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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不戒动用了田伯光盗掠来的那些珠宝金银,吴天德一家生活水准也大为提高。现在蓝娃儿穿着一件天蓝色对襟绣花棉袄,剪裁得体,纤秾合度,将那高耸的双峰衬托得丰盈动人,诸女之中体态以她最为丰满。吴天德这一着意打量,不单看得蓝娃儿俏脸绯红,朱静月和曲非烟心中也不由微生醋意。
吴天德又看了几眼,确认那缕烟气不是自厨房中窜出,便向蓝娃儿走近两步,忽然发现那缕烟气自她袖筒中传出,复又瞧见她手手中还举着一根线香,只是那香头已禁折断,不禁恍然大悟,连忙捉住她手腕举起来道:“小蓝,你把香头掉到袖筒里了?”
蓝娃儿从未被他如此亲近,这时莫名其妙被他捉住手腕,只觉脸红心跳,小腿肚子都突突地跳了起来,忽听他这么一说,不由一怔,定睛瞧去,自已棉袄袖筒中可不正有一缕烟气向外飘出,仪琳一旁瞧了惊叫道:“哎呀,棉袄烧着啦!”
吴天德心中一急,扭头瞧见旁边水缸,急忙拿起瓢来舀了满满一瓢水,顺着蓝娃儿袖筒倒了下去。蓝娃儿呆呆地任他所为,一瓢水下去,只觉一股冰冷自手臂、胸膛、纤腰一路而下,很快一双裤腿儿已滴滴答答,就象尿了裤子一般,先是一愣,半晌才醒悟过来,顿时一声尖叫。
仪琳捂着嘴娇笑不已,曲非烟不顾形象,抱着肚子笑得打跌道:“小蓝,你这么大的人,还还尿哈哈哈”,蓝娃儿被她们笑得羞不可抑,俏脸腾起两朵红云,她恨恨地白了吴天德一眼,嗔道:“你你真是头猪!”,说着转过身来,飞奔回房去了。
朱静月又好气又好笑地摇头道:“我的吴大掌门,你唉,你这种随机应变的功夫,江湖上可真是独此一家,别无分号”。吴天德讪讪半晌,忽然也忍俊不禁,放声大笑起来。自风清扬逝去后,吴天德还是头一次笑得如此畅快。
山西晋城,正是大雪纷飞,天地苍茫一片。吴天德单人匹马,踽踽一人独行于晋城府外的官道上,再有两天脚程,就该进入河南地界了。
吴天德下山之后,想到若救任我行,必得先过梅庄四友这一关,若是任我行关押之处真的象当初读过的故事中所记载,那么只需以古画孤本投其所好,便可顺利将任我行救出来,但是能打动梅庄四友的绝世孤本,他可无处寻觅,思来想去,还得找那向问天帮忙。
可是原著中令狐冲是从嵩山下来,在一处不知名的山谷中巧遇向问天,自已既不知时间、又不知地点,哪里那么巧去了嵩山脚下便能撞见他。
思来想去,唯有先去寻找任盈盈,只须向她说明经过,无论她信是不信,一定会助自已找到‘天王老子’向问天。吴天德自忖:我熟知拯救任我行的全部过程,只要找到向冲天,便如打游戏过通关有了秘技一样,那还不是成竹在胸?
