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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刀已极尽全力,务求一刀毙命。
先以暗器袭敌,敌人猝不及防之下,或伤或退,再倾全力一击,这人也算是机关算尽了。吴天德卓立不动,冷冷看着那跃来的矮小身影----雾隐雷藏!他这还是第一次和这个锉子交手。
雾隐曾亲眼见过他的刀法,比起他心目中神明一般的宫本武藏昔年斩杀佐佐木小次郎的一刀,威力却不稍让。虽然鬼丸说他的刀意与宫本一脉并不相同,但在雾隐心中忌惮之意却未稍减,此时这一刀实已用尽全力。
刀劈如风,一柄单刀在吴天德掌中撩切架格,铿铿铿密集地一阵交锋,疯狂劈落下雾隐已狂斩七十多刀,水银泻地般一番猛攻,气势已衰,忽地收刀立定。
吴天德恍如峙立不动的山岳,化解了他*般的攻势,见他矮小的身子微微蹲着,双手握紧刀柄,侧举于胸前,仿佛随时就要扑上,不禁微微一笑道:“雾隐雷藏,你离开龟岛,便是一错,现在向我挑战,更是大错,十兵卫在哪里?你不是我的对手”。
说着眼光向旁边一瞥,只见曲非烟身法轻盈,正与一个独臂持剑人有攻有守,那人目光凶狠、面目铮狞,正是刘轲轩。想不到自东园镇逃走,再至押运银车至此,不过半个月时间,他偌重的伤势,竟也参与劫袭,中原地势他最熟悉,想来就是他只剩一口气,也会被倭寇提来卖命。看看曲非烟并无危险,吴天德放下心来。
雾隐恶狠狠地盯着他,并不搭话。此时他游目四顾,官兵越聚越多,带来的八百多人已被分割歼击,所剩无几。若是吴天德不来,怕是自已尚能逃得性命,现在定是全军覆没了,想到此雾隐雷藏喉中发出一声狼嚎般的厉叫,扑过来围着吴天德疾转,一时跃高,一时伏低,长刀的攻势没有一刻停止,暴风骤雨般杀向吴天德。
此时的打法于那日山神庙中余沧海的攻法相似,都是在游斗中寻找对手的破绽,再行致命一击。吴天德立地为轴,掌中刀每一与其接实,雾隐都急急掠开,如此攻出近百刀,雾隐雷藏真气不继,脚下略有迟滞,见此情景吴天德双目中神光暴射,一声厉喝,手中刀寒芒大盛,就象一缕光般投向雾隐的刀网,网眼再密又怎能网得住光?那缕寒芒透过刀网,瞬间没入雾隐的胸膛。
吴天德松手,雾隐胸口只露出一截刀柄,刀自背后探出长长一截,滴着鲜血。吴天德转身走向曲非烟,雾隐立在那儿,眼中光采渐渐消失,但身子竟未倒下。刘轲轩断了一臂、身上有伤,本就不是曲非烟对手,见此情形更加慌乱,藉着身高力沉,一剑当胸刺向曲非烟,逼其后退,以便藉此遁走。
曲非烟正要后退,一只大手已经揽住她的纤腰,手掌按在她的丹田,握剑的右手被一只大手握住,与此同时只觉一股强劲的热流自丹田涌出,直冲右臂,真气激荡下,若不是那只大手紧紧握在自已手上,掌中剑便要震脱。
吴天德握着她的小手,剑尖在刘轲轩的剑脊上一点,刘轲轩只觉臂上一震,一股古怪的劲道绞得剑脱手飞出,门户为之大开,眼看着曲非烟那双带着股冷意的眸子越来越近,胸前一阵刺疼,低头一看,一柄剑已没入自已左胸。
心中一寒,再抬起头,只看见吴天德轻轻摇着头,一个俏美动人的女孩子依偎在他怀里,被他揽着腰肢缓缓走开。周围的火光熊熊,映在他们的身上。暖暖的阳光已开始铺满大地,他的身体却感到越来越冷
四处涌来的官兵将斜滩镇围得水泄不通,一些绝望的倭寇跪地乞饶,却被杀红眼的兵丁们乱刀砍死,战事已接近尾声,但鬼丸在哪里?雾隐已死,十兵卫为何还未出现?吴天德的心中越来越是不安,总觉得鬼丸一定有什么隐谋是自已没有想到的。
一队官兵匆匆从面前跑过,吴天德站在银车旁等他们过去,无意间向后一瞅,恰见一人堪堪转过身去,扯下身上用来辩识身份的明军衣服,鬼鬼祟祟地掩进了一条窄窄的巷子。吴天德看得明白,那人正是田伯光,不禁心中一奇,向曲非烟使个眼色,两人悄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