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十四章 游说(第2/3页)汉生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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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车骑与将军是故交,如今又是同盟。如今最好的办法,莫过于把冀州让给袁车骑。到时候,袁车骑肯定会厚待将军,公孙瓒也不能与之相争。

    将军有让贤之名,必定会安于泰山,请你不要再犹豫了!”

    韩馥本无雄心,正忧愁无计间,听了荀的话不免动心,见他意动,荀心中暗喜,心道,这事成了。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从堂外传来一阵儿大笑,戏志才随声而入,嘲笑道:

    “袁车骑?

    荀友若,你好厚的脸皮!好狠的心肠!

    韩冀州可曾薄待于你,眼看他自赴死地,见死不救也就罢了,你竟然还要落井下石!

    荀友若呀,荀友若,想不到你是如此的歹毒!”

    听见有人说话,荀连忙回头,见是戏志才,脸上就先红了。袁绍这个车骑将军,是他自己一表了之,而张涵的车骑将军则献帝诏拜的,成sè截然不同。背后再瞧不起张涵,也拿不到桌面上来。

    不过,荀也是机敏之人,哈哈一笑:

    “戏别驾何出此言?”

    戏志才先打量了一会儿荀,哂然一笑,也不理会他,径直对韩馥行了一礼:

    “将军仁厚,不知人心之诡诈,险些上了小人的当……

    袁本初统率大军征战于河内一年之久,董卓望风远逃,可见袁氏之勇;

    当初天下尚还安定,袁本初引董卓入京,从而为祸于天下,可知袁氏之智;

    薰卓战败而逃,袁本初乃招公孙瓒南下,自己则回兵东向,以图谋冀州,可叹袁氏之仁义;

    孙文台奋勇当先,收复阳,袁本初却使人夺其州郡,可想袁氏之宽厚;

    ……

    袁本初如此雄才大略,今rì,将军yù投入其麾下,我实不敢阻拦。只是有三个问题,我也要请将军考虑一下……”

    荀冷笑一声,也不辩驳。眼见大功告成,却半路杀出个戏志才来,荀心中很是恼怒,他为人深沉多谋,戏志才举的几个例子,不是可以轻易推翻的,争论起来多半还要牵涉到韩馥。于是,他便暂且忍隐不发,作出不屑一顾的样子。

    “将军投入袁本初麾下,袁本初要置将军于何地,才能安心?”

    戏志才这话问的厉害

    投了袁绍不过是保全身家xìng命,若是不能令袁绍安心都无从谈起了。

    “袁,袁将军宽仁容众,置将军何地,皆可安心!”

    见荀这么说,戏志才不由笑道:

    “袁本初如此宽仁,为什么不能置将军如今rì?”

    荀无语中,他再能言善辩,也不能掩盖袁绍夺冀州的图谋,总在这上面绕来绕去,韩馥若不恨从心头起,才怪了。戏志才也不是真要他回答,看荀不说话,自己便接着说道:

    “袁本初夺将军之冀州,将军怨不怨恨他?即便将军不怨,袁本初会不会相信呢?”

    听见了前一句,韩馥还可以安慰自己,听到了后一句,就一句话也说不出了。他不怨恨,是绝对不可能的,如今要让冀州也是出于无奈,被迫如是。对袁绍这个罪魁祸首,他怎么能不能怨恨?他可以说不怨,问题在于,袁绍能信吗?说信,韩馥自己都不信。

    “此前,将军兵临渤海,我曾经听说,袁本初切齿衔恨,将军入其麾下,能安居吗?”

    “将军毋须担忧,袁将军明白事理,将军让贤之功,世人明见,将军必安如泰山!”

    听见戏志才的这个问题,荀赶紧开口总算能说上话了,他也不提袁绍会不会怨恨,这事一想即知,骗不了人,他只从利益上说话。

    被打断了说话,戏志才也不在意,冲着荀笑笑。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

    将军领冀州已有多年,得罪的人多了,岂是袁本初一人?

    到时候,将军寄人篱下,就是一个小吏士卒都可以侮辱轻视你。若是有人心怀怨恨,甚或是,意图讨好袁本初,将军你能怎么办?”

    韩馥颜sè惨淡,无言以对。很明显,戏志才所说的,没有一句虚言。

    韩馥为难袁绍的地方多了,袁绍肯定不喜欢他,或者说直白些儿,袁绍肯定恨他。但是,凭着让冀州的大功在,为了做表面功夫,袁绍也不会动他这是韩馥唯一的凭借。不过,戏志才指出,韩馥在冀州得罪的,不光是袁绍,也不仅仅袁绍的部属,他得罪的人多了。到时候,有人借题发挥,人为刀俎,韩馥便是鱼肉了。这一点,荀都无话可说,他可以为袁绍担保,难道还能为所有人担保不成?

    荀倒不是做不出,可韩馥又不是傻瓜,他肯定不会相信。

    事情就是这个样子,让了冀州之后,韩馥在冀州肯定是一点权力也没有。不然的话,袁绍是不会安心的。然而,韩馥没有了权力,他在冀州的rì子就没法过了。

    戏志才这才回过头来,问荀:

    “荀友若,我可曾冤枉了你?”

    “文臧兄救我!”

    戏志才一进后堂,韩馥便抢上前来,做了个大揖他现在能指望的,只有青州了。

    “文节公何须如此,我与文节公相交多年,自当为君绸缪。”

    戏志才的连忙上前扶住了韩馥,这个礼可是重了。戏志才好一番劝说,才让韩馥坐好。

    “文节公……”

    “文臧兄,称我文节便是!”

    “文节公,这怎么可以……”

    两人互相推让了许久,戏志才执意不肯,韩馥心下稍感安慰,又担心戏志才不肯助他,言辞近戏乞求。戏志才无奈之下,只好应了下来。

    “既然如此,文节公……文节,还请直呼我的表字。”

    “文臧……”

    韩馥眼巴巴地看着戏志才,戏志才有点好笑,他咳嗽一声,掩饰自己的笑意,思量了下,先问了韩馥一个问题:

    “文节,天下大乱,你的志向是什么?”

    韩馥苦笑连连,“文臧,我也不怕你笑话,都这时候了,我还有什么志向可言,能够保全身家xìng命,我就谢天谢地了!”

    “文节,此一时,彼一时,现在是现在,我是想问,如果能过了这一步,你是否有什么……”

    韩馥眨了眨眼睛,明白了戏志才的意思,“文臧,实话跟你说了!我原来也是有心做番事业的。但天下变乱,我手握一州之地,都折腾成如今这个模样。难道我还会不明白吗?

    这样的事,实在不是我所能够做到的。

    我如今能够保全身家便足够了,没有其他的想法……”

    戏志才盯着韩馥看了看,不是很放心,人心这个东西,实在是说不好,但他也不在乎韩馥是怎么想的,他也没什么可选择的。

    “文节,为今之计,只有依靠青州了这话我不说,你也应该清楚。

    我问你的意思是说,如果,你决心未定,便与青州结盟为好……”

    说到这里,戏志才犹豫了片刻,在韩馥的连声催促下,才继续说下去:

    “这话我本不该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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