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登封小县令(中)(第1/1页)三千美娇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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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亦隆答道:“这jì寨倒确实不是少林的僧产,只是……”

    白云航心一横,大声问道:“为什么?”

    “jì院护院众多,又有少林寺在后维护,这税款还是收不上来……”

    这白县令问完了,一干公人都开始诉苦了:“大人,我等的粮饷已经一年六个月不曾发放了,请问什么时候能够能够领到啊?”

    “是啊,别的莫说,我们已经三年没发官服了!”

    “主薄大人因为拿不到,被老婆骂得狗头喷血,只得回家种地了!”

    “县丞大人,百般钻营之后到开封县做了一个典史,典史是个不入流的官啊,县丞是正八品啊……”

    “小人在外面替赊欠太多公款,整天都有债主前来追讨!”

    “现在即使是盖上县令大人您的印信,到市面上也借不到钱了!”

    “望老爷能早rì发放粮饷,小人还得这钱娶新娘子了!”

    自古以来,新任领导对付这种历史问题的方法,与白云航的招数并无二致:“这是上任留下来的问题,与我何干?”

    对于历史问题采取掩耳盗铃的方法,那是非常有效的政策,特别是白县令加上一句:“否则这个月的粮饷就不要想了……”

    大伙儿都哑口无声,不敢再向白县令追索了,可是现下白云航的脑袋大了不止一圈。

    大顺用兵于西南,河南各县的县令,除去几个大县之外,基本就是单车上任,到任之后自已动手丰食足食,若不是收不上银钱来,那就请喝西北风吧!

    这公人的粮饷,公门的支出等一应费用,都得在收上来的粮饷中支出,非但如此,现如今程系程大人用兵于西南,军中急需大笔粮饷支用,林府尹一再催促,登封县欠积税赋已达纹银八千七百六十两,皇粮四万三千石,白县令此去赴任之后,一定要尽快将钱粮解到府衙。

    对下级可以用掩耳盗铃的办法解决,可对上级却万万不能用这种方法,白云航思量来思量去,不禁骂了句:“少林和尚着实可恶!”

    自己可为这个县令前后打点了上千两银子,特别是牛相爷的门特别难进。

    自古候门深似海,自己为了表表自己对大顺的一份忠心,往二门主事牛三爷老婆那递了三百两银子之后,才总算能把自己的厚礼转交给了牛相,牛相对自己的礼物赞不绝口,让牛三爷传了几句勉励之语。

    自己又请牛三爷递了三百两银子给牛相的如夫人,请她代笔写了封荐书,才弄到这个县令之职,如果弄不上银钱,这上千两银子就是扔到无底洞了,何况衙门运转还需要有大笔支出,短时期都得从自己的积蓄里支取,上级催粮催银的差使也得应付,若不是收不上银钱来,这县令的职务也保不住了。

    一想到这,白云航暗下决心:“咱家的本行就是掘地的,从今rì起,一定要将登封的地皮挖去三尺!咱家可不能蚀了老本,这些该死的少林和尚!”

    白云航新官上任,原本按公门的惯例,登封县的一应公人是要为新县令接风洗尘的,只可惜登封县库空如洗,最后白云航自己掏钱请大家为自己接风洗尘。

    既然登封县是眼下这个状况,白云航就不请大伙儿下馆子了,几个男人自己烧饭吃最省钱。

    晚饭很有特sè,提前五百年品尝到了后世绝赞的农家乐,除了白米饭之后,白县令吃萝卜青菜,典史张亦隆吃的是青菜萝卜,公人们只能将就着吃青菜加萝卜。

    除此之外,白县令自己从街上买了半只隔夜的免子,半斤品起来半点味道都没有的劣酒,一干公人却是如狼似虎狼吞虎咽,没几下已经扫荡个干干净净,当然了……还剩骨头!

    公门之中,向来是饭桌上能见真情,洒桌上能结生交之死,虽然白云航并不会饮酒,只是半斤劣酒公人们自己都嫌少,白云航的谦让一应公人连声赞道:“好久没喝得这么痛快……就是……云航兄,兄弟敬仰得很……是啊,我都好几年没吃过这么丰盛的饭菜了!”

    酒饱饭足,一应公人也是敞开了话匣子,白云航总算对这登封县有所了解,按典史张亦隆的说法:“登封的问题,归根到底,就是一个少林寺的问题!”

    少林寺有僧众八千,在寺中习武的俗家弟子更是多达数万人,有良田数千倾,佃户不计其数,恒古以来都是寺强官弱的局面。

    本朝新创之时,少林寺虽也曾受了些兵火之灾,但因为有几位巨公在朝中维护,又自持有数万熟习枪棒的武僧弟子,乱世持棍棒者为王,登封县又无驻军,气焰反而更加嚣张,全县几乎找不到一处不是打着僧田、僧产、僧户旗号的地方。

    依古来定制,僧产可免一切税赋,所以任你有再大的本领,到了登封县也只能变成无勇无谋之辈,现如今在登封县内,县令说的话不算话,只有少林寺的方丈、主持说话才算数,以至于一个辈份稍稍高一点的少林弟子都可以对县令发号施令。

    县令、县丞、县尉、主薄哪受得这般欺凌,再加上在登封做官是尽往外掏钱,谁肯敢在这里受气啊!不是辞官不干就是转调他县任职,稍稍敢强硬点的就被少林派大队弟子上门来一顿痛打,这几年来登封县的官员象流水一般更换,任谁也做不长久。,

    这帮公人久受少林关爱,心中都是愤愤不平,时不时说得飞沫四shè,特别是张亦隆说得特别实在:“白老弟,千里做官只为财!我张亦隆在公门混迹多年,好不容易混上个典史之职,可是天下间的官员,只有在登封县是最受气了……可是让我回家种地,老子又不甘心……少林寺那帮秃驴,我同他们势不两立……”

    这话是说到到白云航的心眼里去了,为此他又专门上街,亲自从酒馆挑了半只客人吃剩的过夜烧鸡,大家聚在一起吃得尽兴,骂得也尽兴,一众人这才睡下。

    白云航睡在三堂旁的西花厅,这本就是县令居住之所,前任县令是四月前离职的,因此厢房稍加整理之后还算干净,白云航也折腾了一天,不多时也睡下了。

    他睡得正香的时候,猛得听得有人**踢门,正痴迷于梦中美人衣香鬓影的白云航顿时被惊醒了过来,只听到踢门的声音很重,还夹杂几句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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