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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神秘世界第三章好奇
罗亦安在大学期间,是个特立独行的人。与同龄人相比,他显得格外少年老成。同学间rì常的话题罗亦安无兴趣加入,偶尔插句话,却常常揭开表象直指本心,这让他与大多数同学格格不入,而罗亦安也无心讨好那些幼稚的少男少女。
另一方面,一直打工的罗亦安,在部分同学眼里也是个榨不出油水的家伙。而罗亦安的空闲时间,如果不在打工,就是单身远足,与别人只是浅浅接触。所以,整个大学四年也没交上几个朋友,女友更不用说了。
罗亦安是个极其讲究生活品味的人,他认为享受美食是人生一大目的。人活着,努力工作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吃得更好,如此才不负jīng彩人生。这套理论传承于罗亦安的祖父——当时,祖父常说:人活的重要就是过程,不能说每天有多快乐,至少别跟自己过不去。比如:每一餐都不要糊弄自己。
罗亦安父亲深受祖父影响,但当时,平民百姓讲求营养被认为是种罪行,是一种小资产阶级或者地主阶级习气。为了既吃得开心又不被批斗,罗亦安父亲四处求师,偷偷学会了厨艺。在配给制下,利用贫乏的材料烹饪出鲜美的菜肴,每顿饭都令妻子儿子吃得心满意足,是他父亲平生最得意的壮举。
长时间耳闻目染,罗亦安储备了丰富的理论水平和挑剔的味觉。大学四年间,学校的大锅饭让他难以忍受,幸好他打工在外,有财力、有时间每个周末犒劳自己,经过理论加实践,他烹饪水平直线上升,现在正是展示的机会。
当晚,谭彩玲很难得地没在外面找饭局,出于炫耀的目的,她还喊上自己的好友刘秋卉,一起杀奔家里。
“嗨,我的同居男友呐,做了什么好吃的?我朋友来了,可别让我丢脸啊。”
一进门,谭彩玲便踢飞了高跟鞋,她侧转身子迎进女友,嘴里嚷嚷:“自己拿拖鞋,嗯,木地板,不穿拖鞋更舒服”。说罢,她像是示范般赤着脚,领先走入客厅,向沙发上沉思的罗亦安爽朗地打着招呼。
罗亦安早已做好了饭,此刻正满腹心事地呆坐在沙发上,电视开着,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却什么也没听没看。他听到了谭彩玲的叫喊声,但由于不满意她的称呼方式,便继续发着呆,愣愣地盯着电视机。
罗亦安的冷淡让谭彩玲觉得在朋友面前下不了台,她半娇半嗔地伸手轻击了一下罗亦安,才要发痴,忽嗅到一股浓郁的香气,饥肠辘辘的她忍不住顺香味走入餐厅,餐桌上丰盛的菜肴顿时打倒了她。
“嘻嘻,看不出,我家的小男人真能做出一桌菜来。啊……味道怎样不知道,颜sè搭配得真不错——不愧是玩古董的,整个一桌艺术品啊!”,谭彩玲抢了一个筷子,吃了一口清蒸鲈鱼,叨了几口韭黄炒素肚丝,又剥了只油焖大虾,立刻赞不绝口。
“不错不错,快来,秋卉,搬凳子,拿筷子,开红酒,我们举行烛光晚餐”,谭彩玲得意地炫耀说:“好运气啊,瞧我的眼光,随手拨拉了一下,就淘了一个宝贝回家。”
谭彩玲长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按罗亦安的说法:那眼睛大的,整张脸只看见两眼珠晃荡。她棱角分明的颧骨加上170厘米左右的个头,整个一典型的类拉丁人相貌,其xìng格也热情奔放,活力四shè。
刘秋卉是典型的东方女人相貌,单眼皮、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五官小巧玲珑,不说话的时候,秀丽中透着含蓄、温和。她只比谭彩玲小一岁,但混迹外企的时间却不比谭彩玲少。今年她才被一家国内私企挖角,出任该公司财务总监。
不过,人说相由心生。这理论放在刘秋卉身上却不适合。倒是另一句俗语贴切: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刘秋卉与谭彩玲基本上是同一类型的人。她们jīng明干练、美貌、多金,所以看男人的眼光总显得屈尊俯就。良好的教育,出sè的工作能力,较高的社会地位和经济实力,让她们对男人的依赖程度几乎等于零,因而她们在爱情的选择上也更加自主,当然,也更加挑剔。长此以往,有“财(才)”的男人受不了她,没“财(才)”的男人她看不上,由此,她们对男人便产生了一种忿恨与轻蔑。如果怨妇们再走到一起,行事会更加张扬。
罗亦安做的菜大部分是家常小菜,但火候掌握的恰到好处。出锅后的菜最大的特sè是鲜嫩,每样菜本身的味道特别分明,而香料只用来烘托、提味。如此烹饪出的时鲜蔬菜,与餐馆里千般菜一个味——味jīng味——高下顿显。两女抢着尝遍所有的菜,刘秋卉方举起酒杯,感慨地说:“这么简单的原料也能做出这口味,我如今才知:过去饭馆里我吃得都是猪食。彩玲姐,你肯不肯割爱,让我把你的小男人包走。”
谭彩玲喝了点酒,眼波水汪汪地媚人,听到刘秋卉的提议,嗔怒地说:“去,我怎么交了你这样一个损友,敢挖我的墙角,找死啊?”
说罢,谭彩玲扭着身子,颇有点顾影自怜地说:“那小男人进我的屋子,第二天就跑得没影子了,我还没来得及下手呢。如今好不容易回来,这不,我才只尝到他的菜,他的味道么……等我尝过之后再说。”
两个女人吃得杯盘狼藉,自顾自地在桌上聊天,罗亦安此时已神游太虚,心中反复盘算着,推敲着。
见到桌上没剩什么东西,谭彩玲提高嗓门吆喝:“嘿,my达令,还想什么呢?盘子吃空了,再上几个菜呀,酒还没喝好呢!”
罗亦安正烦恼,毫不客气地说:“吵什么吵,安静。”
两名怨妇立刻收声,相互偷笑着,谭彩玲压低嗓门嘀咕:“哦,小男人也有了心事。哈,我们是不是有点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