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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约莫半里地,张亦隆突然惊呼:“那是不是连公子吗?”
白云航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到一个看不真切的侧影在对面村子中漫步,似乎便是那rì晚上见到的连xìng少年,转眼就不见。
他当即赶上去喝了一声:“连公子……”
等他们赶到村子的时候已然全无踪影了,询问村人说确实方才有一位俊逸非凡的公子爷步过,白云航暗叹:“当真是惊鸿一现啊……看来还是得靠咱这些人啊!”
还没冲入杏花村便已是鸡飞狗跳的局面,大批护院从青楼内窜了出来,全神贯注地盯着这队不速之客。
虽然眼前这六十多号人个个手持刀枪棍棒,看起来不怎么好惹,但是干jì院打手吃香的喝辣的,纵便是来了六百人也得拼命上啊,一众护院都把兵器给亮了出来。
白云航大声叫道:“奉苏会办之命查抄百花楼,与你们无关,回去!回去!”
一听说与自家无关,这些护院已经松了一口气,放下了兵器,百花楼前番被查抄之后,生意大受影响,一部分客源去了张家村,多数还是分流到各家青楼中去,老板发财打手也能分到零头,大家巴得白县令天天查抄百花楼,有的护院还为这帮公人加油喝采:“好!抄得好!抄得妙!”
就连醉香居的十几个打手也连声为白县令摇旗呐喊:“百花楼就在那边,兄弟们加油啊……”
哪料到白县令说翻脸就翻脸,他大吼一声:“抄得就是你们,弟兄们上啊!”
天龙帮借来的二十好手和一众公人蜂拥而上,这帮打手招架不住,立时向后退了十多步,眼见就要退入醉香居之内
白县令对天龙帮那二十好手十分信任,于是把这二十好手排在最前面,让他们充分发挥炮灰主义的jīng神,反正折损了也不是自家的本钱。
但白县令又爱兵如子,因此自己的子弟兵就跟在天龙帮那二十好手的屁股后面,而且他很有大局观念,明白自己身为此次的行动最高指挥官,一定要总览全局的位置上指挥,决不能以身犯险,此外身边还有六个身手不错的捕快护卫。
只是眼见就要冲入了醉香居,这醉香居又窜出来七八个打手,个个手持单刀,只见拳打脚踢,大家就血拼开了,拼斗了半会,虽然不曾伤到了人,但是这大队就要阻在这醉香居的面前,白县令不禁发动了心理攻势:“尔等在此聚众谋反,咱家奉苏会办之令前来查办……”
他这番话说得越来越是熟练,但是那帮打手毫不顾及,前队的天龙帮好手冲不进去,后队的公人堆在一块,眼见就形成了对峙局面。
白云航心中暗暗发急,时间若是拖久,难免这醉香居会邀些帮手过来相助,何况那净慧和尚若是跑了,岂不是白跑一趟?
正想着,那边街道又是一阵急促的步声,白云航心中一惊,不知是敌是友,仔细一看,却原来是七八个三四十岁的妇人,手里拿着扫帚、拖把之类朝这边冲了过来,嘴上直骂:“天杀地……皇天!”
白县令一行人当即是亮了兵器,白云航自己也把护身的短刀拿将出来,门前对殴的两拔人也分开了,这时候那群妇人中已有人叫道:“醉香居!没错,便是这家!天杀地!”
没等白云航反应过来,只见这帮妇人已经冲进了醉香居,当真是势如破竹一般,看到那二十个护院被打得遍体是伤,一众天龙帮好手与公人见有机可趁,当即跟着女人屁股后面前进,只听那腰身有水桶粗的妇人大发狮吼:“这个天杀地……说是去卖货,没想到跑到这来了……”
原来是河东狮吼,这青楼中已是鸡飞狗跳,扫帚与拖把一齐出手,白县令大为气闷,动员五十来人冲击二十打手的防线,硬是没撼动,哪料想这道看似钢铁一般的防线被七八个泼辣妇人给冲破了,饭桶饭桶!全是一帮饭桶!
一想到,气得白县令拿着短刀也冲进去,嘴里大叫:“奉苏会办之令查办谋反大案,尔等一律给我回来去……”
那帮妇人可管白县令的威风,照样一边大哭痛打出手,伴随男人的痛呼还有意外的惊喜:“你也在这?你不是到二叔家吗……啊,老婆打轻些啊……”
娘子军大获全胜,三个不幸的男人被扯着耳朵拉将出去,至于剩下的幸运男人那自然是成了白县令的掌中玩物,看着这一队忙着系腰带的男人,白县令大喝一声:“尔等有重大嫌疑,带回衙门严加审问……”
几个piáo客的脸sè反而好看了些:“原来是公爷上门查抄啊……我还以为是我家娘子了!”
在后门堵路的沈越也抓来了十几个piáo客,喜滋滋地押了过来:“大人,逮着了……”
自打前次在张家村从后门跑了大半piáo客,一干公人吸引教训,立足多抓即多罚的思想,派了沈越带着十几个jīng干公人堵住后门,出来一个逮一个。
只是人的创造力是无穷,总有些漏网之鱼,有些人以为是自家河东狮吼,吓得一边尿裤子一边跳窗,第二天县衙对面的王老医师连医了四个摔折了腿的可怜人。
前后逮了二十多个piáo客,那帮打手也是做了鸟兽散,只剩下一帮jì女、姨娘、龟奴被吓得哭哭蹄蹄个不止,白县令看着这家醉香居装修豪华,消费档次肯定不低,眼中已经看到了大把银子。
只是可惜,眼睛往那帮piáo客扫了两回,虽然其中有七个和尚,但其中并无净慧院主,这七个和尚也颇为辣手,只是公人们人多势众,再加上沈越和彭狗蛋的身手不坏,大伙一轰而上,在这种情况下谁架得住这等围攻,特别是沈越特别心黑,他潜在后门,只要出来一个,不管是什么身份,大伙儿的棍棒一起便砸将下去。
找不到正主,白云航带着公人各自翻箱倒柜,他喘开一间房间,只见房中除了一个发抖个不停的jì女外,还有个年纪约摸五十多岁身穿青衫的人,只是这人头上却是半根头发都没有。
他一见白县令冲进门来,低吼一声冲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