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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靠近。直到天黑,那守瓜棚的人也没有回来。仪琳本想等人来了买下他的衣裳,此时只好不告而取。收起木架上的衣裳,将从吴天德那里要来的一小块银子放在地上,如遇大赦地飞快逃了回来,一钻进灌木丛便长出一口气,心跳得好快好快,虽然给人家留下了银子,却也是不告而取,这五戒可是又破了一戒了。仪琳又是惊惶又觉那种感觉叫人血流加快,隐隐有种兴奋、刺激的感觉。
近墨者黑,看来这小姑娘也快被吴天德带坏了
两人在林中过了一夜,秋夜清寒,不知什么时候,仪琳已悄悄偎到了吴天德的身边,象温驯的猫儿一般蜷缩在他怀里,甜甜地睡了一觉。
早上,仪琳醒得早,发现自已躺在吴天德怀中,心中又是欢喜又是害羞,好半晌才恋恋不舍地离开那温暖的怀抱,走到河边清洗,这时她已换上了那套‘买’来的衣服,那是一套男人的衣服,穿在她身上更显得身材娇小,为防人看着扎眼,将换下的缁衣撕下一块来包在头上,临水一照,俨然一个未长大的俊俏小伙儿。
等她收拾停当,吴天德也已醒来,二人商量下一步行止。昨日吴天德已从仪琳那里知道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原来田伯光离开福建后,想想做了半生坏事,祸害了许多女子,有心赎罪。可这小子哪里会做好事,于是每到一地,见到些穷苦人家,尤其是孤儿寡妇的家庭,就去富户家偷了金银悄悄给人家送去,虽然干的仍然是见不得人的勾当,自觉乃是在替天行道,倒也偷得心安理得。
就这样到处游荡江湖,后来想起好友丁纪桢在山西做巡抚,想去看看他,就一路偷到恒山脚下。那山下富户中有几户是佛门信徒,家中失窃了大量金银,被仪琳知道说与不戒听,,不戒听说山下出现大盗,兴冲冲下山去抓贼,无论是武功还是轻功,田伯光都不是他的对手,于是被不戒和尚好一番痛殴。
田伯光被不戒修理得吃痛不住,无奈只好大肆吹嘘自已在福建平倭,如何打击倭寇、如何救助渔民,吹得天花乱坠,只盼这光头大和尚看在他是个民族英雄的份上放过他。不戒听说他从福建来,连忙追问他有没有见过自家女婿吴天德。
田伯光哪知他的宝贝女儿是谁,一听他是吴天德的岳父,好生佩服吴老大的好本事,想不到除了朱静月和曲非烟,老吴居然在这里还藏着一位夫人,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遍地都有老丈人。
田伯光以为遇上了自已人,放下心来,添油加醋讲起自已与吴天德如何生死与共铲除倭寇,一张大嘴巴讲到朱静月、曲非烟也是毫不避忌,不戒和尚听得火冒三丈,等到田伯光发觉不妙住口,又被不戒当成吴天德的替身,一通暴打。可怜这田伯光自打认识吴天德,便没有一天好日子过,好不容易逃离了吴家人的虐待,不料在这里只是提起吴天德的名字,便又遭到如此非人的待遇。
待不戒和尚出了心中恶气,想想吴天德如此无情无义,自已可怜的女儿居然被他始乱终弃,便又拿出当初哄骗吴天德的手段来,骗他说吃下毒药,逼他带自已去找吴天德。
田伯光弄清事情原委,不禁捶胸顿足,作痛不欲生状:你吴天德风liu快活,关我田伯光鸟事,怎地我这么倒霉?他虽不会害吴天德,想想不戒怎么也不会对吴天德不利,若只是揍他一顿出气,倒是正合我意,于是瞪着一双国宝眼,点头哈腰,没口子答应。
不戒风风火火赶回山上,拉了仪琳就走。仪琳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已被父亲扯下山去,直奔华山而来。
