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通知:域名变更为m.bxuu.net请收藏
从来没有,元代僵尸体内怎么会有金子?用枪口在死尸耳部一按,金粉立刻掉落了一片,从耳孔里涌出许多污血来,血水淌到棺内,臭不可闻。
鹧鸪哨心下疑惑,也琢磨不出什么头绪,眼下只好撬开尸口看个究竟了,正待入棺启尸,忽然听得树后一阵轻响,忙抬头看去,就见一株歪脖子树干微微摇颤,树叶纷纷落下,似乎是在被什么人用力推摇,可那树身有一抱来粗,等闲的力气又怎摇得它动?
鹧鸪哨骂道:“聒噪,莫非又是那群贼猴子回转来了?”着已拽了德国造二十响在手,枪在手上“唰”地转了一圈,机头便已挑开,枪口对着棺椁下的白猿,心想若是猴群在旁扰乱,也难安心启尸抠取珠玉,不妨一枪点了这半死的老白猿来得干净。
眼看鹧鸪哨就要一声结果了白猿的性命,这时那洞蛮子却原地蹦起一尺多高,叫道:“大事不好,竟忘了此等大事,墨师哥子,子时早就过了,现在却是初几了?”
鹧鸪哨和红姑娘见洞蛮子神色大变,不知是吃了什么惊吓,就好似乍尸了一般,更不明白他所言何意,都道:“什么初几?”
洞蛮子此时早将鸡笼拎起来抱到怀中使劲摇晃,也已记起了日期时辰:“好教二位得知,到得子夜相交之时,山蝎子便是逢单见单,逢双见双,刚除掉了一只雌的,左近必还藏有一只更狠的公蝎子。”山蝎子里以公蝎最恶,体形虽比母蝎子要,但其毒猛性猛,绝难对付,如今正是深夜,三只雄鸡刚刚吃饱了蝎子,都神衰竭,任凭怎么摇动竹篓,也不肯就此醒来。
洞蛮子又惊又慌,额头上出了一层虚汗,鹧鸪哨按住他道:“慌什么?无非又是只山蝎子而已,它能兴多大风浪?”
这时红姑娘忽然指着远处晃动的树哨底下,低声叫道:“你们快看,树上有西!”鹧鸪哨与洞蛮子闻声望将过去,月影下看得好生真切,歪脖子树上挂着一只漆黑的山蝎子,这蝎子倒挂在树上,如同悬着一把漆黑的古旧琵琶,稍微一动,身体上的肢节硬壳便如铁叶子摩擦般镪然有声,猛异常,实不亚于藏身在丹宫中的六翅蜈蚣。
洞蛮子惊道:“我的爷,是湘西山蝎子里的黑琵琶……”其话音未落,那倒挂树身的黑琵琶,已伸展腭牙亮出一双血螯,自歪脖老树上倏然而下。
蝎性不比寻常,皆为至急至燥,比如自尽自杀之类绝决之事,有些人可以做到,并非人人可为,但若到毒虫之属,却仅有山蝎子能够自杀,如果捉到一只蝎子装入玻璃瓶中,以凸透火镜在日光下照射于它,蝎子急痛之下又在瓶中无可逃避,便会倒转尾锋自刺而死,其狂燥之性可见一斑。
那黑琵琶自树上下来时,感觉到棺椁附近有死蝎和雄鸡,便已经引发了狂性,浑身上下满是愤恨之意,就如一阵黑风般在树底打了一个盘旋,歪脖子树顿时被它连根拔了,轰然倒入树丛,形如黑琵琶的山蝎子顺势隐入草木深处,只见乱草拨动,迅捷无伦地向紫金椁附近逼来。
鹧鸪哨叫声来得好快,举起手中二十响的镜面匣子枪,一个长射扫将过去,弹雨切掉的长草“唰唰”倒下一片,但是林木茂密杂草丛生,也看不清是否击中了那黑琵琶,顷刻间弹匣中的二十发子弹便已告謦,鹧鸪哨双眼紧盯着山蝎子拨动草丛的踪迹,手里迅速换下弹匣,他同时出声让洞蛮子和红姑娘赶紧开笼放鸡,这树丛密林之中障碍物太多,离得稍远便难以开枪射杀目标,只有使雄鸡前去围斗才是上策。
其实红姑娘和洞蛮子不用听令,早已经将竹篓中昏睡的三只雄鸡抛到外边,奈何雄鸡都吃饱了肚子,又加上夜色正深,虽然那死敌就在眼前,却完无法抖擞神扑将过去并力厮杀,急得洞蛮子束手无策,眼瞅着黑琵琶在草丛里逼近,哪还管得了许多,一一抱起三只半睡半醒的大公鸡,瞧准了向从半空里投向山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