雪越下越大了,密密的遮人双眼,吴天德身上落了厚厚一层雪,他将帽檐又压了压,马上加鞭,只奔晋城而去。
晋城‘天色楼’,泥炉焙酒,火锅涮肉,生意十分红火。倚窗一桌是两位青袍大汉,身子极是魁梧高大,那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肤色极白,另一人却是个和尚,肤色极黑。二人吃的满头大汗,那位络腮胡子的汉子又饮一杯酒,起身推开窗子,冷风挟着雪花迎面拂来,顿时令人神清气爽。
大汉将袍子扯开了些,迎着那下得纷纷扬扬的大雪,呵呵笑道:“爽快,这雪下得真是爽快,难怪那些读书人喜欢喝酒赏雪,再吟吟诗啥的,我说黑熊,咱们也不妨来上两句诗,哈哈,我也来吧,这个大雪纷纷落下,该你了,你来你来”。
他嗓音极大,整个三楼饮酒的客人都听得十分清楚,听这粗鲁汉子说了半天,居然冒出这么一句狗屁不通的所谓诗来,居然还沾沾自喜,都不禁好笑。不过他们瞧这两人相貌凶恶,倒不敢取笑出声。
那和尚喝得比他还多,听了他的话,醉眼朦胧,大着舌头道:“你说啥啥诗?‘大雪纷纷落下’?嗯,果然好诗,我跟你对:‘如同倒了面盆’”。
他这一句不但更加不通,而且还说我跟你对,好象二人在作对子,众人强自忍耐笑意,只有坐在角落中的一个白袍书生,听了忍俊不禁,噗哧一声,一口酒喷了出去,随后伸掌在桌上一拍,哈哈大笑起来。
黑脸和尚瞪起眼睛,看了那书生一眼,见他侧面而坐,穿了一身雪白的貂皮袍子,腰系金缕丝绦,腰畔悬着一只翠绿莹莹的玉龟,雕刻得精巧细致。
这黑脸和尚虽然没甚么文化,却是极识货的人,只看这身行头,就不下千金,敢情是位豪门公子,不禁眼睛一亮,贪婪地盯了他腰间那只极品玉龟一眼,阴笑道:“你这小子,敢嘲笑老子?是说我诗做的不好么?”
那书生并不看他,只是呵呵笑道:“不然,不然,我是听了两位作的诗,精妙绝伦,出人意料,令在下大开眼界之至!”,那位白脸汉子听了神色间大为欢喜,说道:“我这还有下句,且听我道来,我这句是:‘下上三年何妨?’”。
黑脸和尚听了蹙眉道:“下上三年何妨,这一句我该如何来对?”,这和尚想得极是认真,半晌才摇了摇头,对那书生道:“秀才,我看你倒象有点文才,你来对对如何?”,这黑脸和尚貌似粗鲁,却甚有心机,他已将那富有书生视作一头肥羊,是以有心接近。
那书生扭过脸来,看了他一眼,忍住笑道:“放你娘的狗屁!”黑脸和尚大怒,砰地一拍桌子,杯盘一阵乱响,他跳起身来,大怒道:“你说什么?竟敢出口骂我,你可知道我是谁么?”
那书生这一扭过脸来,看容貌眉清目秀,似乎十分单薄。这高大的黑脸和尚此时大有一言不合,便要冲上去教训他的架势,众人见了他弱不禁风的模样,都不禁暗暗替他担心,那书生却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一本正经地道:“我是说,让你和他对一句‘放你娘的狗屁’”。
黑脸和尚听了奇道:“为甚么要对放你娘的狗屁?”
书生道:“你想啊,这样的大雪真要下上三年,那天下人再无粮食可吃,都要统统饿死了,这还不该说放你娘的狗屁吗?”
黑脸和尚听了哈哈大笑,道:“放你娘的狗屁,放你娘的狗屁,哈哈,好诗,果然好诗!”白脸汉子涨得满面通红,向那书生狰狞地一笑,一步步向他走去,口中狞声道:“嘿嘿,好一个放你娘的狗屁!”这大汉一身外家功夫已臻化境,每一步踏出,都是砰地一声,众人桌上杯盏都为之一颤。
旁边有些胆小怕事的富绅见了这般情景慌忙避到一边去,生怕殃及自身。那白袍书生端然而坐,目不斜视,眼看那身材极高大的汉子就要走到他的面前,书生忽地将白生生的手掌往桌上轻轻一按,只听哗啦一声,挨着楼梯口的一张桌子登时四分五裂,围桌而坐的四个江湖打扮的人,噗嗵一声仰面倒地,呻吟翻转着,好似受伤极重,竟然爬不起来。
那眉清目秀的书生见了眉头一皱,苦恼地道:“可恨!这隔山打牛神功我白展堂练了这么久,还是无法掌握,这一下又伤错了人啦!”
ps:如果有人觉得棉袄袖筒中香头燃着了棉袄,本人却没早早发觉,不太可能的朋友,我可以在这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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