走在路上弄明白了一切,仪琳又羞又气,可是不戒脾气一犟起来,便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加上田伯光在一旁添油加醋、煸风点火,仪琳也无可奈何,加上芳心深处,未尝不想再见吴大哥一面,就这么半推半就地赶到了陕西境内。
路经东峪山仙翁谷时,三人碰上了住在那儿的六个古怪老头儿,便是桃谷六仙了。这几人遇到不戒,言语冲突打了一架,不戒眼见不敌便假意打赌,设局弄了这六个疯老头来帮忙抓女婿。
到了华阴县后,仪琳害羞,说甚么也不肯上山,不戒无奈便寻了家客栈住下。桃谷六仙和田伯光分头上山去找吴天德。田伯光打听漂亮大姑娘住处的本事的确高人一等,一路向山民打听,竟寻到了吴天德家中。
见吴天德不在家,这小子便谎称吴天德在山下受了伤,将朱静月二人骗下山去,临走在吴天德书房中书笺上留下话来,要吴天德去华阴县恒祥客栈见面。
吴天德听到这里时,忽地想起一件事来,张着嘴啊啊半晌说不出话来,心中实是哭笑不得,他已想起那个家仆阿强,当时自已问他两位夫人去向时正用纸笺擤鼻涕。唉,想必他用那张田伯光留了话的纸笺擤鼻涕时还觉得替老爷省了一张纸吧?
田伯光带了二女回到客栈趁其不备制住穴道,就等着吴天德赶来,好看场好戏,谁料几人在客栈等了一天一夜,也未见吴天德来,便是桃谷六仙也不见踪影,田伯光着了忙,赶回山上去问,家仆却说老爷去找夫人去了。
回来一说不戒也傻了眼,无奈之下只好要田伯光将朱静月二女送回恒山,自已带了仪琳一路打听来寻吴天德。
老吴听了经过哭笑不得,怕仪琳难堪,也不便当着她面再说什么。吴天德一心想赶快到恒山接回朱静月二人,但仪琳听那郎中将吴天德伤势说得严重,定要带他去开封见平一指,吴天德不愿违拗她的好意,只好由她扶着自已,先去寻辆车马代路。
这辰光虽已天明,大地上却弥漫着茫茫大雾,十步之外就已伸手不见五指,二人路径不熟,在大雾中看不清道路,仪琳隐约还记得昨日逃来的路径,生怕再遇上天河帮众,便搀扶着吴天德慢慢向相反方向走去。
行了半个多时辰,雾气散了一些。虽然远处仍看不清楚,但十余丈内景物已影影绰绰可见。二人沿着那片山坡地走到一条小道上,吴天德走了这一会儿,已是满头大汉,仪琳扶着他在路边石上坐下,刚刚歇息片刻,一阵急骤的马蹄声传来。
仪琳现在已是惊弓之鸟,听见马蹄声响,连忙扶起吴天德,要避到路边林中去,这时雾气中已现出十余匹骏马,朝这条小路冲来,看见前边二人欲躲,马上汉子呼哨一声,道:“站住!围上去,看看是不是嵩山派的狗贼”,那十几匹马立时都围了上来,领头的汉子呵呵大笑道:“便是嵩山派的狗贼又有何惧?帮主他老人家已亲自赶来了,嵩山派杀了咱们的兄弟,这笔血债怎么也要左冷禅给个交待!”
这马驶得近了,仪琳才见后面陆陆续续还有二三十人赶来,一共有四五十人之多,马上人清一色的青衣打扮,皂巾包头,和昨日天河帮的帮众一模一样,顿时大惊,慌忙拔出长剑,叫道:“你们不要过来,否则。。否则我师父一定会来找你们天河帮算帐!”。
领头青衣人听见是个女子声音,又叫出自已帮会名字,惊咦一声,跳下马来,几个起落,已赶到仪琳面前。这人细腰乍背,轻身功夫颇好,手里提着一枝熟铜短棍,乃是天河帮中有数的年轻高手,是天河帮主“银髯蛟”黄伯流的七孙女婿,名叫秋水寒。他奔到面前见是一个俊俏少年,不禁有些奇怪,仔细一瞧才认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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