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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元年年底,张涵整顿青州军,淘汰老弱,为了安置汰者,遂成立了军屯。时间如水,转瞬即逝,一晃已有两年之久。军屯既有地方xìng以生产粮食为目的,但军屯同时也是军队编制,具备了相当的保密基础,张涵调集了大批种田好手,在此广泛应用了成熟的农业技术,军屯随之成长为财政收入中极为重要的一个环节。
由于历史原因,也由于大河的影响,在相当一段时期,青州的防御重心在西部的平原郡。因此,军屯起初的地点便选在了平原郡。这和冀州的军屯选在中山国、常山国这种危险地域,是一个道理。
平原城的附近,也设有这么一座军屯三屯。三是它的军队编号。像所有的军屯一样,三屯的村垒被设置在临近水源、居高临下的向阳之地。近处是田地,远处是丘陵,再远出的树林一直蔓延到小山丘上。
秋收过后,粮食都已经收割完毕,秸杆也被切碎了,或为饲料,或与牲畜的粪便一起,被投入到沼气池中。田地被重新翻过,随便种植了些儿綠豆﹑小豆﹑芝麻﹑子什么的,以求肥田。到了十月,田地里有是一片绿茵茵的,与远处丘陵上的交相辉映。
挥舞着镰刀,在大片丛中忙碌了半天,田老二直起身来喘口气,远近一片绿茵,犹如花花绿绿的毛毡,厚厚的铺在地上。这也不算什么,听去过琅邪的人说,那里的丘陵上,遍地都是,要不,就是大片大片的树林。那里平地很少,到处都是丘陵,一眼望去,简直是无边无际的绿sè海洋。
“快干活!干活慢点不怕,别老歇着,满儿,以后就要靠你自己了,你要记着,活干完了再歇息……”
田老二一转身,正好看到儿子田满站在山坡上,不知在看什么,似乎有一会儿,不由大声念了几句。
“知道了,爹!”田满边应着,边嘀咕着,“二十亩田,有三十斤籽还不够呀,割这么些做什么……”
“你这小子,别看管大人到处办学堂,让你会写了几个大字,论见识,你还差的远呐!”
田满的小声嘀咕,都被轻风悄悄传递到了田老二耳边。
田满可不止是认识几个大字,他上学堂时已经是四五岁了,年纪是大了点儿,但他学习刻苦,少说也识得千把字,能通读一些简单的文告,算是半个读人了。私下里,田老二也颇以儿子为傲。不过,他嘴上可从来不会承认这一点。细说起来,田老二也学会了写自己的名字,识得几个大字的。
“怎么?”田满不服气。
“满儿,你真是读读傻了,种田能挣几个钱?那百亩田地就算都是上好的肥田,亩产七八石谷子,你又能卖出去多少钱?”
亩产七八石谷子,在军屯里也是高产量了。但是,一石谷子拉到集市去卖,也就是三十钱上下,再去了运费、市租和人工,也就合2526钱,一亩地能卖出200,就算是极限了。
这点子帐都算过好多遍了,田满一转眼就反应过来了:
“爹,您是说种?”
“那是!一亩三亩田,两亩田就可以喂上一口猪,一口猪怎么还不卖上1000钱,比种粮划算多啦次,便可以收割四五年……”
“……”
田满眨眨眼睛,养猪一般用不上两亩田,可就算一年养五十头猪,那也是五万钱,田满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爹,那屯里怎么不种……”
田满话说了半截,自己就反应过来了,心下懊恼。果然,田老二哈哈大笑:
“养猪再多,也不能当饭吃!”田满吸取教训,在心里念道,“谁说不能当饭吃!”
“这青冀一年要养活百万大军,还有几百万流民,可不是光吃猪肉,就能吃饱的……”
军屯不是为了挣钱,它本来就是为了生产粮食而存在的。所以,每年田地里种的粮食,都是规定好的,并不是屯民想种什么都可以的。打个比方,军屯便类似于后世的农场、兵团,也进行简单的训练,但以农场为主。
“既然如此,爹,那不如咱们全家人一起……”
“不要急!满儿,我在这儿,大小也是个什长,挣的不多,一年到头至少全家人也不愁吃穿。这是年,具体情况如何,谁也说不准。你先去探探路,如果确实能行的话,等你打下了根基,我们明后年再过去也不迟……”
田老二笑笑,把儿子拉到身边,让他坐下说话:
“满儿,你学习很刻苦,当初在学堂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可你入学的时间也晚,学问在同龄人里也不算出奇。咱们是寒家,不能与别人家相比。若是待在这里,你这辈子,也就是个农户……”
田老二说到这里,不禁流露出一丝黯然之sè,但他随即便振作起来:
“不过,这回你去了冀州就不一样了。冀州地广人稀
人今年才在冀州办学,那里远不能与青州相比较。I年,大家都不托底。愿意去冀州垦荒的人不是很多,选择去冀北的人就更少了,凭着你的能耐,当个乡吏还是可以指望的……”
张涧统计好的可开垦的荒地,多在冀州。兴修水利,是可以提供额外供开垦的田地。不过,投入大,产出低。远不能与冀州战乱抛荒的地相比。岑澜在冀州清查出来的非法兼并土地,也远比那要多。注意,这里的水利,是指水利工程灌溉系统等,而不是水车之类。
“爹!”
田满大为感动,田老二看了看儿子,却有点不好意思了:
“你这小子……去了好好干!不要有负担,万一不行的话,赶紧回来就是,不要不好意思,rì子该怎么过,咱们还是怎么过!”
“麦种二石,嗯,已经齐了;
黍米五石,够路上吃的了;
籽二石,这个有点多了,算了,多就多,总比少了强,反正全是自己割的,也不用花钱;
盐四石,1800钱;
锄头二把,200;
斧头二把,200;
铁锨二把,300;
短刀二把,600;
……”
田老二数着要带走的东西,生怕遗忘了什么。田母则拉着田满的手,一再叮嘱着。田满很是不耐母亲遍说还很感动,次数多了,实在有些听不下去了。再说,他都二十四了,又不是小孩子。正好弟弟套好了车,田满给父母亲行了个大礼,就开始动手装车。
……
“在家要听爷爷nǎinǎi的话……”
孩子们还小,不适合长途旅行,田满便把孩子托付给了父母,几岁的孩子离了父母,哭的稀里哗啦,田妻自是柔肠百转,说不完的话。
“你要舍不得,就留在家里好了,父母亲年纪也大了……”
“那怎么行?”
田妻立刻放下了孩子,家里还有二弟媳妇,田满自己去了,有个万一,身边没人照管,她也放心不下。
“那就赶紧走!驿站的马车不等人的!”
自从两年开始,驿站开始承揽民用业务以来,方便快捷的邮递服务和长途班车便迅速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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