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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雪芬一听到这晴天霹雳,当即是花容失sè,泪如雨下,白云航只能苦楚地说一句:“徐夫人,往者已逝,还是请节哀顺便……”
赵雪芬哭得伤心,李玉霜和郭雪菲开导了半天,她才满脸泪水地抬起头:“请问白大人,家夫尸体如在?”
白云航竟是不敢看那伤心yù绝的泪眼,他叹了口气才说道:“徐东家的尸体被葬在道观后面!”
赵雪芬不禁一声悲鸣:“应龙,吾夫啊!”
原来这徐应龙三个月前到重阳观修习仙法,服用五石散之后手舞足蹈个不停,没过多久,竟是倒地不起,几个道士以为他药xìng过了,半个时辰之后才发现他已经亡故,四海老道不敢声张坏了生意,当即和几个道友商议善后之策。
这几个道友也害怕得很,四海老道则声称“徐道友进境神速,已炼就元婴,没料想竟遭了天劫……”
幸好徐应龙与他们会合的时候并无人知晓,赵雪芬也只知徐应龙此次是与几个道友同行,并不知晓具体是哪几位道友,最后便决定把此事隐蔽下来,只苦了赵雪芬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应,这一次将公人们将众人带回衙门,当即有胆小之辈将此事捅了出来。
赵雪芬又哭哭啼啼了半天,最后猛地跪在白云航面前:“白大人,请你为民女做主啊!”
白云航点点头道:“这四海妖道胆敢贩卖五石散,实在是罪无可赦!请徐夫人放心!”
赵雪芬又抽泣地说道:“大人!此事绝非这四海妖道一人,其间必有幕后指使,求大人一并惩办!”
白云航笑了笑,却说不出话来,赵雪芬这话本是随意出口,现是见白云航有些犹豫不决,当即跪地不起,哽咽道:“大人,只求您为民女作主啊!”
李玉霜责备道:“云航,这是为民除害大快人心之事,也可以为赵姑娘伸冤洗雪,何乐而不为?”
郭雪菲多个心眼,她说道:“夫君,是不是有什么为难之处,说将出来咱们夫妻好好商议便是!”
这一说,赵雪芬当即抬着用期盼的眼神看着白云航:“大人,只要您能为家夫报仇雪恨,民女将这万金家产尽数相赠!”
白云航摇摇头道:“我白某不是趁人之危落井下石之辈,玉霜、雪菲,咱们既是夫妻,还有什么话不可以说!”
“这个案子牵涉太大了,第一个便牵涉到天龙帮,不过我是在朝的官员,倒也不惧,只是这次也牵扯到些官员……”
李玉霜当即洞明白云航之意,他白云航只是登封一个小县令,自有比他来头更大之人,那边赵雪芬抱住白云航的双腿说道:“大人,只求你一句话,民女愿意做奴做马报答大恩!”
这赵雪芬本已是柔弱之姿,这时看上去更是楚楚可怜,更是那泪眼婆娑,白云航拉着她腻滑的纤手说道:“徐夫人,您先请起来吧,咱们坐下从长计议便是!”
赵雪芬总算站起来,李玉霜用湿毛巾擦擦了她的泪脸,劝解道:“徐东家虽然走了,可还给你留这么大的家业,这事若传出来,下午那帮人都要上门来了……再说了,为徐东家雪恨也要养好身体!”
赵雪芬总算强行止住悲伤,白云航轻声说道:“这次案子可麻烦着,我手下审了一下,居然把洛阳府的推官大人也牵扯了进来了!”
按顺制,每府设推官一人,主管全府刑狱,和白县令同为正七品,只是这府里的官员总比县里的民员要高出一点,何况登封县隶开封府,想要插手洛阳府的案件困难重重,只是赵雪芬却是有点几分刚毅之sè说道:“白大人,我不管他是什么推官拉官,我只知奴家要为夫报仇!”
白云航又是苦笑一声道:“这事没有这么简单,牵连进来的官员为数不少,听说我们河南某一府的都尉大人都牵涉其中!”
都尉的级别就比白云航高出很多,这是从五品的官职,掌管着一府的兵马,赵雪芬双目紧盯着白云航问道:“敢问白大人,何时办了这案子!”
白县令也是没想到这案子竟然牵涉到这么多官员,在官场讲究的是官官相护,万一因这个案子得罪了上司,以后的前程也就毁了,因此他犹豫一下才说道:“夫人切莫着急,我立即去请教雨小将军!”
雨小将军是从四品的武官,见多识广,在朝中奥援众多,白县令便想到了他,有他指点虽不敢说万无一失,可总有二三成的把握。
当即不理会赵雪芬那幽怨得可以杀死人的目光,白县令先回衙泡制一通呈文,然后快步溜到了雨小将军的军营之中,通了名姓之后,几个亲兵将他领进了帐。
这中军帐简洁得很,雨小将军见白县令走了进来,脸上神态淡淡,一挥手请白云航坐下来,也不开口。
白云航当即递上了呈文,那是他jīng心泡制的呈文,刚破案的时候就已经在构思腹稿,虽然是为查办五石散案有功人员请功的呈文,却大大地吹捧了雨小将军一番,还将他列为首功第一。
当然雨小将军事后当然也会投桃报李,向苏会办行个给白云航请功的呈文,雨小将军呈文的份量与白云航自己写的可是不可同rì而语。
雨小将军初是一喜,继而脸sè凝重起来,他询问:“此次查获了多少五石散?”
白云航答道:“据我手下的老公人说,本府从没查获过如此之众!”
雨小将军神sè诡秘,他问道:“那你此来为何?”
白云航非常神秘地说道:“此案牵涉到不少官员,如何善后还请大人指点!”
雨小将军一惊,他原本白净的脸sè竟多了一丝红润:“白县令,此事非得好好查办不可!若是办得好,可是一件大功勋,雨辰也跟着沾光!此案你只管去办,有我替你撑腰!”