家时臣妾的姐姐和姐夫也是这个样子的,一个磨墨,一个写字,半天也静静的不说话,只瞧的我闷的慌…”
听她口无遮拦,我不好意思,忙打断道:“原来你是闷得慌了,怪我和皇上不理你呢。好啦,等我磨完墨就来陪你说话。”
淳儿一扬头,哪里被我堵得住话,兀自还要说下去,我忙过去倒了茶水给她:“吃了那么多点心,喝口水润一润吧。”
那边厢玄凌却开了口,“嬛嬛你也是,怎不让淳儿把话说完。”只眉眼含笑看着淳儿道:“你只说下去就是。”
我一跺脚,羞得别过了头不去理他们。淳儿得了玄凌的鼓励,越发兴致上来,道:“臣妾的姐姐和姐夫虽不说话却要好的很,从不红脸的。臣妾的娘亲说这是…这是…”她想的吃力,直憋红了脸,终于想了起来,兴奋道:“是啦,臣妾的娘亲说这叫‘闺房之乐’。”
我一听又羞又急,转头道:“淳儿小小年纪,也不知哪里听来的浑话,一味的胡说八道。”我嗔怪道,“皇上您还这样一味地宠着她,越发纵了她。”
淳儿不免委屈,噘嘴道:“哪里是我胡说,明明是我娘亲说的呀。皇上您说臣妾是胡说么?”
玄凌笑得几乎俯在案上,连连道:“当然不是。你怎么会是胡说,是极好的话。”说着来拉我的手,“朕与婕妤是当如此。”
他的手极暖,热烘烘的拉住我的手指。我微微一笑,心内平和欢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