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七十七章 《新汉律》(2)(第2/3页)汉生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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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师)熟悉律令,常常对官员的判决说三道四,限制了官员的权力,尤其令官员厌恶。chūn秋时的邓析,中国最早的“律师”,就是被视为卑鄙可恶的小人而被杀掉的。

    思量再三,周父拿定了主意:

    “用过饭,就去拜访王先生去!王先生待你恩重如山,你可不能忘了……”

    “是的,父亲!”

    说起王先生,周复没有二话,他每次回来那是必定要去拜见的。不过,他还有些不甘心:

    “那孙嫂那儿……”

    “孙嫂的事,你少插言,我和你母亲会想办法的……”

    周父打断了周复的话也许,应该要儿子到临的同学那里玩上一段时rì。

    ……

    孙氏就象个落水之人,好不容易抓到根救命的稻草如何肯放手。当天晚上,就在周复回来的前后脚,孙氏踩着周复的脚印,就进了周家。进屋以后,孙氏二话不说,“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周父的拖延政策,就此宣告破产。

    却不过情面,周父与孙氏约法三章:周复只能帮着写写状子,出出主意,不能公开露面;孙氏必须严格保密,跟谁也不能说出去;周复写的状子,孙氏让人另抄一份投到官府,原本必须拿回来销毁。

    孙氏也知道其中的厉害,自是满口答应不迭。

    ……

    专业人员果然不一样,周复以极大的热情投入其中。状子写的是条理分明,句句都扣着律令,又详细地对孙氏解释清楚利害关系,哪条对应哪条。状子一递上去,那收钱的长吏立刻就把孙家的礼送了回去状子一看就是内行人写的,这是有明白人在背后支招。

    说白了,官员审理案件,是要在大堂上面对大廷广众公开的,轻易也不敢一手遮天。而且,西安县临近临,是张涵的老巢所在。张氏族人就居住在东莱,不时有高官显贵往来经过西安县境。孙氏都不用跑远,在驰道上喊冤,指不定就会遇到哪位大人。万一事情闹大了,就得不偿失了,官吏自不愿为了一点钱财冒这么大风险。

    ……

    然而,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周家与孙家邻里住着,本就醒目。孙家稍为查证,就确定了目标。那孙家乃是当地豪强,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一个外地来的贫寒人家,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孙家自不肯善罢甘休,

    结果,官司打赢了。孙氏感激涕零之下,厚厚送了份礼给周复。周复得意没两rì,孙家就使人一纸诉状递上去,周复便被逮捕下狱了。

    ……

    周家是没根基,又没有财,又没有势。可周复是法学园的学生那法学园,钟、审配和岑澜都在里面担任老师授课,法学园的学生多是出自低门小户,可他们毕业了,那就是‘法官’。周复出了这种事,很多同学身感同受,立刻活动起来,又是联系同学,又是联系老师。于是乎,就惊动了钟、审配和岑澜。

    ……

    就司法来说,钟、审配和岑澜三人,就是司法体系的三大巨头。按说,这样的案件,任何一人都可以自行处理。不幸的是,同时找了这三人。

    三人对这个案子的处理意见不一致。起初,三人只是司法理念不同。渐渐就发展成意气之争了。

    审配和岑澜一手创立了整个司法体系,属于实力派。本来,二者互为竞争者。而钟后来者居上,成为了最高司法长官廷尉。加上其他琳琳种种的原因,这三人的关系当然好不了。

    那天,张涵猛然说起了“重奖举报,加强监督”的

    到了一致的反对。尽管张涵态度端正,可三人难免▋岑澜说起《新汉律》的宽严,也不觉心不在焉,说了一会儿,几人都觉无趣。钟就转而说起了周复讼师案。

    钟简单说了下案情,张涵询问意见,三人各持己见,很快就争执起来。

    审配的意思是说,周复知法犯法罪无可恕,应该从重处罚,并开除学籍。钟断然反对,他认为:周复确实犯了错误,可是他的本意是好的,出发点是见义勇为,没有从中谋利的打算(审配:“那可未必!”),应该惩前后、治病救人。岑澜的观点倾向于钟,他认为:无论如何,周复都是法学园的学生是自己的学生,天理不外乎人情,还是应该再给他一次机会。当然,岑澜不会明白讲这话。他与审配隐隐约约有默契在心,也不会直言反对。

    三人都是饱学之士,引经据典,滔滔不绝。显而易见,三人已经不是次争论了,言语针锋相对、熟极为流。张涵刚被三人迎头痛击,监督一事被迫延期,心中却是大感不耐。耐着xìng子听了一会儿,三人不知怎的,忽然一致谴责起孙氏来,责怪她不应提起诉讼,使家族蒙羞,又牵连了周复。

    张涵听到此处,实在是忍耐不住:

    “等等!孙氏不应该诉讼公堂之上?”

    “是啊!有什么不对?”

    审配很是诧异。

    有什么不对?不对地多了!

    张涵蹙着眉头想了想。不知道该怎么说。早期律法出现的时候,还有人感叹道德败坏呢!在《史记以歌颂周文王之道德崇高。这基本是整个社会的共识。张涵有生以来从来没打过官司,不知不觉忽略了,却不是不晓得。

    “嗯,如果孙氏不诉之公堂,那田地不是要被族人占了吗?”

    “这个。都是一家人……”

    这话不太好说,钟喃嗫了几句,似乎在说,肥水不落外人田,占了就占了!这时代的同族堂兄弟与后世的亲兄弟,也就稍逊一筹。差不了多少。所以,钟说起来,颇有些理直气壮。

    “那孙氏怎么生活,怎么养育二子……”

    “纺纱织布,去作坊做工,帮人家洗衣服……总会有办法的!”

    “……”张涵很是无语,“凭什么呀?”

    “孙氏如此,败坏了孙家的名声……”

    从出门被人看不起,到儿子娶妻困难,从危及族人感情。到破坏社会和谐,审配举事实摆道理。列举了无数危害,来证明孙氏的不智。

    “……”

    张涵晕头转向之余,终于哑口无言了。呆滞了半晌,张涵才反应过来,插话打断了审配地话:

    “等等,正南!我怎么听着这话这么别扭!”

    “怎么会?”

    三人异口同声。审配开始讲起了诉讼的种种害处,上古如何如何,后来礼崩乐坏,又如何如何。说的极为认真。钟和岑澜听的连连点头诉讼是指民事诉讼,属于民法范畴内的;而钟家传的刑律。则是刑事犯罪,属于刑法范畴地。

    “哈哈哈”

    听着大法官说诉讼的坏话,张涵容sè古怪,深深吸了几口气,忍了又忍,终忍耐不住,纵声大笑起来。审配停了下来,脸sè很是难看。张涵连忙停下笑声,匆忙之下,他不由得大声咳嗽起来。

    过了片刻,张涵喘息已定,才起身向审配道歉:

    “正南,我不是笑你……难道决辞曹在审理诉讼的时候,也是以息讼为主吗?”

    张涵一看三人脸sè,就知道自己问了句傻话。果然不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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